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废品打捞大学问
“又是忙音。”我无聊的放下了卫星电话。既然有手机，还要打卫星电话，那肯定是国际长途。梁程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林驷也说得含糊，说有些事他过多插手不太好，尤其是林家和梁家这种关系，但梁家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过年前，我得去林氏船务办个正式入职，作林氏船务和海螺号的双职员，林驷将为我造势抬资历。不过他说有叶小青的照应，梁程茹人会很安全。回趟家，怎么就牵扯上安全问题了呢，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更担心了。
放下未打通的电话，我继续翻起了资料。这个月我几乎是在图书馆和资料室里度过的。这就得说了，毕竟泉城是孔孟之乡的省会城市，重视教育和文案，资料信息书籍消息都很完善，就连上个星期国外印刷的英文报纸都有。只是这里官僚主义也很严重，一般人不给借阅，怕弄坏了，颇有点以前门阀大家书香不外露的意思……反正图书成了为了图书而图书。
张佳给我找了人，办了个证明，我算是能顺利进入了。我嫌每天进出麻烦，给传达大爷送了两瓶酒后，他便不用每天很“健忘”的再看一遍证明。这种资料室里人很少，好处就是我打电话吵不到别人，看困了睡觉别人也打扰不到我。
林驷做了很多正义的事，作为海螺号的一员，享受了太子党的好处，我也得做点什么。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国际上各国关于环境的法律条例，还有就是废品回收和再利用。
我直接找了陆正，让他给我寻几个大牛问问，这小子听完冷哼一声就挂了电话，但一上午就找了研究所几个材料的大牛为我答疑解惑。
按道理说林家是打捞起家，现在是采水六宗中少数仍以此为主业的大家，除了抢救性的打捞、文物打捞等工作外，其实回收打捞也有相关业务，只是我还没有亲历过。但毕竟术业有专攻，回收打捞业务通常是沉船和武器，并非是海洋垃圾，所以我还是要研究一下。归墟巨龙的这场船队行动中，不少人就是负责回收打捞的，所以有的没的我听了不少。
“抢救打捞就是捞上来补补再用，文物打捞这个可是赚大钱的买卖，可你说你们普通沉船也打捞，捞上来就卖废品吗？这费劲巴拉的能赚回本来吗？”石浩东问道。
这小子今天打我电话非来找我，问他啥事儿他不说，非当面讲。我跟看大门的和这楼上的工作人员混熟了，没事儿吃个饭喝个酒，拿钱开道礼多人不怪的，我还不求他们办事。所以现在所谓的制度规矩一切冷脸，在齐鲁这特别厉害的人情社会就形同虚设了。反正石浩东啥也没被要，就被我带了进来。
不过他叨叨叨的，吵的我头疼，我合上了资料白了他一眼：“这位大哥，你不出车了，要知道，出租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是你家老大吧。”
石浩东愣了愣，随即笑道：“这个老大不是这意思啊。”
“我知道，我乐意。”我说道，随后也倒是给他解释了起来：“其实啊，一艘沉船钢铁价格不菲，这就是为什么会抢救，因为修比造便宜。其中又有一些涉及机密或者关键设计问题，沉船方自己让我们打捞的。就算是卖铁，那也划算，这种打捞沉船，吊机马力够大的，直接拖上来拽着走，连拖船都不用。提吊力量不够的，也会切割打捞，省时省力没你想得耗费那么大。反正当废品按公斤卖，整个的零碎的一样卖。当然了，老船不行，1945年前的钢铁船越完整越好。”
“为啥，那时候能有研究价值？还是整体放博物馆里当展品啊？不对啊，展品能切割就能焊接啊。”石浩东不解道。
我解释道：“这个叫低本底辐射钢，也叫低背景钢，对，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就是家世清白没啥背景的钢。为什么要选1945年这么精确的日期呢？这源于1945年7月16日，麦国进行了世界上第一次核爆炸实验，就在新墨西哥州的沙漠中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从此地球上的每一寸就充斥着核素，就是咱们常说的核辐射。其主元素和同位素，都随着空气飘散在地球的每一寸。”
“老美真坏啊，怪不得要打倒美帝主义。”石浩东义愤填膺的说道，随后他挠挠头：“咱也是有核国家啊，岂不是……”
“没错，人类就是在较着劲的走向灭亡，可谁也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我们就会在灭亡之前提前灭亡，物竞天择强者生存，我这样说你知道我啥意思吧。其实都是人性的贪婪和好斗在作祟，可没办法。”
石浩东点了点头，我笑了笑继续说道：“炼钢一般采用两种方法，空气吹炼炼钢法,把生铁转化为钢，就是咱们常说的百炼成钢，还有就是碱性转炉炼钢法。这两种方法都要用到空气，可空气中有核元素啊。哪怕用纯氧代替空气的氧气，仍然会受到微粒的污染。所以在1945年之前的钢就值钱了，那时候没辐射啊。”
“低本底辐射钢，主要用于高灵敏度的放射性核素检装置，比如军用盖革计数器啊，就是专门探测辐射强度的一种记数仪器，还有高级医疗器械，比如全身扫描计数仪，还有光子学设备，航空航天传感器啥的。听起来就觉得贵吧，一个就是普通人一辈子挣不来的，所以这种钢材也就值钱了。用了低本底辐射钢制作的装置，探测放射性物质发出的辐射，其灵敏度最佳，能得到最准确的反馈。而它们牵扯的项目，都是更大的投入和作用，而这些数值结果的反馈是一切后续工作的根本，所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至于整体打捞，也是怕切割中受到污染，经年累月的沉船外层会有一层保护膜，能少污染点是点。”
“你太不容易了，一个学法律的研究这个，难为你了。”石浩东挑起大拇哥说：“看来啥钱也不好挣啊。”
我笑了笑，心想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在研究啥，放到垃圾回收和回收再利用，材料复生、能源再生等等方面，那才是一头雾水。但好歹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我在法律和流程上捋出来了点眉目，为日后工作推进打下了基础，或许也能为这种义务海洋垃圾打捞增添一些收入。专业的咱不行，但做个启迪，也好让林驷安排招聘专业的人啊。
君以国士待我，我将以国士报之。虽然我不是什么国士，但我愿意为林驷尽一份力。
我看向石浩东问道：“啥钱是不好挣，但我看你就行，白天不挣钱给我把手机都快打爆了，跑我这儿来了。咱俩同学，也是哥们，你放着钱不挣找我干啥？有话直说呗。”
“挣你的钱！”石浩东很爽快的给了我一个答案。
“牛啤啊，你这无耻的样子，真的很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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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给我一笔钱，我有个大买卖。”
“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