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原是对立

孤寒面色铁青的看着允辰离去的方向，长袖下的拳头不由得紧握了起来。

方才与允辰之间的攀谈，好似比上战场厮杀一场还要累些，更让孤寒震怒迟疑的是允辰与他谈起允清骊与他之间的婚事。

“既然你已经笃定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你就应当明白，你已经不可能再娶我的女儿了。”

允辰的面色平静，与孤寒无法保持冷静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孤寒强忍着自己杀人的心思，冷冷道：“这么多年，我们二人都并肩走过来了。即便你是她的父亲，你也无法阻止我们二人成亲，更无法阻止我们二人的感情。”

“你要四国统一，本就是逆天之举。孤越当年极力促成此事的后果，你也承担了。”允辰的语气之中带着决绝：“即便现在的你还能借着储厂的势力站稳当下，但是储厂毕竟只是一个储厂，又怎能敌得过天下人的力量？因为我，清骊已经失去过自己的一切了。现在我不可能再让我的女儿踏进这样的火坑！”

“她知道我的目的，我们二人皆为坦诚。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孤寒试图从允辰的话里找到自己的出入点。却不曾想允辰一句话便让他所有想说的话顿时吞进了肚子里：“她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你就能忍心看着她去死吗？”

“你说她知道你的目的，但是她不知道你要做的是毁天灭地的事！天下大合，听起来是个多么美好的愿望，可孤越当年就是忽略了人心的自私险恶。你继续走了这条路，我无法阻止，这是你的选择。可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跟你一起深陷泥沼。”

允辰站起身来，来回徘徊了两步，转身道：“现在的储厂确实看起来风光，是天下第一门派，可你曾想过没有？储厂是自古以来就是天下第一吗？天下第一只不过是当下四国跟江湖承认的罢了，待到储厂的行为已经不被四国需要，你以为储厂还能是天下第一？”

“届时的储厂还能保护你跟她？你跟她大婚之后，你想要给她的是什么？这些你都可曾想清楚了？”

“自她跟在你身边，她受过多少伤痛？那想来你当比我更清楚。你们的婚事，只要你还想要天下大合一日，那我便一日不同意。此事，我言尽于此。”

允辰虽已经离开，孤寒却头一回止不住的在想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难道当年父亲是真的想错了吗？

“孤寒。”

允清骊四处寻找孤寒的声音传入孤寒的耳中，孤寒想也没想便飞快的到了允清骊的身边。

“我在这。”

允清骊一把拉住孤寒的手，漆黑的眸子之中露出了些悲伤来：“孤寒，我昨日又梦见父亲了。昨日的梦，偏偏那样的真实。”

允清骊想着昨日见着允辰的事情还仿佛在眼前似的。孤寒抬手点了点允清骊的眉心道：“不是做梦，他是真的昨日在你身边陪伴你。”

允清骊一滞：“你说什么？”

“当下他先回去了，过些时候便会回来告诉你，他的居所。”孤寒温柔的声音让允清骊感到不真实。

“真……真的吗？”

孤寒笑着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孤寒看见允清骊连眉梢上都带上了些欢喜，他心中淡淡的苦涩便自行抹去了。

孤寒猜想得不错，允辰确实是派人前来接允清骊了，只是这来接的人，倒是让他们出乎意料。

陌上桑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出现在允清骊跟孤寒的面前的时候，两个人都一愣，倒是陌上桑恭敬道：“公子安好，大小姐安好，大人遣我来接大小姐过去。”

而今的陌上桑对着孤寒的称呼已经改成了公子，可见对储厂便是早已没了留恋。

见着陌上桑，允清骊便想起了陌芊若，所起陌芊若的死，也还是跟允清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