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
chapter54
“对了，你这几天都在梁州...”乔朝言喝饱了水后，又拿起另一杯子，反过来正过去弄得“叮当”响的在桌子上玩。
“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在梁州？”周昳礼问。
“我昨天看到你了。”乔朝言的眼神一开始还是有点飘忽不定，说着说着还是说服了自己，就很正常了。
周昳礼想了想，那应该是在吴家兄妹住宅那边，她“哦”了一声，说：“你也来啦。”
“当然，我是仙水县的推官，仙水县出了这样的事我在所难免。”乔朝言说，“那秦州...白石兄那边？”他话题一转，试探着问道。
周昳礼感到无语：“你真的很老妈子诶，乔朝言。”
“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乔朝言说，“吵架了？”
“不是。”
周昳礼对乔朝言说：“我估计张白石也不会再来找我了，这段时间他应该正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吧。”
“为什么？”乔朝言不解，在他眼中，张白石白石兄并不难理解，一直都是很正统的风光霁月那样的人物，他的什么，家世、才情，甚至是容貌都比他好一点，乔朝言是羡慕张白石的。
周昳礼笑笑，回之以：“操心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这话说的，难道做什么事都要以个人利害论之吗？这样的话也太自私了吧。”
周昳礼笑：“你说得对。”
乔朝言见她这样，看来是真遇到大问题了，这样他也没有办法了，周昳礼又要孤孤单单一人了吗？
他看着她，还是叹了口气，道：“我中午回来一会儿就是查个事儿，没想到遇着你了，现在休息的也差不多了，马上我还要再去岷井村。有空、等有空请你吃好吃的。”
“好。”
未时末申时初，商彧询问完齐明朗事情，两人走出书房，在县衙小吏的带领下一齐来到周昳礼休憩的值房，来寻周昳礼。
刚刚来的时候，一切行事匆忙，齐明朗没有时间招呼周昳礼，现在事情暂时是处理完了，他记挂着秩礼的妹妹还在这，便想着要来看看周昳礼，看看她有什么需要的，她若有需要他便尽力帮忙。
带路的小吏走在他们前边。此时天光大好，院内松柏长青，带路的小吏走过一个拐角后发现周姑娘休息的值房没有关门。走到近前，看清门内的景色后，他却微微怔了一下，呆站在那儿不出声了。
“怎么了？”商彧出声问。
小吏反应过来，连忙转身，看到他们二人后又赶忙低下头去，居然结结巴巴一时说不清话：“姑娘...姑娘在、二位大人...”
他说着说着，擡头观察二人的反应，商部堂脸上观不出什么，倒是他们知县大人用一副“到底怎么了”的不奈样子催促他，小吏连忙精神起来正了正神色，稍微低了声音回道：“回部堂大人的话，周姑娘扶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了？”齐明朗听到这话后微微笑了，对着商彧说：“部堂大人，年轻人总爱贪玩些，不贪玩哪得消耗那多旺盛的精力嘛？周姑娘应也是累了。”他说着，回顾自己一去不再的青葱年少，那时，他还尚未入这深沉宦海，常常帮着老爹捉鱼种田...
商彧听到后却是有些不爽，但他也没上前一步打扰周昳礼休息。
齐明朗说：“既然如此，大人若是无事，便也在此作一二片刻休息？”
商彧答应了下来，说“好”。
这回轮到齐明朗愣怔了，他原以为商彧不会答应的，因为他...因为他是雍州总督兼巡抚，雍州十个府外加西北八百里边防的军国大事都得他来管；平时帝京、西北、雍州各府几头跑，一年都不见得休息几次...怎么答应了呢？
他答应了，齐明朗也没有空闲来接待这位大人啊，出了吴生吴渺这事，乔朝言是去查案了，他齐明朗还得去办清丈土地的国策。王必扬是个混球，但王阁老却是位为国为民的良辅——清丈土地这事可帮助了成千上万被豪强无端剥夺土地的百姓。
商彧也不需要他招待，他的年龄也不是很大，还没有老成到需要人团团围着伺候。与齐明朗告别后，他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与朗风一起待着，看风吹过林稍，树叶摇摆起来，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后，他叫来刘德，让他把马车上的公文拿出来，他进到房间里去批阅。
周昳礼这一觉从未时正刻开始，趴在桌子上一直睡到了申时正刻。她醒来的时候正看到太阳西斜，一片一片的夕阳光挥洒在了庭院的树叶下。
她愣了一下，从桌子上起来，左右张望，眼睛还惺忪着。
“姑娘，姑娘你醒了？”守在门边的仆役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见周昳礼有疑问，连忙进来回话。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周昳礼刚刚睡醒，头脑朦胧着，神思也没完全恢复，只趴回桌子上又闭了闭眼，声音含糊着问道。
“刚过申时正刻。”仆役回话道。
周昳礼说：“完了，睡过头了，怎么也没人叫醒我...”商彧那人估计又不见了，就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那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算了。她扶着额擡头，却听那小仆役说道：“回姑娘的话，是知县大人和部堂大人不让叫醒你的，说你累了，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周昳礼突然想起齐明朗，好些日子前乔朝言带她来仙水县衙找齐明朗，齐明朗说有空要请她坐坐，和她说说话。齐明朗也是她哥的朋友，她既然都来到了仙水县衙，自是该与齐知县打声招呼。于是周昳礼问小吏说：“齐知县可在？”
“知县大人外出公干了，不在县衙。”小仆役说，“部堂大人还在，姑娘是否要去找部堂大人？”
周昳礼望向了他。
“姑娘还有何吩咐？”小仆役被她这一望给一惊，结结巴巴说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周昳礼来到了商彧所在的值房，但她看见他在批公文，“呀？”没事，她鲜少不看到他在批公文的。
“我想看看仙水县，你带我在这里走走？”他擡头见她，随即在纸页上落下最后一行字，将毛笔放到砚台，合上了手中的公文。
可是周昳礼在仙水县也没待几天，而且待在仙水县的几天不是去东边陪她哥，就是去邻居王五大哥的家里陪王嫂子说说话。怎么带他走走呢？她将这与商彧说了，商彧问她：“仙水县可有什么街？有什么集市？你不愿意，带我去这些地方走走也行。”
“我不愿意什么了？”周昳礼问。
商彧将这本公文也放到了身旁，身旁早已整整齐齐摞好了一摞，他刚刚看完了最后一本，现在桌子面前空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周昳礼说：“走吧，我饿了，先去吃饭。”
周昳礼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把商彧从衙门带出来了...好吧，也不是大摇大摆，她现在心里畏缩得很，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带他走走”。
周昳礼自己在帝京的时候玩得很花，接触到的也都是李青树这样的绣花枕头，从来没有和商彧这样的人玩过，她所接触到的最接近商彧的也就她哥和李青常大哥，而他们平时都是不玩的。所以此刻面对商彧，周昳礼还是挺紧张的，怕“带他走走”走得不好。
“你想去哪里吃？”出了县衙大门，周昳礼问商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