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乱战
陈群不得不拔出手中的南华刀。
只因为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虽然口气大的很是厉害,可惜就是胆子小的惊人。
原本还敢于天下先的滔天气势,在见到人群蜂拥而来,刀锋闪烁的时候。
陈渔高挑的身子,在马背上明显晃了一晃,红晕的俏脸瞬间苍白几分,手中缰绳连连摇摆,惊的高头大马躁动不安。
陈群撩起手中的南华刀,这一刀来的格外及时。南华皎月应声斩下,将已经欺身到陈渔马前的两名匪徒,整齐的斩断了双手。
断肢高高的抛飞起来,陈渔惊讶的张开樱桃小嘴,震惊的望着喷洒的鲜红血液,猩红刺鼻,小腹也是一阵剧烈翻涌。
陈群一刀功成,收刀回身的刹那,也顺势牵过陈渔手中的缰绳,因为紧张陈渔手中满是汗珠,沁到了缰绳上。陈群触之一片湿滑,不由得一声嗤笑,声音虽然极低,却也传到了陈渔的耳中,她杏目圆睁,脸颊有些羞红,狠狠蹬了陈群一眼。
陈群置若罔闻,手中南华一翻,如同一泓秋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锐利的锋芒。墨青竹笠眼眸温和,面对铺天盖地的刀锋,嘴角冷笑。
忽然起手撩刀,他以一泓秋水断秋水。
陈渔眼眸微亮,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眸光透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自小出生富庶之家,家境颇丰,虽说比不上北疆五门三姓这种传世大家。但在这南华郡城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生活的极为舒适安逸。
十岁那年,陈渔外出游历,见到了邋遢老道屈指断南山的玄奇术法,回到家中便哭着嚷着要学什么仙术。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半辈子的陈老汉愣是痴痴傻傻呆了半晌,才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陈渔,叫嚷着‘你若是再敢说一句,老子打断你的‘腿’’。
谁知不出三日,陈老汉便腆着张老脸,躬着多年不曾弯下的腰,求到了郡守大人那里。没办法,老来得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向来心疼的不得了。别说学个几天仙术,就是自家闺女要当仙女,陈老汉也要给‘弄’架登天梯。
花费巨资,打通了郡守大人的人脉,陈渔如愿以偿的跟着郡城甲士,咬牙坚持着学了整整三年的炼气功夫。功法虽说比较粗浅,谈不上什么精妙绝伦,但也算得上初窥门径。尤其一袭红绸子,被她舞的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即便教她炼气的负甲校尉,也不得不赞叹一句。
可是,绸子舞的再好,也没有那人手中长刀耍的靓啊!
陈渔明亮的眼睛睁的大大,脸色潮红,目光满是震惊。
南华如秋水,刀式谈不上如何的迅捷刚猛,但却刀刀致命。陈群对于南华刀显然极为熟悉,一刀点出,刀尖擦过瞬间砍来的数把刀锋。精准的挑断敌人手腕的青筋,鲜血飘飞。再次顺势收刀回砍,一记撩刀式,横掠劈挡向他砍来的数把南华。刀势迅猛连绵不绝,皎月锐利的锋芒直指敌军咽喉。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在陈渔看来陈群白衣如画,身子都不曾移动过。刀起刀落敌军首级信手捏来,整个战斗好似游山玩水,闲庭信步。
为首匪徒浓眉紧紧皱起,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旁移了几步,借着街边商铺的吊旗,将身子掩入其中,目光阴冷狠戾的盯着陈群。
陈群显然未曾发觉,只是依然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持刀劈砍。晌午的烈日,晒的他额头沁出细小的汗水,不断的战斗让他微有喘息。
如同潮水般的南华刀,刀锋折射着锐利的光芒。陈群手中的南华,凌厉而刚猛,从精准的刀锋点出,收割人头如闲庭信步。再到如今的大刀捭阖,横掠扫向人群,以一往无前的厚重刀势压人。
长街之上,慢慢赶来的红衣匪徒渐渐聚集而来,从高空俯视而下,便会见到南华郡四方中正的府城,红衣匪徒如同点点火光,自大街小巷忽然蔓延汹涌而来,星星之火燎起了整个府城。
未曾想到聚集的人群如此之多。陈群手中长刀逐渐趋于平缓,眼前这些红衣匪徒,身体雄壮有力,刀法狠辣果决,与一般的行伍有所不同的是,他们出刀毫不畏惧,敢于拼命搏杀,这是真正的百战老卒,却也极为难缠。
汗水滴落白衣,鲜血染红斗笠。
陈群脸色有些难看,不断涌来的红衣匪徒越聚越多,面对再次砍来的几把长刀,他牵着缰绳的左手,不得不微微松开,从单手持刀,不得已只能双手持刀。
“小心。”端坐马背上的陈渔忽然一声惊呼,望着白衣陈群焦急的喊道。
一把锯齿长刃,如同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游走于黑暗。当见到陈群手中南华刀式微微迟缓,便张开了锋锐的獠牙,展现出他狰狞狠戾的一面。
为首匪徒目光沉着冷静,手中蓄势已久的锯齿长刃灵巧的穿过拥挤的人潮,锐利剑锋狠狠刺向陈群的胸口。
陈群眉头微蹙,电光火石之间,面对突然出现的攻击。他不得不利索的收刀回身,南华如水背负在后,脚下精致的布鞋轻轻一点地面。身子便轻巧的飞掠转身,于此同时手中南华瞬间抽出,刀锋潋滟直接点在锯齿长刃之上。
‘叮’的一声,锐利黝黑的锯齿长刃跌落在地。
整个动作淡然从容,陈群一招制敌,打蛇打七寸。
为首匪徒一击不成,将目标转向了端坐马背的陈渔。
他借着人多势众掩住身形,瞬间匍匐倒地躲过林起凡的一刀余威,而后巧妙的倒地一滚,便来到了陈渔的马下。
只见匪徒双手凌厉出击,一把紧紧握住战马健壮的两只前蹄,他腰身拱起,一声暴喝,头顶战马雄壮的腹部,手臂青筋暴起,硬是将战马顶地三尺。
长街之上,陈渔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勒住缰绳,大红锦袍随风飘摇,身子摇晃的险些跌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