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三杯敬酒
“小九听到这话一定会很高兴。”青云莞尔一笑，对站在远处的白道，“还不过来吗？”
“你与雅先生都在这，我哪敢打扰。”白的手里捧着茶盏走得很慢，生怕把杯里的东西撒了。
青云一瞥便看出了究竟，关心道，“小九呢？”
“在狼窝里呢。”白故意道。
青云一怔随后也是一笑，“那我便不去打扰了，免得被那只小狼咬得遍体鳞伤。”
“雅先生。”白将茶盏递给他，“请。”
雅清河干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踌躇道，“我还要喝多久？”
“为保你性命无忧，三年需饮一杯。”白坦言。
雅清河苦笑一饮而尽，半开玩笑道，“那我岂非更离不开小姐了。”
白见他有心玩笑就有意逗他玩，“是啊，你可要好好拍拍小姐的马屁才是，免得哪日她一生气便断了的口粮。”
“嗯～说的也是，那在下可要好好请教白姑娘才是。”雅清河也逐渐融入北云斋和白互相取乐。
“唔——嗯～”天狼醒来动了动身子，碰到一团柔软又温暖的东西，他睡眼惺忪的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没想到抱着的东西却主动摸了摸自己，这把他吓得一激灵，瞬间弹了起来。
九歌伸手安抚这只受惊的小狼，亲昵的蹭了蹭他的发梢温和道，“醒的真早。”
“我……我本来还想睡的。”天狼贪恋这份温柔又口不应心的将她推开，“你怎么在这，快走开。”
“天狼忘了，是你不肯放我走，我才留下的。”九歌看着天狼笨拙的从自己腿上爬下来，自己也起身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今日我要出门一趟，天狼可要同去？”
“不去不去。”天狼满脸通红背对九歌说什么也不肯转过身来，“赶紧走……”
九歌看着天狼似乎有话想说，思考了片刻还是咽进了肚子，“我不知何时能回来。”
“知道了。”
“你不来吗？”
“都说了不去了。”天狼一直不肯回头，直到九歌走远，才一头钻进被窝露出两只灰溜溜的眼睛，涨红着脸碎碎念道，“要死要死，我昨天都干嘛了，她怎么会在我房间，啊——要死要死……”
“小姐都收拾好了。”白早就等在外头向房内左右张望笑道，“小狼崽没跟您一起来？”
“也不知怎么了，他想不待见我的样子。”九歌的头有些发晕，被一股难以抑制的睡意笼罩。
白偷笑道，“噗嗤，我看小狼崽是害羞的吧。”
“小姐。”九歌抬头被一阵旋风迷了眼睛，一只青鸾鸟正从天而降乖巧听在她的身边，“殿主让我来送送您。”
光闻他身上甜腻的香气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九歌爬上他温暖的后背小憩，白说什么也不肯上来，硬是要自己走去。
“好了你别闹了，跟小姐一样乖乖躺上来不好吗？”青景大笑着扑腾自己的翅膀，伸嘴去叼白的衣裳。
白灵活的左右闪躲愣是没让青景碰到一根汗毛，她指着青景发狠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否则今晚我就吃烤鹅。”
“喂喂喂，有我这么漂亮的鹅吗？”青景臭显摆起自己的羽毛，自豪道，“没我搭你看你怎么上山。”
“别以为就你长了翅膀，本姑娘的翅膀可比你漂亮多了。”白和青景凑在一块就成了两个还没长大的老顽童互相吹嘘自己的能耐，自然也少不了互损。
“哟，你要是就这么飞出去，可不要被百姓当成神龙给拜了。”青鸾翻了个白眼笑道，“到时候折寿可别哭啊。”
白插着腰拿起扫把指着他的鸟喙呲牙咧嘴，就差没把他啃进肚里，“我现在就吃了你这只嘴贱的小鸟。”
“那还要请白少侠先别腿软啊。”青景看着白颤巍巍的腿笑道，“你说你那样子，丢不丢人，哈哈哈。”
“你再笑，我就让雅先生好好可你谈谈！”
“别，姑奶奶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青景连忙服软对她点头哈腰。
白“哼”了一声，摇身一变，庭院中突然出现一条九丈巨蟒，将半边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雪亮的鳞片在日光下闪耀着皎洁的光芒，蛇头下七寸的位置凌空张的开一对巨大骨架上，有层透明的薄膜，仔细看还能清楚看见上头的经脉流动。
她昂首挺胸时而鼓动双翅的样子十分威武，青景忍不住吹响了口哨，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条可以轻松将自己五花大绑不可一世的螣蛇，有什么理由害怕他们这些小鸟。＊（螣蛇为奇门中八神之一，蛇修千年成滕，螣过天劫成神龙。螣蛇善水，其能不差于天龙，应龙。过天劫则直飞八荒，属龙族。）
白向下一瞥眼神冰冷，卢瑟的针状瞳孔盯得青景冷汗直冒，蹦蹦跳跳飞到楼宇顶与白平视，有些心慌慌道，“你不会真想把我给吞了吧？”
“吞你还要吐小姐出来，这么麻烦的事我想想便算了。”白声音一改往日的温柔，冰冷的声线宛若腊月吹拂的冷风，像个没有温度的捕猎者盯着唾手可及的美味佳肴，但她爱玩笑的个性一听便知是她本人没错。
青景松了口气，扑腾双翼升空，他并没有昨日的招摇，用障眼法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带着沉睡的九歌缓慢飞行。
白没有青景这些顾忌，蛇尾一扫便跃到了三丈高空，巨大双翼几乎遮挡了半片北云斋，洒扫的家仆诧异的抬头仰望，只见铺天盖地的金银鳞片在他们头顶一闪而过，然后阳光重新回到北云斋的每个角落。
她直线向九霄盘飞从青景身边呼啸而过，待到已经完全看不清地上的人影，只能看见大片大片四四方方的楼宇缩成豆大一点，她才憩息下来。
稍作停留，见身后云层中隐约出现一缕黑影，待到青景的鸟喙破开云彩，她吐了吐腥红的信子，将九歌的气息纳入口中，她才安心再度动身离开。
白比青景早了两刻到，待他们俩落在紫云山山顶时白早已收拾好了屋子，门前的落雪被踩得严严实实，一片白茫茫中还点缀着几朵小花，只不过被风一吹就全倒了。
“你可总算到了。”白第一时间数落了青景的速度，见自己采来的花被他扇倒了大半便气鼓鼓道，“你是不是存心的。”
“背着小姐飞不快嘛，再说了，你要赶紧飞不让凡人看见，我又没这么多麻烦事。”青景的羽毛碎成了青兰色的光点，一个高挑壮硕的男子从光点后走出来，怀里抱着睡眼惺忪的九歌。
“到了？”九歌睁开一只眼睛，雪光有些刺眼又立马用手挡住，疲倦道，“我有些使不上力。”
“小姐只管安心躺着，有我在还不到您用脚的时候。”青景咧嘴笑道，跟白走过茅屋一路向北。
天狼在被窝里赖了许久，总算耐不住肚子“咕噜噜”的呻吟，起床觅食，一开门，青云正坐在廊下似乎是在等自己。
“你怎么在这。”
“小姐和白出门，我便来与你作伴了。”青云在廊下摆了几盘糕点，分明就是在引诱天狼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