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因果 - 踏沧海 - 夜半微风之老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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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因果

人常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但又有人说好人有好报。索性作恶多端者拿着第一句标榜自己,仿佛找到了不做好事的理由。而无能者又会拿第二句做托词,甚至补充说明一个吃亏是福,掩盖失败与好不好无关的事实。实际上好与坏,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而言。哪怕是武侠小说中的洪七公,声称“老叫花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各个罪大恶极”,且不说对于这些人而言,洪七公就是坏人。就算站在公平角度,洪七公他就一定对吗?他怎么就能凭借一己好恶就决定别人的生死呢?

贪官污吏稍有渎职他就杀了,贱淫辱掠之辈反倒是只拔几根头发当作惩罚。他的标准,就是公平的,这种说法本就是一种可笑的强盗思想,是把价值观强加给别人的行为。不是你怎么想,是他怎么想。你要问凭什么?人家武功高啊。说白了,这和强人悍匪又有什么区别呢?

最可怕的往往是伪善的正义以及所谓的大义,比起这些,我更相信因果,有因必有果。就像我救了珍妮,而珍妮的哥哥今天也在孟达拉酒店工作。

说来也巧,珍妮的哥哥是为个修理工,今天孟达拉酒店厨房的排烟管道出现了问题,他就被叫来了,这牵扯着酒店的早餐和午餐,所以他一大早就出了门,根本没来得及跟珍妮说。

而因为环境和美观要求,烟囱的排放口在三楼四楼中间。当他们修理完成后,这才发现外面暴乱了,他们三个同事就顺着求生楼梯往下走,正好看到了我们在打斗,也看到了被撞翻的珍妮。

于是我有了帮手,这就是我说的因果,一切的偶然,实际都是必然。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么狠,或许是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以及我们相对安全的环境导致,我想象不到一个修理工,竟然用锤子砸开了暴徒的脑袋,而且毫无压力,直接就干了。之后竟在床单上擦着锤子上的血迹,一脸的淡定,我甚至怀疑,没有什么修理工,他也是闯进来的暴徒。

珍妮的哥哥说厨房有个运送食材物品的门,那边可直接穿过孟达拉酒店,去往停车场。我们哪怕离开这个酒店,也需要一个交通工具,才能去往华人区、贝瑞种植区或者码头,而我的车就在停车场。

珍妮的哥哥给我们指明了道路,他坚持要带珍妮从外悬的楼梯下去,而我看到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守候,我表示了担心。

“放心吧先生,我们是本地人。”珍妮的哥哥说道:“希望混乱之后,我们还能再见面,祝你好运。”

我已经解释了刚才他们杀的礼品店店员就是吕宋人,可人家不听,我也不确定我说得对,或许人家觉得跟着我们这帮外国人才有危险吧。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不能像洪七公一样,高举我是对你好,就绑架强迫别人,所以我们分道扬镳了。我们按照珍妮哥哥所说,找到了在一楼偏角的厨房。

这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却没碰上什么人。我们走的是后面的员工通道,就是为了避开劫掠区域。所谓员工通道,就是贴墙的一条走廊,有另外四条垂直的走廊通往各处。

要不说做贼的,得溜墙根呢,不光是为了躲避,还有就是贴着墙走,心里多少踏实点。我们走到一条垂直走廊就探探头,没人就继续前进。穿过厨房和三四道门,推开一个铁皮门,外面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

我来不及感慨兴奋,把头探出去观察,外面远处有喧嚣的有放枪的,但确实没有其他人。我们摸索着走向酒店后面的停车场,却发现有两伙人正在发生剧烈争执,都是吕宋的暴徒,好像是为了一些东西的分配,很快他们就开始了内斗。他们各自寻找掩体,而我们生怕被发现,抢在他们之前更快一步的撤离了。

“这里有辆车!”陆正指着一辆皮卡说道。

我摇头道:“没钥匙啊。”

陆正却说道:“没钥匙也行。”

我是真没想到陆正也有这一手,他说没钥匙也能搭火启动汽车。我们回厨房找到了一根铁丝,用铁丝伸进玻璃勾住了门锁,打开后进入了汽车。

这车子应该是酒店用来送餐、拉菜的,皮卡斗子里还有些晒干的叶子夹在缝隙里,车厢的后座上则是几个正方形的金属食盒。

陆正趴在驾驶室各种捣鼓,一通忙活后从方向盘和钥匙孔的中间下方,扯出一大团电线,然后陆正开始宛如纫针般,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干什么。

副驾驶随时准备接手当司机的魏征急道:“我的亲哥啊,你会不会啊?”

“不会,电影上经常这么做。”陆正的回答让我的心坠入谷底,这种桥段谁没看过,哪有这么简单。

魏征直接骂起了脏话,陆正抬起头来眉头紧锁道:“别骂人,不文明。这个其实没什么难的,给我点时间,我能找到点火电路。汽车钥匙就是闭合电路,把脉冲信号给启动器,然后启动器点火。我们跳过这个步骤,直接搭火,理论上车子就能启动起来。”

“闭嘴!”魏征低喝着,我以为他情绪崩溃了,却听他说:“快把食盒给我们,来人了!”

后座上本来有点碍事儿的食盒,成了我们的遮挡,我们蜷缩在气味难闻的车厢里,把食盒顶在头上。狗的狂吠,男人女人痛苦的叫声,放肆的大笑声,东西抽打身体的动静,狂叫与狂笑充斥着车外,声音靠近又离开,却停在了不远处。

我听着喊叫声有点耳熟,于是悄悄露出头去观瞧,却看到三四十步开外的地方,有人手中拎着一只人头。而两个男人正被疯狂的殴打着,衣不遮体的女人也被绑着双手,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有点像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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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男人,好像是刚才见过的珍妮哥哥,车玻璃有点脏,而我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所以根本看不太清楚面目。却见一番殴打后,珍妮的哥哥不断跪地求饶,和另一个男人一同指向厨房的小铁门。而珍妮则一直喊着不,却迎来了两个耳光被抽到在地。

“妈的,把我们卖了!”魏征低声骂道:“让他们不跟我们走,真是因果报应。”

有个暴徒挥动着手中刀,一下两下三下,砍断了珍妮哥哥的手,他痛苦的惨叫着,那声音不似人声,是发自灵魂的痛苦吼叫,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有人牵着狗进了厨房门,留下两个人一条狗看守着。其中一个在戏耍着珍妮,珍妮发出尖叫,不断躲避着。另一个则捡起断手,猛地扔了出去。

那断手划出一道弧形,砸在了我们的车玻璃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吓得我赶忙缩了头。却听到有人喊着,然后就是狗的狂叫,狗叫停了,但屏气凝神的我,却听到了周围沙沙的声音,往日听不到的狗走路的动静,现在都好似近在耳边。那个混蛋,竟然让狗来捡断手。

一股温热感浸入我的膝盖,然后就是轻微的尿骚味。我差点怀疑是自己吓尿了,但看去,却是捂着嘴,不断流泪的刘瑞瑞,这个姑娘终于在接连的惊险中崩溃了。

狗开始冲着车子狂吠起来,每一声都好似在撕裂着我们内心最后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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