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谈判
“啪啪啪……”
才回到亭中，房内便响起了稀松的掌声，叶衡与叶生站在楼梯的转角处迎接三人，笑容满面。
“九斋主文武双全，老夫敬佩，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叶衡先称赞的自然是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九歌，然后再是转向樊凌雪，对她客气拱手道，“不过，还是冕下更胜一筹。”
樊凌雪并不与叶衡客气，这样的夸赞是她应得的，她可不像那些人一样的做作，说一句“过奖”自谦一下，便是有礼了？她可不这么认为，况且海国与叶家的关系可从来没有这么好。
“多谢叶大人赞誉，但本尊还是要多说一句，我海国无一弱者，本尊只是海国中一粒小小尘埃罢了。”樊凌雪接着贬低自己，抬高海国，这点谁都知道，但无人会说破。
樊凌雪的武功的确能称之为尚佳，别说是叶家人，就连白看她的眼神也有改变，要知道，白的眼光可比九歌还要毒辣，否则天狼怎会一直被她跳出毛病来。
两人在叶衡与叶生的夹道欢迎中坐下，九歌自然也加入了他们谈论的阵营之中，樊凌雪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和善。
“本尊并无旁的想法，只是海国闭关锁国了三千多年，也是该与外界接触一下了。”樊凌雪很快进入正题。
叶衡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有在听她说话，樊凌雪也继续道，“我们虽然痛恨你们，却并不恨人族，这个族群有足够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东西，我很喜欢，却也很讨厌。”
“复国的这两百年来，我们或多或少学习了人族的一些东西，但这都只是皮毛，光是学习这些远远不够，我们还需要学习更多、更多的东西，来充实自身，殷盛国家。”
叶衡似乎明白了樊凌雪想表达什么，很爽快的点头道，“我叶府愿意全力配合海国，也很乐意将人族的先进技术交给贵国。”
樊凌雪微笑的点了点头，强盛国家是她从幼年时便有的心愿，所以这点是建立在任何条件之上的，但有叶府，她觉得远远不够。
与九歌的一战，既是她自己想叶府的实力证明，也是试探北云斋究竟有多少能耐，光是白与赤胖在皇宫前这么简单的一闹，是肯定不足以说明问题的，但现在她可以确定了。
樊凌雪一笑，九歌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虽然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对这个第二次见面人产生如此大的信任感。
“九斋主，海国能与叶府坐下一叙长短，很多时候还是因为您的。”樊凌雪对着她道，然后又看向了白。
对白，樊凌雪显然比对九歌还要恭敬一些，说恭敬其实不然，她的内心是多多少少有些畏惧的。
这个女子，远没有看起来这般人畜无害。
“樊姑娘，既然你我志同道合，有话不如直说，九某最不喜人拐弯抹角。”九歌一笑，抿了一口茶。
樊凌雪扬了扬嘴角道，“除了叶府需要无常对我国提供教学之外，叶府每三年也要向我国更新武器装备，北云斋也需对我国进行应有的庇佑，这点九斋主可同意？”
九歌挑了挑眉，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若自己不同意便显得不通人情了，但她又实在不喜欢这种麻烦事。
庇护一个国家可不是简单的点头应答就可以了，自己这个简单的点头，是对全族鲛人的一个交代。
若以后海国与别族发生争斗，身为海国的庇护者，是否也要出手援助？九歌从不喜欢牵扯恩恩怨怨的事。
“这点恐怕……”九歌刚开口说道，就被樊凌雪打断。
她抬手阻止九歌继续讲下去，她显然是知晓九歌的顾虑，淡淡道，“九斋主不必为难，北云斋只需被动的庇佑我国，也就是说，若是我国主动挑起的事端，你们可以袖手旁观。”
“即便会让你们灭国也可以冷眼相待？”
“可以。”
“有趣。”九歌一笑，“不过是否还要加上一个期限？”
樊凌雪不明白，歪了歪头。
九歌浅笑道，“北云斋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九斋主，你们的庇护是我国与叶府谈判的条件之一。”
“你们是否和平谈判，似乎也与我无干吧？”九歌依靠在躺椅上，看着她一笑，“樊姑娘，你该知道的，我九歌是怎样的人。”
“呵。”樊凌雪本是想占点九歌的便宜，但看来是不行了，虽然她有意撮合海国与叶府和解，白也说过这是为了保证委托人的安全，但现在看，他们也的确有实力直接将不听话的海国灭掉，和解只是更简单的方法罢了。
“依九斋主的意思，您喜欢我国向北云斋提供什么呢？”樊凌雪看着九歌，坏坏一笑，“我国可有数不尽的俊俏郎君，总有一位能让九斋主满意。”
九歌也被逗得一笑，可许久没人赶在她的面前说这些话了，不由得眉开眼笑道，“鲛人族素来擅长歌舞，九某也十分想见识见识惊世之舞。”
原本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九歌看起来十分认真，樊凌雪便接着她的话道，“既然如此，回国后，本尊便好好筛选舞姬与乐师，前往北云斋常住，不过届时还请九斋主安排靠湖的住处给他们了。”
“北云斋宽敞，便是住在湖中也无事。”九歌用指尖玩弄着碎发道，“只可惜，在斋中时，我便欣赏过足够震撼，勾人心魂的舞姿，恐怕来自异国他乡的舞曲很难再勾起我的兴趣了。”
樊凌雪微微一怔，若说这世间能与鲛人一族比体态相貌之美的，便只有那高贵优雅的狐族了。
果然，九歌的话再次应征了她的猜想，“当然，九某也很欢迎海国同胞来我斋中小住，与清河手下的人切磋切磋舞技，想必也能让我大饱眼福。”
“九斋主欣赏过更绝美的舞姿，想必是瞧不上我国的这些小家子气的舞蹈了。”樊凌雪莞尔道，“既然如此，九斋主究竟想要什么呢？”
“你。”
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九歌，等待她说接下来的话，但迟钝了许久，也她也没再说话。
宣心总算沉不住气了，先行开口道，“九斋主，冕下贵为海国继承人，请恕卑职愚钝，不知斋主此话何意？”
“我很欣赏你。”九歌看着樊凌雪的双眼，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求贤若渴的表情，“你想变强，我可以帮你。”
“呵，九斋主真是会开玩笑，本尊身为冕下又怎能长时间离开海国呢？”樊凌雪尴尬的笑道，“若本尊不在，海国子民又要经受多少责难？”
九歌勾了勾嘴角，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看向叶衡道，“叶大人，樊姑娘所说的两个条件，你们可答应？”
叶衡一愣，点了点头，又晃了晃，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然后他才解释道，“冕下提出的条件，前者我叶家可以遵守，但后者……让冕下见笑，即便是叶家也没有这些武器，私造兵器可是谋逆大罪，将全府性命牵扯进来的事……请恕老夫不能答应。”
“忠君爱国，看来我要对叶家人的看法稍作改观了。”樊凌雪并没有怪罪，毕竟她也是个爱国之人。
“多谢冕下体谅。”
“既然不能制造生产武器供我国使用，那么建造材料呢？若有图纸我国也可自行生产，不需依靠叶府了。”樊凌雪的目的一直都很纯粹，武装海国，在以文为主的国家崇尚武学谈何容易。
不过这个要求对叶府来说似乎也有些过分，毕竟这制造的图纸也是不容易弄到手的，若是被万丰府发现叶府的行为，趁机掺和一手，然后在陛下面前参上一本，自己可就是将先辈们精心经营的叶家推入绝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