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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颠倒

第五十一章颠倒“祈宁!”赵泽不管不顾的三两步冲出,焦急又心虚的想解释,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魏祈宁一身素白长衫立在廊上,皎洁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交织映照着,仿佛一层薄雾,若隐若现,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晶亮的眼眸,清澈无波。

“打扰你们了吗?我这便回去了。”她住在隔壁屋里,原本只是睡不着,听到声响便出来瞧瞧,却不想瞧见这样一幕。

眼前这两人,一个衣带散落,一个只剩亵衣,孤男寡女,任谁看都知道在干什么。

她心口莫名的憋闷,好像从前在南方时,阴雨天气前的那阵透不过气的感觉。转身要走,手腕却被倏然拉住。

“祈宁,我……我没有……”赵泽脸色不大好,吞吞吐吐要说自己和月凌什么也没发生,可他一个大男人,如何说得出口?

魏祈宁移开眼望着寂静的夜色,轻声道:“你不必解释的,纳一个女子,原是你的自由,你总不会真的一直孑然一身。”

是了,他们两个说白了,不过上下级,君与臣的关系,他何必多解释?他不会一直孑然一身,那这小白脸呢?

他这样想着,便哑声问了出来:“你呢,你也会……娶妻生子吗?”

魏祈宁轻笑:“子益这是说的什么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该来的总会来。”如她,藏着掖着许久的秘密,不知何时便会被拆穿。

赵泽握着她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滑落下来。他抿着唇一语不发,默默凝视魏祈宁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里,才转身冲瑟瑟发抖的月凌道:“你走吧,去告诉晁瑜,是我让你走的,他会给你足够的银子,够你从此衣食无忧。”

月凌心有不甘,咬着唇捏着衣角,可怜巴巴的瞅着赵泽。可那与魏祈宁三分像的眼神此刻落在赵泽眼里,实在避之不及,他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月凌无法,只得含着泪匆匆离去。行至院落门口处,却总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得了银钱如何?还得回人牙子那儿,被同是奴籍的女孩儿们当作笑柄,免不了被当作货物买卖的命运,今日遇上的这一位少爷,算得上万里挑一的人物,若是错过了,此生怕再也遇不到了。

她暗暗替自己下决心,低头望着身上凌乱的衣服,咬着牙又撕烂几缕,再扯下发钗在手臂上划几道,抹一把面,流下几滴泪来,才颤巍巍的敲响晁瑜的门。

晁瑜自是被她狼狈的模样惊住了,赶紧从屋里拿了块毯子,蒙着眼睛让她披上。想不到殿下如此……血气方刚,不一会儿功夫就将一个姑娘家弄成这般模样!

月凌哭哭啼啼立在屋门口,抽噎道:“大人,我……我实在没脸见人了,求大人……救救我吧!”

晁瑜一个成日里喊打喊杀的汉子,哪里见过女子这般哭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又想伸手去扶,又怕唐突了人家,只抓着脑袋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他说罢,不由左右张望,有数个驿站的杂役听到此处动静,正探头探脑的看过来,更令他局促不安。

月凌眼珠子一转,又扑通一声跪下来,用旁人听得见的声音磕头道:“大人,方才少爷让我来寻大人,说要撵我走,还说大人会给我银子,让我从此衣食无忧,可……女儿家,哪有比清白更重要的东西?我,我这般模样,哪里还能见人……”

旁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这里头住的什么人物,大伙儿心知肚明,怎的弄了个女子来就罢了,完事儿了却撵人家走,这算什么事儿?

晁瑜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姑娘的样子,难道是殿下不满意他寻的人?可这样一闹,叫殿下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又不敢将人拉进屋里,只得在门口烦躁的来回走两遭,最后敲响了魏祈宁的门,一时找不出婢子,只有腊梅了。

却说魏祈宁自进门熄灯后,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方才赵泽和那姑娘衣衫不整的画面便如一根鱼刺卡在喉间一般,不动弹时难以释怀,微微动一动,又隐隐作痛。

腊梅在外间早已呼呼大睡,魏祈宁瞪着眼睛透过黑暗凝视床顶,伸手摸着左侧胸口。那是她前世自点苍山坠崖时被利石刺穿之处,那阵贯穿四肢百骸的疼痛,即便换了一具躯壳,也实难忘。

她闭眼,如幼时被母亲抱在怀里一般,弓起身子缩成一团,努力挥去那些缠绕着的影子,不停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这一切自重生那一刻起,便再无选择。

两滴泪珠悄无声息的落进枕间,将她心里微微的酸涩一并带走。

正当此时,晁瑜却出现了。

他怪不好意思的朝她借人:“那啥,魏大人,能不能请腊梅去照看一下月凌姑娘?月凌就是……她是……”

晁瑜说不出月凌是什么身份,魏祈宁微笑着打断他:“我晓得,方才见过。”她不是个忧思重的人,此刻心里的波澜已然小了许多。

晁瑜这下更加脸红了,这档子事儿到底多少人知道?如今看,怎么也不能将这月凌撵走了。

他暗暗腹诽赵泽此番莽撞如毛头小子一般,却不知赵泽此刻正躺在榻上,心乱如麻。

朦胧而隐秘的感情突然被血淋淋的剖开,放到自己面前,便如当头一棒似的,教他许久缓不过神来。他才怨恨父皇不顾惜他这个儿子的名声,让旁人都说他是断袖,可如今看,哪里是冤枉了他?他扶额苦笑,只可惜,那人怕是个榆木脑袋,不懂他这头的煎熬相思。

这如何是好?

他赵泽上阵时从不退缩,在感情上自然也要迎难而上!

第二日便是继续上路的日子,众人在厅堂中见到月凌时,皆吃了一惊,昨夜的流言顿时传开。

“听说昨夜有人见她从殿下房里出来,衣裙都破了!”

“哟,殿下第一次开荤,想不到这般生猛!”

窃笑声响起,月凌恐惧的低下头。

腊梅一面替魏祈宁倒茶一边悄声道:“昨夜她那样儿,身上衣料没一处好的,手臂上还留了红痕,别提多狼狈了!尤其一提起殿下,她委屈的,可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殿下到底做了什么,教她这般害怕。真看不出,殿下平日里那么严肃正经的一个人,竟会是这样……”

魏祈宁想起昨夜的情状,举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竟会是怎样?”一道低沉又透着冷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腊梅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激灵跪倒。

只见赵泽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厅堂中,此刻正冷着脸,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腊梅。

晁瑜站在他身后冲众人挤眉弄眼,一会儿指指赵泽,一会儿又比个手刀,示意别再乱说话。

腊梅颤唞道:“不……不会怎样,少爷,我……我知错了!”

赵泽看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魏祈宁,生怕他真将自己当作禽兽不如,咬着牙低声道:“我没有碰她!”

魏祈宁尚未答话,月凌却已经哭着扑到赵泽腿边,抱着他道:“少爷,少爷别赶我走,我已入了奴籍,如今清白也不在了,再被撵回去,哪里还有活路?求少爷收留月凌,月凌愿做牛做马的服侍少爷!”

众人看向赵泽的眼神都变了,平日觉得晋王殿下是个有担当的人,怎么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这般薄情寡义?这姑娘连清白都没了,晋王怎么忍心将她撵走?

赵泽此刻便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恨不能告诉所有人,他与她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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