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往事如烟
可乐话音刚落，房间内的所有人顿时看着他，两秒后，又如同看着外星人一般地打量着莫成。莫成也是立时满头黑线，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这个口无遮拦的二货。
就连坐在莫成身边一脸清纯的少女也忍不住狐疑地瞄了他两眼。
在现在这个世道，晚婚几乎成了一种潮流，二十六、七岁没结婚的男人多了去了，甚至四十岁没结婚也不是什么奇事，但你要说找个二十六七岁还是童子之身的处男，那可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一个，通常如果这种人如果被发现，多半被怀疑要么是同性恋，要么就是身体有问题，或者心理有问题。
显然，莫成的形象，也被众人多多少少涂抹上了这样的一点颜色。那个高大威武的伟岸身影已经轰然坍塌。
察觉气氛不对，可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笑着，挠头连连赔罪道：“哥……我……我说错话了，您别在意啊，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说完，可乐拿起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啤酒，咕噜咕噜一饮而尽。他挑选的那大胸妹子细细打量了莫成一番，忍不住向可乐询问道：“不会吧，看他年纪也不小了，真的还是处男？”
“别乱说话，那是我哥！”可乐赶紧喝住她的话头。
大胸妹子只得把好奇心吞回肚子里，闭上了嘴。
可乐这头止住了那妹子的话，转身便回到莫成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嬉嬉笑笑道：“哥，您别介意啊，我喝大了，刚不是有心的。您看我今天特意把你带来这地方给你接风洗尘，你别老把连拉的这么长，我又没欠你钱是不？开心点，如果你是不喜欢这些姑娘的话，我叫苗姐过来换两个就是，只要你被告诉我让我还俩男人就行，那我可真没办法。”
莫成汗颜，无奈地苦笑着叹了口气。
可乐又喝了一杯，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盯着莫成看了老半天，才狐疑道：“话说，哥，我也真佩服你，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反正我是理解不了，这年头连小姑娘都未必能洁身自好，你这么多年下来是怎么把持住的？不觉得难熬吗？”
莫成脸皮抽了抽，反手赏给可乐一个爆栗子，笑骂道：“够了啊，别再拿你哥寻开心了，我怎么做事的难道还要跟你打报告？你们玩得开心就好，不用顾虑我。”
说完，莫成端起桌上自己的酒杯，跟旁边陪酒的少女道：“来吧，小美眉，喝一杯，别管这个夯货。”
“好，大哥走着。”那小妹妹也是豪爽毫不犹疑地拿起酒杯跟莫成碰了碰，一饮而尽。
看着莫成似乎终于放开的玩了起来，可乐也喜形于色，起哄着对那他们两人道：“这就对了嘛，小美眉，你可得把我哥招呼好了，让我大哥玩得开心点，重重有赏！”
喝完酒的清纯小妹忙不迭点头，可乐这才回过身，又去找自己的那大胸妹子，动手动脚去解她刚穿上的内衣。
寻欢作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时分。在几位美眉的刻意逢迎下，几个人不知不觉吹掉了三打啤酒，包间的的空酒罐子堆积如山，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吃空盘也堆了满满一摞，聂晓峰、小山、严生三人也已经喝的是面红耳赤，连酒量惊人的可乐也有点开始摇头晃脑走不稳路的迹象，醉醺醺的，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气。
唯独莫成，仍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旁边自己挑选的少女聊天，不咸不淡地东拉西扯，正襟危坐的姿势，简直像极了生意场上套着西装的ceo，哪里像是来寻欢作乐的酒客。
可乐莫名感到一股使命感，把被自己逗弄得衣衫不整、娇喘连连的大胸妹子撇到一边，拿起两罐啤酒走向莫成，一屁股把那清纯妹妹挤到一边。
可乐启开一罐啤酒递给莫成，翅膀一样的手臂伸开一揽，将莫成整个人勾进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教训道：“哥，你这样可素不行滴，这既然一场来到，就要放开点来玩儿，在这儿的都不是外人，你客气个啥？”
说着，可乐打出一个大大的酒嗝，又继续大着舌头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子可就跟不上时代了，咱出来混社会的，第一个讲究的就是胆子大，没胆子啥事都做不了，老实人只有吃亏的份！额跟你说，既然你来了！咱就一起打天下，以后你出来混，想干啥就干啥，老弟我给你兜着，有啥事你出声，我保证帮忙，绝不含糊，别怕啊！”
莫成听着不禁觉得好笑，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反而像是有些佩服般赞许道：“看样子，你在东江的确混得不错嘛。”
“嗯……怎么说呢，现在还过得去吧，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乐又喝光了一听啤酒，眼中露出感慨之色，难得露出一丝老成的模样。
“哥，你也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回来东江，就是知道你也在这儿，总感觉在这里，能够离你近一点，做什么事也有安全感。很奇怪对吧？明明没有见到面，可我却一直就感觉你没有离开过我，一直都在看着我。我原本是希望混出点名声，再去主动找你的，没想到你亲自上门了，可我现在还没有到飞黄腾达的地步……不过你放心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绝对不是个怂货，只要有机会能出人头地，别说上刀山下火海，就是那硫酸洗澡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咱缺少的，只是个机会，一个被人发现是金子的机会。”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找到赏识你的伯乐？”莫成冷不丁问道。
可乐长叹一声，悠悠然道：“倒是曾经有一次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除了老二大，胆子也大！而且感觉你在身边，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害怕，二十岁那年，还真的被一个当地的老大看上了，原本想着大家能肝胆相照，携手打下一片江山，至少也能混出自己的一点地盘。没想到我前段时间惹了一个比他厉害的人物，这孙子二话不说就把我卖了，还落井下石，特么的，当年说好同生死共进退的话全都是他娘的放屁！”
莫成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可乐愤懑不已，又开了一罐啤酒闷了一大口，等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才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个念头能真的把别人当兄弟、讲义气的人的太少了。哥，其实我最怀念的，还是以前跟着你屁股后面转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多潇洒啊，平时没事咱们炮竹炸牛屎、撒尿和泥盖城堡，无忧无虑地，多自在。”
“去你的！明明是我撒尿，你和泥！”莫成笑骂着，脸上神情却和可乐一样，都有种说不出的唏嘘。
原来，两人从前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可以说的上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如果要莫成在这世上找一个最亲近的兄弟，非眼前的这个高大威猛的二货莫属。
说起可乐，从前可不是这般彪悍的体型。当初刚到孤儿院的时候，又矮又瘦，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好几天没吃饭的猴子，而且当时是以一个极度营养不良的姿态来到孤儿院的，也不愿意和人说话，见谁都怕。孤儿院的阿姨刚给这小子领进去的时候，为了让关系亲近点，给他买了一瓶可乐，结果这小子不仅一口气喝完，连塑料瓶子都给撕开，把瓶底剩下的最后一点都给添的一干二净，自此以后就有了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绰号。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外面给饿怕了，反正自从在孤儿院熟络了以后，每次开饭都是第一个上桌最后一个下桌的人，直接把莫成从老大的位置挤了下来，成为孤儿院的第一号大饭桶。
他们所生活的孤儿院并不是什么大型机构，一共也就那么十几号人，加上工作人员也才二十来人，这两货加起来就足足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饭量。
不过，两人的身材倒也对得起被吃掉的白米饭。尤其是可乐，等到了十一二岁的时候，他的身形就已经是孤儿院里所有孩子中最为高大的一人，可是与身形反比的是他吹弹可破的胆量，以至于这个高大的人经常是其他孩子眼中的软柿子，常常被欺负的要死不活。
但莫成却并不如此，可以说，他是与可乐截然相反的另一种人，不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从肥洪口中的疯子外号便可见一二。
两人真正开始熟络，是因为一次可乐在外闲逛，正好被社会上的几个混混欺负，正好就给莫成撞上并且给救了，一来二去，两人就混在了一起。
再加上，莫成常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开荤加餐，可乐这个喂不饱的饭桶深深被吸引，更是死心塌地当起了莫成的跟班。
直到，一次恶心事件的发生，莫成被有关机构强行带走，从此一去不回。
莫成还记得，自己坐在那辆小皮卡里离去的时候，可乐一边流着眼泪鼻涕，一边在后面死命追着，好半天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地平线的另一端。
往事如烟，却吹之不散，恍如昨日，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