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飞羽殿，西域舞

王婉急道：“不，臣妾只——”

看到皇帝阴沉下来的脸色，她立刻改口：“臣妾的意思是，确如皇上所说，人多了才热闹。”

刘衎满意点头：“如此，大家便在此一起用膳吧！”

王嬿知道王婉的心思只欲和皇帝一起，本想反对，一转念作罢。刘衎不会同意不说，还徒惹猜忌。

王婉一听在舟上用膳，满脸焦急，却又犹豫着不敢提出反对，于是哀求地看着王嬿。王嬿意会，心底叹了一声，开口说：“还是移驾飞翔殿吧。我堂姐生辰，殿中必已有所准备。”

“是呀是呀。”王婉赶忙连声附和。

刘衎十分扫兴，但看西门君惠和傅稚游无所谓，又是王嬿提议，便悻悻同意了。

傅稚游上了鸣鹤舟，几个人说说笑笑向岸上驶去。

飞翔殿少不得一阵忙乱，原本只备了王婉和皇帝两人，此刻却来了这许多人。刚按位次一一坐下，便有通传说董昭仪来访，王婉目光在皇帝和王嬿面上转一下，一时未接话，皇帝已道：“快请进来，一起给王八子庆生。”

刘衎说完才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看身畔的王嬿，又看了看西门君惠，略有迟疑，对王嬿低声道：“你若是不高兴……”

王嬿面色如常，轻轻摇头：“无妨。皇帝金口玉言，无需改口。”

既同在宫里，总是避不开的，又何必避这一时。

董昭仪入内，见到在座诸人作出一副吃惊状，娇笑说：“我散步到这里，听说是王八子的生辰，想着来给她道个喜……若知有这么多人给她做生，我就不来了，我还怕她寂寞呢。”

说罢一一见过礼坐下。向西门君惠见礼时目光忍不住在他面上顿了一顿，西门君惠却似毫无所觉。

她明明是精心做的盛妆打扮，有备而来，却说是散步路过，王嬿心里暗暗好笑。却不知她何时与王婉竟交好了，曾当众掌掴过王婉的仇怨竟似已化去。王嬿看向王婉，堂姐面上看不出什么憎厌，只堆着笑，也看不出真情假意。

晚膳于是众人共用。皇帝自然坐于上首，皇后居右，王婉因是寿星所以坐在皇帝左首。董昭仪坐在王嬿下首。傅稚游和西门君惠坐在董昭仪对面。

董昭仪抬眼便能看到西门君惠，见他始终丰神如玉，一颗心又爱又恨。

人人各怀心事，一餐饭吃得黯淡无声、索然无味。

王婉原本的计划已被打乱得七零八落，只得银牙暗咬寄托于最后一刻。

刘衎餐罢就想离开，对王嬿让他留下的暗示只作不知。王婉如何能肯，当下攀了皇帝手臂笑道：“臣妾还特意为皇上备了歌舞呢。”

董昭仪开口道：“既然王八子有心，皇上看看何妨？我倒想见识下这一向八子的技艺长进呢。”

她前一句像帮腔，后一句却像戏谑嘲弄。在座人人皆知皇帝寿宴上她压了王婉一头，论舞技，宫内谁能出她之右？

王婉脸上没有不快，反倒谦虚一笑：“太妃说笑了。论技艺，自是不敢与太妃相提并论。”她笑靥转向皇帝，“臣妾的父亲知道臣妾喜好舞蹈，前向送来一名西域舞娘，臣妾跟她学了些异域的花样，特特今天拿来向皇上……和在座诸位献个丑。大家只当看个新鲜吧。”

傅稚游略略皱了眉，欲言又止。

刘衎道：“既如此，那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