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重振旗鼓
刘邦辞别戚姬后,一路向西,心中焦灼不安。乱世之中,兵荒马乱,自己家人,也不知落到何处。他派了几拨人,分头去寻,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一路打探消息,希望能找到失散的士兵。
走了几日,来到一片树林,忽见前方烟尘滚滚,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身披战甲,头戴红缨盔,不是别人,正是刘邦手下大将——夏侯婴。
夏侯婴远远望见刘邦,顿时大喜过望,高声喊道:“汉王!汉王!”
刘邦定睛一看,见是夏侯婴,也是又惊又喜,连忙迎了上去。夏侯婴翻身下马,顾不上行礼,便拉着刘邦的手,急切地说道:“汉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夏侯将军,你怎么会在此?我……我的家人可还好?”刘邦一把抓住夏侯婴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夏侯婴叹了口气,指着身后一辆马车说道:“汉王,你看!”
刘邦这才注意到,夏侯婴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挤着两个小孩,正是他的一双儿女。两个孩子见到刘邦,立刻哭喊着从马车上跳下来,扑到刘邦怀里。
“爹!爹!”
刘邦紧紧抱着两个孩子,老泪纵横,心中五味杂陈。他强忍着悲痛,问道:“你娘和你阿翁呢?”
夏侯婴摇了摇头,沉痛地说道:“我带着人拼死杀出重围,只救出了公子和小姐,却不见夫人和太公……”
“什么?!”刘邦闻言,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爹!娘!阿翁!”两个孩子听到这话,也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刘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吕雉和刘太公,还要想办法重整旗鼓,不能就这样一蹶不振。
“夏侯将军,辛苦你了!快,我们上车再说!”刘邦强打起精神,拉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
夏侯婴点点头,翻身上马,一路护送着刘邦的马车,朝着下邑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夏侯婴将彭城之战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刘邦。原来,项羽率领楚军杀回彭城后,刘邦的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夏侯婴拼死护着刘邦的家人突围,无奈寡不敌众,最终只救出了刘邦的一双儿女。
“该死的项羽!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刘邦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
“汉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夫人和太公,再作打算。”夏侯婴劝慰道。
刘邦点点头,他知道夏侯婴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是家人的安危,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到一边。
“对了,夏侯将军,你可知我那浑家和老父,现在是被项羽那厮抓了去,还是……”刘邦欲言又止,心中忐忑不安。
夏侯婴摇摇头,说道:“这个……属下也不知。当时情况紧急,乱成一团,我……”
“唉,但愿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刘邦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马车一路疾驰,眼看天色渐晚,刘邦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下邑城外。此时,刘邦突然想起,吕雉的哥哥周吕候,正率领着一支军队驻扎在下邑,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
途中,刘邦几人又被丁固拦住。刘邦情真意切地对丁固说:“丁将军,你我都是英雄,为何要相互残杀?山不在转水在转。今日彭城溃败,并不代表我刘季的汉军失败,我刘季有上天僻佑,一定会打败项羽的。将军你应该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丁固听刘邦这么一说,犹豫不决。他想想前几天,他们本来将刘邦围住了,可是天空突然狂风大作,这样刘邦就逃走了。看来,也许刘邦将来真的会成为统一天下的人。于是,丁固就放刘邦几个人通行,然后回了彭城。
“夏侯将军,快,我们去下邑!”刘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
夏侯婴虽然不明白刘邦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朝着下邑城门奔去。
“站住!来者何人?!”城门守卫见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连忙高声喝道。
“快去禀报周吕候将军,就说汉王驾到!”夏侯婴翻身下马,对着城门守卫大声喊道。
守卫一听是汉王来了,不敢怠慢,连忙派人进去通报。
不多时,城门大开,周吕候带着一队人马,亲自出门迎接。
“妹夫,你终于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周吕候见到刘邦,激动地迎了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刘邦看到周吕候,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激动地说道:“兄长,我……我……”
“哎,先别说这些了,快进城再说!”周吕候拉着刘邦的手,热情地将他迎进了城中。
进了城,刘邦长叹一声,终于安全了。
进了下邑城,周吕候没有半点怠慢,立刻命人备下酒宴,为刘邦接风洗尘。
“妹夫啊,你不知道,自从彭城一别,为兄可是日夜为你担忧啊!”周吕候满脸的关切,只是这关切里有多少真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刘邦喝下一杯酒,长叹一声:“唉,别提了!项羽那厮,简直不是人!要不是夏侯婴拼死相救,我这条命,怕是早就交代在那儿了!”
“妹夫不必忧心,胜败乃兵家常事,来日方长。咱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就不信收拾不了那项羽!”周吕候这话说得豪气干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刘邦点点头,借着酒劲,将心中积压的恐惧和愤懑统统发泄出来。
几日后,刘邦收拾心情,开始着手重整旗鼓。下邑城虽小,却也聚集了不少从彭城溃逃的汉军散兵游勇。刘邦深知,这些人是未来东山再起的资本,因此对他们关怀备至,极力安抚。
“汉王!臣等无能,致使彭城失守,请大王降罪!”一群衣衫褴褛的将领跪在刘邦面前,羞愧难当。
“胜败乃兵家常事,诸位不必自责,起来吧。”刘邦将他们一一扶起,温言宽慰道,“只要我刘邦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带领大家打败项羽,夺回失去的一切!”
这番话语,说得慷慨激昂,极富感染力,顿时让在场的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表示愿誓死追随刘邦。
休整几日后,刘邦率领着这支重新集结起来的军队,离开了下邑,一路向西进发。大军行至砀县,刘邦决定在此安营扎寨,一方面是为了躲避楚军的锋芒,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休养生息,积蓄力量。
“汉王,咱们为何要选择在这砀县驻扎?此地荒凉贫瘠,只怕难以长久啊。”
说话的是张良,自从刘邦起兵以来,他一直是刘邦的首席军师,足智多谋,深得刘邦信任。
“子房有所不知啊,”刘邦指着地图上砀县的位置,解释道,“砀县虽然贫瘠,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北临黄河,南接泗水,易守难攻。咱们在此驻扎,进可攻,退可守,可保一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