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春风一度
我这一身伤疤,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是生死线上几番游走的证明。或许在小混混看来,这简直就是亡命之徒的标志,比什么纹身都好使。被人家误会,这我也没办法,毕竟的确是玩命后的“纪念品”。没一会儿工夫浴池的经理就来了,点头哈腰还带上烟的,问我是哪里的过江猛龙,石浩东则挥挥手:“去去去,老张,凑什么热闹,这是我车队的大股东,外企的高管嘞。”
“我这有眼不识泰山了。”洗浴中心的张经理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见我也真不像道上混的,便没再纠结我这一身伤疤的由来,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闪了。
泡了一会儿,安排了仨搓澡师傅,我们就排排躺、赤条t搓了起来。石浩东问道:“小鸥,你跟刘雯联系没?”
“李璐和你都联系不上我,我联系啥刘雯啊,她咋了,和她老公又闹了?叫啥嘞,老戴是吧?”我说道。身上被搓出来一堆灰,想当年第一次带着广东的同学去澡堂时,他都惊呆了,以为这是不洗澡的脏。
石浩东也被搓的哼哼唧唧:“你小子不长记性啊,上次咱聚的时候不就给你说了吗,老戴外面有女人,刘雯一直闹着呢。前阵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去堵人。我去,只是同学啊,又不是七大姑八大姨,也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她就不该给我张这个嘴。别到最后人家两口子没离了,我倒成了王八蛋了。”
“噗。”我被石浩东逗笑了:“后来呢?”
石浩东答道:“我肯定不能去啊,就派了个司机拉她跟一堆她姐们去的。她跟人家司机不熟也没法张嘴,司机只管拉着她东奔西走的跟踪,才不管什么捉奸的事情呢,最后捉奸在床,打的裤衩子乱飞。这个老戴也是不小心,我听说他挺有本事的,年轻有为也相对干净,反正工作能力极强,组织对他很器重的,准备给他更重的担子。眼见着要升了,这家伙不爱江山爱美人了,跟一女的搞一起了。刘雯闹得挺大,老戴生活作风不好了,这次也没机会了。在机关里,机会稍纵即逝,下次轮到他,还不定啥时候呢,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那刘雯情绪咋样啊,你得帮大忙啊,你不说了吗,这叫亲同学。”我打趣道。
石浩东支起上半身:“你小子又刺挠我是不是?咱俩上学的时候虽然不热乎,但后来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架,你帮过我,现在又扶着我,大家一口锅里搅马勺,这关系能比吗?别给我扯没用的,你就算能杀七个宰八个的,我照样敢打你信不信?”
“信信信,我错了,东哥,哈哈哈。”我装作告饶道:“后来咋了?”
“还能咋,刘雯该上班上班呗。老戴真是可怜啊,刘雯不闹多好,或者老戴小心点也行啊,现在指不定就升上去了。”石浩东叹息道:“这有单位的就是麻烦,像咱们这样的,孬好不计自由点。男人啊,有时候真是管不住裤裆里的那点玩意儿。”
我坐起身来,不让师傅继续搓了:“东子同志,我这就该批评你了,你这三观不正啊。就算帮亲不帮理,你也该站在咱同学刘雯那里,除非你自己也有鬼。作为男人,我理解,可能我也会犯错,但不代表这是对的啊。刘雯方法过激了,可她也是没办法,是维护自己权益的手段,所谓好聚好散那也不过让插足者全身而退,自己成了冤大头,换来一个体面,现在刘雯不也挺痛快吗。东子同志,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啊,可别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哈。”
“我现在的花花草草就是逢场作戏,谁不知道要暖粗布衣,要饱家常饭,发妻才是最重要的。”石浩东也爬了起来。
我无奈地摇摇头:“反正你把握好分寸就行,都是男人,我就不批判你了。”
“你咋样,抓紧找个女的结婚吧,咱都是同学,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连婚都没结呢,可得抓紧了。”
“我啊,哎,一言难尽啊。不搓了,谢谢师傅,咱去冲冲澡按按摩,吃饭去了。”
晚上这顿饭吃的咋说呢,还行,够热闹也够场面,车队甭管当班不当班的都来了,李璐她听说我回来了也到了,她想拉我去谈公事儿,却被我制止了,大家就图个热闹,今夜只管喝酒不谈生意,赚钱不差这一晚,玩就玩痛快了。
一通连喝带闹的弄到很晚,有些人曾经在地摊上见过,有些人则根本不认识。侯刚的确是个好用的手下,看起来在司机堆里比石浩东威信都高,而且很眼色,我喝不动了,就替我主动挡酒。
齐鲁人真是好酒量,又都擅长喝快酒,五六十口子人,哪怕石浩东和侯刚替我挡着,我自己也是经常招呼两三个人一起共饮,可就这样还是喝的宁酊大醉。
睡醒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闻了闻味道抬头看了看环境,我扶着额头又躺下了,我不是一次在这张床上宿醉了。上次喝多也是在这张床上醒来的,同样是赤条t,摸一摸旁边好像还有其他人躺过的痕迹,感觉自己没穿内裤,伸手一摸,我去,看来不再是上次那样,什么也没做过了。
李璐的房子没有集中供暖,但有烧蜂窝煤的土暖气,照样滚烫暖和。我没敢开灯,借着客厅里传来的灯光,摸索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在床尾拿起了被褪下的内裤,穿上后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有淡淡烟草的味道,李璐正夹着一根香烟,穿着一身浴袍,只是这浴袍比酒店的还短,还是水绿色的,显得成熟妖娆,她坐在沙发上胸前大腿都是若隐若现。
“我的衣服……”我一时间脸通红一片。
李璐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再说……”说到这里,她的脸也红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李璐看了看自己手里,把香烟拧灭在烟灰缸里:“和你一样,不常抽,高兴了抽一根,难过了也抽一根。小鸥,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用你负责,我只是挺喜欢你的,而且我太久没……”
“我也很久没有过了。”我挠挠头坐在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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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喝了这么多,还这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李璐赧颜道。
我再看李璐,那红润的脸,有些凌乱随意扎起的头发,还有细白修长脖子上被我留下的朱砂印记,呃……我喝多了还这么狂野。顺着脖颈的雪白,是那更雪白的若隐若现,成熟的味道充满了我的大脑。
既如此便如此,我再也不忍了,身体又起了反应,我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拨开浴袍褪下自己的遮羞,再次缠绵缱绻。
客厅里,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暧昧的喘息,从“别,回屋去,孩子睡觉呢”,到后来再也没了完整成段的话语。
春风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