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高人是谁？”唐鱼警惕地问，“从始至终你们都说有一位天外高人，谁是天外高人？天外高人是谁？”
东方一笑知道唐鱼放心不下，故解释道：“林问归的师父剑仙先生的师尊，便是那位真正的天外高人。”
“我知道，可我不相信他。”唐鱼直接拿出了阎王贴，“我也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浑身会喷火的家伙是谁，不过我知道的是，林问归已经死了，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尸体做出任何奇怪的事！”
叶天羽迟疑道：“可是唐姐姐，如果哥哥真的有机会复苏呢？”
“林问归已经死了。”唐鱼突然大声说道，“我爱他，可是他已经死了。死者，是不能复苏的。有仇我就去报，可我不傻，你骗不到我！”
唐鱼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火魔苏牧说的。
苏牧听了后缓缓点头：“那是自然，能够理解。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更古不变的真理，可林问归始终没有死。”
唐鱼的脸色更冷了：“你在逗我吗？”
“我并没有。在下跟随先生的时间亦不是很长，还不能够理解先生的真意，不过不管是以我的经验还是先生的说法来看，林问归是不可能死的——息壤不让他死。”
苏牧顿了顿说：“不知道如何跟你们表达，但息壤是他的灵魂。”
“你这该死的唯心主义者。”东方一笑的脸色已经开始不悦。
火魔苏牧见劝之不通，只是摇头叹息。他突然暴起，手心一团火球揉进了林问归的棺材里，顿时将冰块烧成了浓雾，苏牧整个人化作火人，掠起林问归抽身就走！
“哪里跑！”唐鱼双手一挥，阎王贴爆射而出，却在半空中被苏牧的火球打落，眼看着他化作一股火旋风冲向了远方。
“混账！”唐鱼怒气冲冲，“我立即驱马前往终南山寻找剑仙前辈，我要问个究竟，这个天外高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
林问归浑浑噩噩地，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他心想：“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其实还不错，挺舒服的。”
“臭小子，给我醒来！”白衣白袍白须的老人一巴掌将林问归抽醒过来，林问归疼得想骂娘，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问归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俨然是一团氤氲的浓雾状，根本没有实体的触觉，“难道我这是……鬼魂？”
“鬼魂个屁，这是息壤装载了你的意识。”白发老者是始终背对着林问归，林问归却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偏偏找不出一丝的印象。
“你是谁？”
“我是你师父的师父，你可以叫我祖师爷。”白发老人缓缓转过身来，原来他脸上带着一副白色的面具。
“那祖师爷为何要遮住自己的脸呢？纵然您容貌再怪异，您救了弟子的命，弟子又怎么敢嫌弃？难道是实在是天上容颜惊世绝伦，迫不得已才……”
“嘿嘿，少来给我花言巧语，你所说所做我都清楚，你想什么你想要什么我甚至比你更清楚，就别跟老子玩这些门道啦。”
“好的师祖！”林问归心想果然我家师祖就不是一般人。
“你看那里。”师祖指尖一点，只见浓雾散去，露出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来，正是林问归的残躯。
“感觉怎么样？”师祖突然问道。
“看着自己的尸体，怪怪的感觉……”林问归回头，却见到师祖面具下的面庞已经快笑得抽搐起来了，“好哇，师祖你玩我！”
“别生气别生气，你看那具身体，体内经络被毁，又被息壤穿心而过，已然是废得不能再废，不如抛去它多好。”
“可那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身体，没有它，我就只能是这副鬼样子。”林问归指了指自己如今浓雾般的状态。
“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副模样吗？你想知道息壤是什么吗？”
“求师祖告知。”
“跟我来。”师祖右手一拂将林问归收入袖中，左手一探又将林问归的残躯提在手中，脚尖一点就出现在千里之外。可看得透彻的林问归知道，此千里之外非彼千里之外。
这里不仅仅是空间上的千里之外，还是时间上的千里之外。
师祖将他带到了过去。
“此地有个死人谷，期间散落着九百九十九个人头。”师祖凌空踏步，示意林问归往下观看。
只见其下，恶水翻涌，黑竹滋生，有怪兽隐没其间，有鬼物飘渺而去，实在不亚于地狱之景。
“你知道这九百九十九个人头是哪里来的吗？”师祖突然问道，林问归暗暗感觉不妙。
果然，师祖手起刀落便将林问归残躯的头砍下，任它掉落到了死人谷之中，滚入了不知名的角落。
“你……”林问归惊恐地看着自己无头的尸体被师祖随意抛下。
“现在是一千个人头，林问归，这一千个人头其实都是你的啊。”师祖看似随意地说，“息壤是你的灵魂，所以它才会任你驱使，可它始终不完全是你一个人的灵魂，所以它才会与你产生距离感。你且不要说话，继续看着。”
林问归心中虽然被掀起惊涛骇浪，可还是很冷静地依着师祖的话，好好看下去——就算他想反抗也没有那个实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死人谷中终于有人踏足了。他是一个外邦人，他叫马克吐温，他游历东方，误入了死人谷，受到了怪物的追杀。惊恐之中的他一脚跌落高坡，撞在了林问归的头骨之上，那些怪物惊恐地散去。
马可以为捡到了宝，于是将其放入了自己的包裹，一同来到了中原的紫云阁，恰逢尹天正大摆解忧宴，谁知宴席开到一半，东方一笑及林问归突然杀了出来，夺走了他自西方带来的神秘图纸。他灵机一动，悄悄拿出了那具头骨，果然，林问归的息壤遇到头骨之中的息壤之根便不再闹腾了，林问归也因此被困在息壤屏障里头。
天外之上的师祖笑着对袖子里的林问归说：“现在你该知道那具干瘪的头颅是谁了吧。”
“是我？”林问归恍然大悟，“后来我驱使息壤吞了头颅里头的息壤之根，这才有了反抗的实力，息壤的威力也被进一步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