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它们

“喂，醒醒。”

睡梦中的黎晃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真亏你能睡得这么安心……清醒一下，把这卷书册上的内容看完，上面是你这几年需要铭记的军纪条令，别犯了禁律，否则有你好受的。”

来人说完，将一卷书籍丢给了黎晃，转身离去。

“搞什么……”

黎晃拍了拍自己的脸庞，然后开始看书，毕竟该了解的东西还是要了解的，目前自己羽翼未丰，低调点总没错。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黎晃才堪堪扫完这数百条条令，算是初步了解了这个地方。

除了出关抗敌这个主要职责以外，边关的将士们日常也需要保持训练，不光是体能训练，还有兵器使用，组织配合等。

一天下来基本上就到晚上了，也没多少空闲的时间。

由于黎晃是第一天刚来报到，才得以偷闲一天。

黎晃走出营房，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出意料，依旧是一片阴郁，跟自己睡前一个熊样，这里的天空永远都是这样灰蒙蒙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算了，先去看看这个营区的人都在干些什么吧。”

黎晃打定主意，开始朝着校场方向走，那里是日常练兵的所在之地。

到了地方后，黎晃远远瞧见数百名兵士整整齐齐，列成方阵，由挥旗者调动，不断地变换阵型，迅捷又不失方寸。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团队。

奇怪的是，好像少了点什么，黎晃总觉得不太对劲。

再观察了一阵子后，他终于察觉出了端倪。

“对了，是声音……”

按照黎晃一贯的认知，这种统一的练兵方阵应该有齐声高呼才对，那样才显得有士气，但那方阵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沉默不语。

入耳的只有他们身上甲衣晃动的声音，以及踏步声、挥动兵戈声等，缄默中蕴含着浓郁的杀机。

这时，黎晃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感觉如何。”

来人是丁天戚，他偶尔会巡视营区，走到校场时刚好发现了远观练兵的黎晃。

黎晃转头看去，这个脸上带疤的中年男人身上总有一股沧桑的感觉，可惜这里似乎并没有香烟这种东西，否则这时候点上一根，一定很符合他的气质。

黎晃倒也没怎么被上下级观念影响，对这位营区大队长也没什么敬畏可言，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

“整齐划一，很有杀气，就是不吱声，少了点气势。”

丁天戚闻言却是笑了。

“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边境的士兵不需要呐喊助威。”

黎晃不解:“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要面对的东西不懂什么是恐惧，它们不会退缩，不会胆怯，只知道追击，然后杀戮。声音，只会招来更多它们同类的追杀，呐喊助威没有意义。”

丁天戚将“它们”的本性娓娓道来，黎晃从中听出来了这些特质背后的一些血的代价。

黎晃问道:“它们，到底是什么？某种生物吗？”

自从得知自己将要发配边境起，他就一直听闻身边的人谈论有关于“它们”的事，但总是云里雾里，说得棱模两可。

等黎晃忍不住问时，他们却又不知道关于“它们”更具体的细节了，此时正好可以进一步问问。

毕竟这位丁天戚长官看起来已经跟“它们”打过很多次交道，应该会有很多经验之谈。

“其实我们从没有真正了解过那些东西，它们来自于四境合并的中心之地，那里有一道诡异的裂缝，经年累月，渐渐扩大……”

“至强者们说，那是世界的裂痕，无法从根本上修补，只能另辟蹊径去强行封印它。”

“但封印此举无异于强行封堵开裂的水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每隔一段岁月，封印的力量减弱，裂缝就会松动，到时又是一场浩劫。”

黎晃试问:“那么，就没有人进入过那个裂缝当中吗？在内部寻找解决问题的答案。”

丁天戚道:“有，但他们再也没能回来，所以没人知道裂缝内部的情景。”

……

黎晃听之，咂了咂舌，又问:“刚才你说“四境”，意思是除了东境，还有西、南、北另外三境吗？”

丁天戚点头:“没错，此四境互相接壤，各自盘踞着许多势力。而裂缝所在的地方，就在四境接壤的中心地带。”

“那岂不是他们那三个境界也各自有一处边境？”

“那是自然，四方境界各自的边境，以合围之势将裂缝包围在中间，使内部的那些东西无法向外扩散开来。”

至此，黎晃才明白所谓的边境究竟意味着什么。

丁天戚望向远方，又接着讲述，像是在自言自语:“放心吧，封印松动那种事离我们还很遥远，也许一百年后，也许五百年、一千年？谁知道呢……”

“总之，我只需负责眼前的事，天塌了有上面的人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