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狗仗人势
“三公子一切安好，只是近日来劳累，瘦了些，想来不打紧。”平心这样回复道。
叶衡虽然每日都听人说差不多的话，但从平心口中说出来，他的安慰也多了些。
“好，那便好，你赶紧带着白姑娘去吧。”叶衡频频点头，欣慰道，“有你在他身边，老夫也能安心不少，你要好好提点辅佐他。”
“是，卑职一定尽心尽力。”
“去吧。”
午后天色还是阴沉沉的，这老天爷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今日一天也没见着太阳了，这是不想让人看见它的笑脸了。
阴沉的天气最适合小憩了，听着他们闲谈的功夫，九歌已经坐在一边，撑着脑袋打起了盹儿。
白与她擦身而过，无奈又宠溺的一笑，小声嘱咐了一旁的家仆给她拿件毯子盖上，然后又轻声道了句，“请别吵醒小姐。”
接着，白对叶衡简单行了一个点头礼，用极轻的声音嘱托，叶衡只能勉强从唇语中读出，“请大人照顾好我家小姐。”
家仆点了点头，小跑着去拿毛毯，回来时，还没将毯子为她披上，九歌便醒了。
“九……九斋主，小的不是有意吵醒您的……”
那家仆显得十分怯懦，低垂着头颅不敢看自己，九歌有些意外，“怎么，本斋主看起来……很可怕吗？”
“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呵，无妨，我睡得并不深，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九歌轻笑，她只是不习惯别人对自己卑躬屈膝又唯唯诺诺的样子。
“九斋主若是乏了，大可回去歇会儿……”
“老爷。”叶衡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个家仆打断了。
他是从外头进来的，身上还挂着不少露珠，九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果然又是下起了不留意，就看不出的小雨。
那家仆行了个寻常礼仪，不紧不慢道，“老爷，小公子已经请来了，另外，那小公子身边还跟着一位姑娘，因为老爷您没有吩咐过，除了小公子以外，还有一位客人，小的便让那姑娘，先在客堂等着了。”
“噢？那天狼小公子呢？”
“小公子正陪同那姑娘，一同在客堂等候老爷。”家仆如实禀报道。
九歌喝茶的手微微愣在半空半刻，然后继续饮下这杯苦茶，面无表情的放下茶盏，抬眸时，叶衡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叶大人？”
“噢，老夫只是觉得九斋主不是很高兴。”叶衡为自己的失礼一笑，解释道，“老夫这才一直瞧着姑娘。”
“叶大人真是爱开九某的玩笑，九某只是不善言表，况且，大人费心将天狼接来与我相聚，九某怎会不悦？”九歌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只是她的眼神平静又冰冷，没有丝毫情绪。
叶衡笑了笑，命人将其二人直接接来内堂相聚便好，“既然是九斋主的人，自是老夫的客人，一同请来吧。”
“是。”
“另外，去备下好茶，天狼小公子的要换成牛乳茶，他似乎不爱喝苦的。”叶衡吩咐道。
九歌对叶衡的印象再次又了转变，只是在他这里小住了几日，他竟然会为了小小一个食客，记得天狼的喜好，应该说是细心？还是说，他在一事一物上都监视留意自己的举动？
九歌勾了勾嘴角，嘴角继续保持着礼貌美丽的弧度，“叶大人有心了，当时我与天狼都不过只是叶府的食客，没想到叶大人还会留意我们的饮食。”
“九斋主不必多虑，老夫可没有监视你们的心思，只是在下人们端回来的餐食中，留意到了被剩下的苦茶。”叶衡与九歌都是聪明人，只是简单的交谈，就能读懂旁人话中的意味。
“九某自然不会疑心叶大人，三公子身为九某的委托人，代表着叶府，叶府自然也是北云斋的客人，哪有疑心委托人的道理。”九歌面不改色的淡淡道。
叶衡总觉得九歌的心情不佳，但却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情绪，也不知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向她自己说的一样，不懂言表。
天狼的声音隔着大老远就能听见，他的声音也是极有辨识度的，九歌背对着也能知道是谁来了。
在雨声窸窸窣窣中，她也能清晰的听见另一个陌生、令人不悦的脚步声，为何会令人不悦？九歌说不清，只是不想见到罢了。
“九歌～”见到九歌的背影，天狼的脚步便加快了，也懒得在走廊下绕过前院过来了，直接翻出廊下，踩着水便跑来了。
“沙拉～沙啦啦……”
“九歌～”
“天狼小公子，许久不见，还是与初见时一样活泼啊，让老夫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是这幅毛毛躁躁的样子，哈哈哈。”叶衡见他淋雨跑过来，起身笑脸相迎。
天狼的长相既讨女孩子们的喜欢，也讨老一辈的人的喜欢，所以这小子出门在外，似乎总有人疼爱。
“叶大人，还未谢过大人又一次的盛情，先在此谢过。”天狼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拍打掉了水珠，然后拱手行礼道。
“哈哈，礼数什么的便免了吧，这可一点也不适合你这年龄的孩子，孩子就别学着咱们这么客气了。”叶衡一笑，看向九歌问道，“九斋主，你说是不是啊？”
九歌抬眸一笑，并不说话，天狼瞧了她一眼，自己道，“叶大人客气，天狼却不敢造次，况且，再过几月，我便要满十六了。”
“噢？”叶衡上下打量了天狼一下，“小公子的长相，可一点也不像是要成年的啊。”
叶衡这话也没有说错，天狼的年岁是当初九歌随意估计的，九歌又迫不及待替他办了一场“北云斋的成年礼”，对外也说他是十四的，这样算来，他今年快十六了也是对的，不过实际年岁，应该会小上一些。
他这话说的，天狼有些不好答了，该说自己长得显小呢，还是要说年岁不好用长相来估计呢？
“既然小公子即将成年，那老夫也该替小公子准备一份成年礼才是。”万幸的事，叶衡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处。
天狼笑着挠了挠头，“叶大人不凑巧，其实九歌已经为我办过成人礼了，您的礼，天狼没有福气收呢。”
叶衡听傻了，看了九歌一眼，“怎会？”
“北云斋的冠礼时十四岁，所以……”
“北云斋还真是与众不同一些。”叶衡只能这么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