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心迹
卫南这段时间故意避开白泽,便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不想让他知道她如何工于心计,如何算计人心,如何心狠手辣。
可他还是知道了,而且是一字不漏,听她亲口所述。
卫南那一瞬间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一股恐惧感袭来,传遍四肢百骸。
她想,白泽本来就不喜欢她,如今听到这些事,只怕对她更加厌恶。
卫南的整个大脑放空,僵硬的表情都忘了恢复。她想要向白泽走过去,却发觉脚似被定住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远远的看着白泽,想解释的话有很多,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海水一样深,总是不见一丝波澜,喜欢还是讨厌,让人总也看不出,卫南只觉心焦。
若看得出是喜欢,她便炫耀,若看得出是讨厌,她就改变。可什么都看不出,什么都没有,好像不管卫南怎么样,白泽都并不在意,这让她更加泄气。
卫南有生以来第一次,伶牙俐齿变成笨嘴拙舌。
两个人就那样远远的对视了一会儿,最后白泽先转身离开。卫南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再起不来。
卫南午时出府,晚未归家,韦府乱成一团。白泽心中担忧,便出去寻她。
他思虑了一下,缓缓问道,“你可是真心?”
白泽是在一家酒肆找到卫南的,一个姑娘家,贯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大庭广众之下烂醉如泥。
他思虑了一下,缓缓问道,“你可是真心?”
若卫南此时清醒,白泽定要责备她几句,她一人在外,醉酒是多么危险的事。
但她现在不省人事,白泽满腔关切又埋怨的话只能咽回了肚子里,仅余一声无奈的叹息。
卫南于意识朦胧中看见白泽,猛的扑上去抱住他,哭着说,“我没有害人,也从未生过害人之心。秦筝是自愿的,她想嫁给洪远,可是洪远不喜欢她,她没有办法。主意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想出来的,不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并非工于心计的女子。白泽,你不要厌恶我好不好?”
白泽不觉生气又好笑,“我几时说过厌恶你?”
卫南却听不见他说什么,只一味重复自己的话,“你别讨厌我,别讨厌我好不好?”
白泽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只好无奈的把她拥进怀中,轻轻摸着她的秀发安抚她,“好,你做的很好。”
若她没有这份城府心计,只怕便要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珍贵,如果让洪琪得逞,卫南该如何自处?
天知道他有多后怕,他责备自己的粗心大意,没有一早发现她的反常,没有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看着卫南得意讲述事情经过的模样,他一边恨她胆子大,万一出现不可预期的意外状况呢?一边又只想狠狠的把她揉进怀里,拍着她的脑袋赞许她,做得好。
但她现在不省人事,白泽满腔关切又埋怨的话只能咽回了肚子里,仅余一声无奈的叹息。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责备的话说不出口,也没有立场宽慰她,只能沉默的转身,却不想竟被卫南误解为他讨厌她。
待卫南安静下来,白泽背起她带她回家。
但她现在不省人事,白泽满腔关切又埋怨的话只能咽回了肚子里,仅余一声无奈的叹息。
月凉如水,清风徐来,四月的温度还不够暖和,但卫南并不觉得寒冷。白泽身上温热的气息环绕着她,一如多年以前的那个怀抱,令她倍感安心,留恋痴迷。
已至深夜,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好像将时间都镌刻成永恒。那样静谧的时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听着卫南均匀的呼吸声,白泽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就这样走完一生也很好。
卫南睡得憨甜,口水浸透了白泽的衣衫,白泽露出嫌弃又宠溺的笑容。
卫南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她发现白泽正坐在床边看着她,他的手被她紧紧握住,想来是因为这样不得不陪她整晚。他的眼神仍是淡淡的,没什么喜哀。
卫南不禁有些紧张,红着脸问他,“昨晚你说的话可还作数?”
白泽眼睑微动,“你还记得?”
卫南有些激动的说,“当然,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记?”
白泽心中一动,被她这句话融化了整颗心。
他语气坚定道,“君子一言,岂有反悔不认的道理?”
卫南欣喜的笑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讨厌我。”
卫南欣喜的笑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讨厌我。”
原来卫南说的是这句,白泽心下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他还以为她记得的是另外一件事,让他突然有些紧张。
昨晚卫南睡下,却紧握着白泽的手不肯放开,白泽只好陪着她入睡。
卫南半夜突然惊醒,对白泽一脸严肃认真的说,“白泽,你娶我吧。”
若她没有这份城府心计,只怕便要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珍贵,如果让洪琪得逞,卫南该如何自处?
白泽错愕了一下,卫南当真率性而为,有哪个女子能说出这种话。即便是男子,也鲜少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迹。但他却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欣喜。
他思虑了一下,缓缓问道,“你可是真心?”
卫南急不可耐,“真心真心,没有更真了。”
她想,白泽本来就不喜欢她,如今听到这些事,只怕对她更加厌恶。
白泽微不可察的弯起唇角,继续道,“你父母恐怕不会同意。”
卫南说,“那你用功读书,待你考取功名,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白泽点头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