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文丑
陈群脸色微变,显然对于眼前匪徒,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感到有些恼怒。
手中沉重锐利的南华刀,刀势不减丝毫。擦着战马刚刚昂起的两只前蹄,锐利沉重的刀锋,精准的砍向为首匪徒两只撑着战马的双腿。
“啊。”
为首匪徒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双‘腿’应声折断,无力支撑战马。
陈群步伐轻盈飘逸,趁此时机,跃身一纵。踩着蜂拥砍来的南华刀背,高高跃入空中。此时战马摇晃的身躯即将倒地,他双手一缚缰绳,借此紧紧握住陈渔柔嫩的双手。
刚脱虎口,本该松一口气的陈渔,下一刻便瞪大了双眼,有些惊奇的望着白衣陈群。
只见陈群墨竹斗笠下薄薄的唇角,忽然弯弯勾起。那张可称国色的容貌,在白雪落地的南华街头,透着难以言述的美丽。
陈渔目眩神迷,有些神情恍惚。只觉得眼前男子,生的实在太过俊俏美丽,甚至令她这个女子都已经心生嫉妒。
但是下一刻,陈渔就恨不得给自己的自作多情打上一耳光。
陈群白衣如雪,在街道满是红衣匪徒的尴尬地步,实在想不到拯救陈渔的办法。直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才慢悠悠的抬起自己左脚,在陈渔错愕的神情下,一脚踢在了她浑圆的翘臀上。
陈渔眸光骇然,透着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述的苦楚,但与此同时身子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倒身而退,和白衣男子渐行渐远。
陈渔脸色羞红,碍于女子的矜持,她始终忍着疼痛,没有伸手去捂自己的翘臀,一时间恼怒,羞涩,难堪五味杂陈,心思百转千回。
“这人,这人太不讲理了,前一刻还持刀保护自己,下一刻却又要将自己踢向匪徒的刀锋。难道是嫌自己碍手碍脚吗?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不能踢人家那里啊!做人不可以这么无耻。”
陈渔咬牙切齿,脸色气的煞白,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显然对于陈群的如此举动,恨之入骨,但身子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坠落而下,全然忘记了她自己红绸在手,可飞掠长空的炼气功夫了。
“鱼儿”
“小姐”
驱车赶来的魁梧车夫,手中马鞭高高扬起,一路疾驰将宽阔结实的马车飙飞成了开辟道路的碾压机,高大的马头和纯实木制成结实车身,将拦路匪徒撞东倒西歪,才终于赶了过来。
躲在车厢里的陈老汉被飞驰的马车摇晃的浑身酸疼,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挺着仅存的几口活气打算好好数落数落夯实的车夫。谁知刚刚掀开挡在车‘门’前的窗幔,眼睛一抬,便瞥见自家闺女稀里糊涂的从天而降。
“夯货,还不快接住小姐。”陈老汉怒目瞪着车夫。
魁梧车夫憨厚的点着头的同时,粗壮的大腿便已经沉沉的踏在了车辕上,观其步伐显然功夫不弱,魁梧的身子竟能灵巧的借力飞掠腾空,一把拽住陈渔的纤纤‘玉’足,毫无怜香惜‘玉’的扔回了车厢里。
陈渔摔倒在车厢的角落,气的脸色愈加发白,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洁白的牙齿被她咬的咯咯直响。
白衣男子毫无怜香惜玉的将她差点摔死,眼前的这个车夫,居然看都懒得看的直接给自己丢回了车厢。这让自小骄傲的陈渔受伤不已,连自己老爹也不愿多看一眼,便将羞红恼怒的娇容掩在了车厢的锦被中。
“大胆,你们这群冀州兵痞,老子和你们没完。”
一声惊天怒吼,响彻整个南华郡城,大地忽然毫无征兆的颤抖起来,原本躲藏在店铺门后的人们趴在‘门’缝,望着身材魁梧的红衣匪徒缓缓后退聚集,似是沿街列阵等待。紧接着他们便震惊的发现,挡在店铺里的房门桌椅忽然连着大地一同颤抖起来,隆隆的声音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震得人心神摇晃。
“冀州兵痞,老子今天叫你们有来无回。”
一名身着青葵锁子铠甲,披墨青披风的中年武将,手持九曲盘龙枪,纵马疾驰而来。在他的身后是千余重装铁骑,面容肃穆,长枪如林,杀气冲霄。
“郡守大人来了,郡守大人来了。”
“我们有救,千余重装铁骑,一定能将他们活活杀死。”
倒地呻吟的人们忍着伤口的疼痛,缓缓抬起头,望着曾经因为大肆敛财辱骂过的郡守大人,居然如此关键时刻带领着大戟士及时赶到,这让他们对自己曾经的过错深表歉意,眼角默默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吕常成手持长枪,端坐马背,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赶来对于在场郡城百姓是多么的及时和伟大。他只是瞧着长街倒地呻吟的众多百姓,和手持南华刀面容不迫的红衣匪徒,深深感到自己的谋而后动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这红衣匪徒,绝对是那流窜过境而来的冀州精锐。
吕常成嘴角冷笑,幸亏自己躲在郡守府里等待支援,若是当初自己听到消息便匆忙赶来,定会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至于郡城死伤的百姓,关自己何事?若非自己儿子的大喜之日,害怕死的人太过,闹到大总管公孙仙那里也不好交代,他吕常成都懒得来。
“全军出击,一个不留。”
吕常成手中长枪一指,全然不顾倒地呻吟还有生机的郡城百姓,身后千余重甲铁骑仿佛随着心脏的跳动,缓缓迈出了沉重的步伐。
郡城主街虽然比较宽阔,但千余重甲铁骑骑着高头大马,披着厚重的铠甲,令街道变得更加拥挤,横纵之间没有一丝缝隙,完全封死了红衣匪徒的道路。等待大戟士重装铁骑彻底奔袭起来,必将成为碾压人命的收割机。
“吕常成。”一声轻蔑的声音自空中传来,本该极为低沉,却清晰的回荡在每个人的内心。
随即一把长刀,应声斩下,杀气冲霄,霸气绝伦。
吕常成仓促之间,持枪横档,长刀狠狠砍在九曲盘龙枪上,刀势沉重直压的枪身微微弯曲,双手虎口发麻,胸口发闷,就连胯下坐骑都引颈长嘶,连连后退。
长刀一击不成,便收身而退,刀身旋转飞掠长空,眨眼消失不见。
“何方宵小,竟敢暗中偷袭。”
吕常成手持缰绳,安抚着胯下躁动不安的北寒大马,惊怒的向四周望去。
陈群白衣如雪,虽然立于长空,但身影却是显得有些模糊,墨青斗笠下的清冷目光,也遥遥望向远方。
只见远处楼阁的飞檐上,一名黑衣男子负手而立,面容冷峻肃然,嘴角始终带着冷冷的笑意。
一把长刀破空而来,刀锋锐利沉重,悬在男子的手心中。
“吕常成,好久不见。”
男子低沉的声音,令吕威璜身子一抖,险些跌落马背。
“文丑,你好生无耻,竟敢偷偷跨境杀人,难道欺我幽州无人不成?”吕威璜不知是气还是怕,双手颤抖的指向黑衣男子,却悄悄的勒马后退。
“吕常成,果真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庞德淡然一笑,手中长刀飞速旋转,低声说道:“我喊三声,将南华刀的制作方法交出,饶你不死。”
“痴心妄想。”吕常成策马飞退,打算借着重甲铁骑的霸道冲锋,掩护退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