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和亲
白泽归来，已是两年之后。
他逃出追捕之后，隐姓埋名参了军。百无一用是书生，在韦家败落，衣食困苦，东躲西藏的时候，他算是彻底领悟了这句话的含义。
除了读书，怎样才能出人头地？在那个战乱纷争的年代，从军似乎是最便捷也最有效的出路。
军中生活凄苦，训练苛刻，战场更是残酷。
白泽从一个清扫战场尸体的小小步兵，到以肉体凡胎冲锋陷阵的当炮灰，再到用计混入敌军军营智取对方将领首级，一路攀升至少将，仅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可谓少年得志，无限风光。
他凯旋归来那日，卫南披上了嫁衣，却不是为他。
时值大唐与流族和亲，原本钦定和亲的昭安公主竟以死相逼，决不远嫁。
流族乃蛮夷之族，近来崛起之势甚为猛烈。短短半年，便扫平边疆各部族。流族将士勇猛，嗜血杀戮，所到之处无不伤亡惨重，连势力强盛的吐蕃亦不敢与之争锋。
能维持和平，大唐便不想与之开战，于是便选定适值婚龄的昭安公主和亲，以免战争。
白泽从一个清扫战场尸体的小小步兵，到以肉体凡胎冲锋陷阵的当炮灰，再到用计混入敌军军营智取对方将领首级，一路攀升至少将，仅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可谓少年得志，无限风光。
但昭安公主听闻此前吐蕃公主与流族和亲，不久便身亡，且死状可怖。更有坊间传言流族首领有特殊癖好，嗜啖年轻女子皮肉，令人闻之色变，更是吓坏了昭安公主。
她宁愿死在家中，也要保留全尸，遂自缢。好在被人及时救下，皇帝却是不舍得再逼迫爱女，便下旨选定适龄女子代替公主出嫁。
深秋的夜晚寒凉，却掩藏不住白泽满腔思念的心，他靠近卫南，卫南却转身闪开。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能够代替公主出嫁的适龄士族女子皆被其父母送入寺庙庵堂，或匆匆订亲，以躲避和亲命运。人人自危，好不热闹。
韦家为戴罪之身，卫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事会降临到她的身上。
圣旨发到均州韦家的时候，卫南正趴在窗前想着白泽，精神恹恹，郁郁寡欢。
一道圣旨下来，卫南被封清平公主，赐婚流族首领，韦家被免罪平反。圣旨强势，根本容不得人拒绝。
一道圣旨下来，卫南被封清平公主，赐婚流族首领，韦家被免罪平反。圣旨强势，根本容不得人拒绝。
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没有人觉得高兴。韦家众人哭成一片，韦母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于卫南而言，此事更无异于晴天霹雳，直接将她劈的魂飞魄散。她神情呆滞的接旨谢恩，过了好久都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备嫁的日子里，整个韦府上下一片死寂沉沉，丝毫没有办喜事的样子。
白泽从一个清扫战场尸体的小小步兵，到以肉体凡胎冲锋陷阵的当炮灰，再到用计混入敌军军营智取对方将领首级，一路攀升至少将，仅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可谓少年得志，无限风光。
卫南却从最初懵愣的状态里走出来，愈发淡定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不哭不闹，无悲无喜。
她心里清楚，她要等白泽，却也得守护家人。她的生命中不只有爱情，还有责任。
这一道圣旨下来，便是在韦家上下几十口人的脖子上悬了一把刀。这刀的悬与落，全凭她一念之间，她别无选择。
他们之间不过相隔两年时光，怎么再见却已是沧海桑田。
卫南出发和亲之日，正是白泽凯旋归来之时。
白泽得知卫南远嫁和亲的消息，五内俱焚。他来不及多想，便率军一路狂奔，追出百余里，终于拦下了卫南和亲的车队。
卫南掀开轿帘走出马车，她一袭火红的嫁衣，在阳光下灼灼如火光，令人不敢直视，恐灼伤眼睑。然而她面目清冷，于马车之上向下俯视，尽显皇家威严。
她呵斥道，“何人胆敢阻拦本宫和亲车架？”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泽忍住一口心头血，满目悲凉，“既如此，那便让末将最后护送公主一程吧。”
白泽打马上前，目光灼灼，直直逼视着她，沉声道，“是我。”
这一句话两个字，虽无波澜，却饱含无限深情缱绻。卫南闻声看过来，与白泽遥遥相望。
他立于马上，一袭亮白的铠甲，威风凛凛，雄姿英发。
但昭安公主听闻此前吐蕃公主与流族和亲，不久便身亡，且死状可怖。更有坊间传言流族首领有特殊癖好，嗜啖年轻女子皮肉，令人闻之色变，更是吓坏了昭安公主。
她梦里见过多少次这样的情景啊，他凯旋归来，她盛装待嫁。可谁知这一切都实现了，她的嫁衣却不是为他而穿。
他们之间不过相隔两年时光，怎么再见却已是沧海桑田。
卫南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抽了一下，说不清是欣喜多一些，还是疼痛多一些，复杂难言。
但她和亲之行既定，无法改变，任凭白泽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心意已决。
白泽拦不住卫南，她执意前行。白泽只能一路相送，徐徐图之。
车队行进缓慢，未能在日落之前赶到村镇，只好在野外升起了篝火，就地安营扎寨。
深秋的夜晚寒凉，却掩藏不住白泽满腔思念的心，他靠近卫南，卫南却转身闪开。
她再也不是那个为着他的亲近而欣喜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而他们也不再是可以那么亲密的关系了，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白泽掩下心中锥痛之感，循循善诱，“阿南，跟我回去吧。流族不足为惧，待我踏平蛮夷，班师回朝，便向皇上请求赐婚，你亦不用去那苦寒之地忍受离家之苦。”
白泽从一个清扫战场尸体的小小步兵，到以肉体凡胎冲锋陷阵的当炮灰，再到用计混入敌军军营智取对方将领首级，一路攀升至少将，仅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可谓少年得志，无限风光。
卫南不为之感动，反唇相讥，“你在军中历练，见惯战争残酷，尔虞我诈，竟还如此天真吗？且不说朝中多数官员主和，没有圣旨，你安能自行出兵？再说，打起仗来，受苦的还不是百姓。况且韦家几十条人命，皆握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得胜归来，我只知道若我无法如期到达流族，我韦家几十颗人头都会挂上城楼。”
白泽怆然，时值以青龙为首的四大神兽逞凶作乱，女娲娘娘召唤白泽归位。
白泽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卫南接着说道，“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最开始确实难熬，可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我发现，我卫南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不在，我一样活的好好的。嫁到流族有什么不好，我一人得道，韦家便可再次升迁，总好过以前被人踩在脚底下过日子。那样的屈辱，我受够了。况且我去和亲，是做一国主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好？”
卫南的态度坚决如铁，让白泽不知如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