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立场

“靠不断的争斗提升实力，你们的新主看来是个养虫毒的高手。”九歌嘲弄一笑，“没想到，妖族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王玩弄得像是瓮中之虫。”

“九姑娘似乎很懂这些。”裘阳崇敬的看着她。

“我不懂，也不想懂，为何身为同族却自相残杀的心情……”九歌的情绪不高，淡淡的。

裘阳为难一笑，“我们只是为了……”

“我并非指责你们的举动，若有冒犯，还请恕罪。”九歌的目光中有一丝忧愁，“我只是在想，这时间，人族也好，妖族也好，都免不了厮杀的命运。我……只是触情生情罢了。”

裘阳疼得咧嘴，试探的问道，“九姑娘可以动手了吗？”

“这傀儡虫与你的记忆相连，若除了它，只怕你的记忆会受损。”九歌一直死死捏着那条灰灰胖胖的小虫。

“只是忘记一点东西，应该不妨事。”

“是吗？忘记曦儿也可以吗？”九歌又问。

她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平时她一定不会管这种破事，但今日，她感慨良多。

“曦儿？”裘阳有些迟疑，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清儿一笑，“若不忘了曦儿，怎能让我珍惜眼前人，姑娘动手便是。”

“若连你也忘了她，她才算是真的死透了。”九歌喃喃道，然后再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想好了？”

“我……”裘阳想了想，再九歌准备动手的时候，连忙叫停，“手下留虫！”

“怎么？”

“姑娘可有不破坏记忆，又能除去这傀儡虫的方法？”裘阳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嘿嘿，我是不是想得有点美？”

“应该是有的。”

“果真？”

“不过，我没有办法，白精通医理，她或许会有方法。”九歌这样说。

裘阳眼睛一亮，“姑娘说的白，是……”

“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那……”

“她在北云斋，两位过得空，可以去我北云斋一叙。”九歌捏了捏傀儡虫，简单施咒将它控制住，然后抽回手，在将他的伤口上包了一圈纱布。

“我施了咒，应该能维持七日左右，等你的爱人醒来，你们可以一同去我北云斋就医。”

九歌动手扯下了他的一根羽毛，疼得他“哎哟”叫了一声，“嘶——我还真是一会儿脑袋疼，一会儿翅膀疼。”

九歌扯的是一根苍劲的翅根羽毛，她用手指在羽毛上写了一个“九”字，这字金光一闪又很快消失无踪。

“白能认得我的手书，你将事情如实告诉白便可。”她将羽毛递给他，看他没有手，不知该往哪里递。

九歌愣了愣，便将羽毛插回了他的身上，惹得裘阳一笑，不过他一笑，就觉得脑袋疼，很快就忍住了。

然后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年轻的男子，他的穿着很普通，与手里捏着的羽毛很不相称，九歌本以为他的穿着，该会是和羽毛一样华贵才是。

他揽着自己的爱人，清娇如想象中一样可爱，不算太漂亮，但很耐看，很舒服，“多谢九姑……九斋主。”

“不用客气，我只是个商人，作唯利是图的事情，不需要道谢。况且我也没有帮到你的忙。”九歌淡淡道。

原本十分耐人寻味的感人场景，被九歌这话无情打破了，她本身就是个不会维持气氛的人。

“九斋主……其实我觉得，你是在假装冷漠。”

九歌撩了撩头发，转身背对他，“裘公子真是察人不明，我九歌向来不是善良之人。公子玩笑了。”

“呵，不说这些，只是我有些疑问，敢问姑娘，究竟是人族，还是妖族？”裘阳好奇道。

“生前是人族。死后嘛，我也不确定，我是天魁。”九歌竟然回答了他的提问，“比起人族我更偏爱妖族，所以，我应该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我以为九斋主会说，自己没有立场。”

“你这么说也不错。因为我并不支持妖族夺回故土，同样我也不希望人族干预冰越。两族之间不该有任何瓜葛，或许从千百年前就该如此。”九歌回答道，“所以，我从前的想法是将妖族赶回冰越，以这样的方法保护这个蠢得可爱的族群。”

“但现在，我觉得我该好好了解冰越才行。”

裘阳说道，“那里不是个让人生活的好地方。”

“所以它该变成一个好地方，这样要求就不会眷恋原来的故土，你们就可以在那里好好的生活，两族之间也可互不侵犯。”

裘阳微愣，然后一笑，“原来北云斋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是，也不是，原来我只是解闷而已。”九歌侧眸瞧了他一眼，“好了，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裘阳抱起清娇夸张的摆了一个害怕的姿势，然后开玩笑般道，“斋主该不会要灭口吧？”

九歌不着痕迹的一笑，“这水……该怎么办？”

“我们走后这里的水便会退下去，不用斋主您特意处理。”裘阳道。

“你们？”九歌抬眸打量了一下睡得正香的清娇，“你可以走，她要留下。”

裘阳将清娇抱得更紧了，后退了一小步道，“斋主……清儿得罪了您，我想她道歉，您大人有大量……”

九歌打断道，“你们一走，都去了皇城，岂非那里也要涨大水？我可不想你们淹了我的庭院。”

“可是……”

“裘公子，我没有和你商量。”九歌顿了顿，“还是说裘公子信不过我九歌，她在我这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