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公道
妇人一听有些着急,“大人,民妇不敢回去。”
钱师爷怒斥一声,“你怕什么?你若没做亏心事,何必害怕面对村民?莫不是你歪曲事实,才如此慌乱?”
“衙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袁枫拍了下桌子,衙役便要去带人,然而又被钱师爷拦住。
“大人,这大年初一的,您请不到人!村里人这个时候都在祭祀宗祠,不会来的。”
袁枫起身,“他们不肯来,那本官亲自过去!”见钱师爷还要拦,她站在县衙大堂的门口,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了一层金身。“我当了这个转运使,就该尽转运使的职!若要安安静静的过节,不如回家种地去!”
随着她走出大堂,几个衙役不顾钱县令的脸色跟上去,陆灵之扶了妇人一把,妇人感激的冲他道谢,随后抱着儿子的尸身快步跟过去。
袁枫起身,“他们不肯来,那本官亲自过去!”见钱师爷还要拦,她站在县衙大堂的门口,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了一层金身。“我当了这个转运使,就该尽转运使的职!若要安安静静的过节,不如回家种地去!”
一行人即刻启程,因妇人脸色实在太差,袁枫让人备了一辆马车,自己也跟着躲进马车里,两个多时辰,就到了赵家村。
“哦?那请大人拿出供状...”
路上,妇人怕自己漏了什么,又把当日的情形叙述了一遍,儿子死后,她找过里正,可里正根本不管,还说是她自己没有照看好孩子,才害得她丈夫香火断绝。
而她要来报案,却被里正带人拦下。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她趁着众人都在一起吃团圆饭,这才偷偷离开村子,一路裹着北风来到镇上。
被他一直冷嘲热讽,袁枫也起了火气,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扣,“我就给含冤的人一个公道!不管别人怎样,到了我这,就算老天不给他们公道,我也会给!”
上车前,见她冷的瑟缩,袁枫找了条毯子递给她,她才突然间感受到一股暖意,不止是身上的,悲痛的心里好像也平复了一些。
赵家村的人见此情景匆忙叫来里正,随后,这位年不过四十的赵家村的当家人赵连宽直直的站在袁枫面前,袁枫下了马车,他头都没有低一下,只略微拱拱手,“小民见过袁大人。”
袁枫起身,“他们不肯来,那本官亲自过去!”见钱师爷还要拦,她站在县衙大堂的门口,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了一层金身。“我当了这个转运使,就该尽转运使的职!若要安安静静的过节,不如回家种地去!”
袁枫露出一点嘲弄的笑意,难怪钱师爷一直拦着自己,这人姓赵,面对自己又如此有底气,就不知背后是哪位王爵了。
赵连宽也被震动,正想再嘲讽两句,就见几个衙役都握住腰间的刀,眼里带着怒色,便把话咽了回去,急匆匆走了。
而妇人下车后,被赵连宽一个眼神看得直往后躲,身体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那边,钱师爷匆匆忙忙去禀报钱县令,“大人,袁枫带着人去了赵家村啊!”
“什么?”钱县令惊呼一声,“你怎么没劝阻他?”
“我劝了!袁大人一意孤行,大堂之上,我也不好解释赵家村的背景...”钱师爷有些着急,“大人,要不要再派些人去?”
“派什么?”钱县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咧嘴一笑,“这可怪不得我,你都提醒过他,他自己非要去招惹那位的亲族,呵呵,我看他这次算是栽到阴沟里去了。”
钱师爷有些犹豫,“大人,赵家村算不上那位的亲族,不过是不知偏了多少一支,那位未必会管,倒是袁大人若是出事,只怕皇上会责怪您。”
钱县令冷哼一声,心里是恨不得袁枫被弄死,可这到底是皇上放下来的人,出了事,难免疑心于他,最后不甘不愿的加了一句,“那派两个人跟过去,不要被赵家村的人发现,若是他出事,就救他一命。”
钱师爷正要出去,又被他叫住,钱县令嘿嘿一笑,“救他性命就成,至于断手断脚残了,可跟我们没关系。”
“哦?那请大人拿出供状...”
那边,袁枫众人已经被请进村里,跟之前去过的刘家村不一样,这村里明显要富庶的多,里正极其家人竟然穿着丝绸做的袄子。
这一晚好像比昨夜还冷,风里夹着雪,劈头盖脸的扑来,陆灵之身上一瞬将凉透了,他打了个寒战,又回去房间。
要知道夏天的衣裳尚且可以春秋裹在外面穿,可冬天的衣裳春秋就穿不了了,做丝绸袄子实在有些浪费,除非家里有钱,衣裳四季足够轮换着穿。
如袁枫,为了省钱,特意做了两件宽大些的袍子,这样冬天也可穿,不必再做新的。
到底是五品转运使,里正把人请进去,又让人送上茶水,“不知大人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袁枫抬抬手,那边妇人上前,要下跪,却被她拦住,“不必跪,本官不是不通人情的,何必行那些虚礼呢?”
妇人怯怯的看了赵连宽一眼,便又站到一旁。
“你也看到了,本官接了她的供状,自然要来问问清楚。”
赵连宽面有不快,“据我所知,连安媳妇并不识字,她如何写的供状呢?”
“嗤!”袁枫喝了口水,“这还不简单?她大可找个人帮她写,在镇上,几文钱就够了。”
脸颊烫的发红,陆灵之板着脸,“袁兄不要胡说!我不过是担心你一个人住不安全,这才想跟你住一块儿保护你!”
“哦?那请大人拿出供状...”
袁枫忽然笑了,冲陆灵之招招手,“既然他要供状,你就去给这妇人写一个。”她按着脑袋想了一下,“就收五文钱吧。”
小妇人自然看得出来赵连宽有意为难,连忙从荷包里掏出几文钱来,有衙役带了纸笔铺到桌上。
陆灵之拿起笔正要写,赵连宽喝了一声,“够了!袁大人何必如此装模作样?您到底想怎么着直说吧。”
上车前,见她冷的瑟缩,袁枫找了条毯子递给她,她才突然间感受到一股暖意,不止是身上的,悲痛的心里好像也平复了一些。
有衙役当即怒气冲冲,袁枫抬手示意他们不要上前,仍是心平气和的一句,“若她有冤屈我会给她公道,若不曾有人杀害她的儿子,我也不会难为村里百姓。”
“呵!”赵连宽冷笑,“大人说的真轻巧,我们村里谁不知道?不过是她没有照看好孩子,这才让姜儿惨死,我都不曾怪她害我堂弟断了香火,她倒好,颠倒黑白,倒要害自家人!”
“既然如此,就请人来对峙!”袁枫看看外面的天色,“本官知道今日村民都在宗祠祭祀,明日再审此案。”
被他一直冷嘲热讽,袁枫也起了火气,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扣,“我就给含冤的人一个公道!不管别人怎样,到了我这,就算老天不给他们公道,我也会给!”
赵连宽起身,拱拱手,“我是不是要谢谢大人体贴?”
“为官者,本该体恤百姓。”
“哈!”赵连宽扭头要走,出房门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大人费这么多心力,不管这案子结果如何,大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被他一直冷嘲热讽,袁枫也起了火气,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扣,“我就给含冤的人一个公道!不管别人怎样,到了我这,就算老天不给他们公道,我也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