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奇怪歌谣
夏晴负责和她的船员交谈，按照最初提供的报酬，一分不少给他们。除了必要的船员之外，其余人全数返航回泉州。 如此一来，吉利号上一下子便少了一大半的船员。
我们在海上等到了差不多夜里十点钟左右，总算碰到了回泉州港的一艘商船。夏晴亲自去和船长交谈，谈好价钱后，返航的船员这才上了商船。
他们都是普通人，随着我们出海，也只不过是为了多赚些钱。只不过，这一路注定不太平，我不想害了这些无辜的人。
至于留下来的人，几乎全都是夏晴的骨干成员。为了早日找到无妄之海，我不打算继续耽搁时间，连夜启航。
我们没有准确的目的地，只知道朝着东方航行，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大副夏哥身体的邪煞已经被驱赶，人也醒了过来。可身体有些虚弱，我让他先去休息，我来守着船长室。
期间我去看过卞小乙，这家伙还在沉睡中。我不知道他当时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怪物的撤退，肯定和他有关系。
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他清醒过后，再去询问他当时发生的事情。起航之后，我一直保持着迅速航行，习惯性的在船头和船尾点上“龙王点灯”。
我一个人闲着无聊，索性坐在甲板上吹海风。这个季节，夜里的海风有些微凉。听着海浪的声音，看着漆黑的海平面，整个人不自觉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我享受这种难得安静时刻时，我忽然听到船后方传来了空灵悦耳的歌谣。歌声是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听着很舒服。
只不过这种歌谣却类似于哼唱，歌词极少，而且是我从来没听过的语言和文字。我一个大老粗，对音乐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如何评价。
可我现在听到的歌声，除了空灵悦耳之外，更是让我心神安宁，莫名舒服，就像是一种能直击人内心深处灵魂的安静纯音乐，让人不自觉进入另外一个安静美丽的世界。
而在这种悦耳的歌谣中，我好像听到了一种思念家乡的情绪。给我的感觉，这唱歌的男子，除了天生一副好嗓子外，还在抒发自己内心的思乡之情。
我陷入这种美妙的歌声足足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歌声停止下来，我才清醒过来。
“好可怕！”我回过神来后，脱口说出了这三个字。仔细回想，这歌声犹如魔音一般，竟然让我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无法自拔。
“可这唱歌之人到底是谁？”我心生好奇，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船尾的方向走。此时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我这个光杆司令船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船员。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估计船上的人早已进入了梦乡。月色如水，却是冷清的笼罩着整艘吉利号。
我一个人走在甲板上，更显孤独冷静。我很好奇，这唱歌的人到底是谁？
而就在我要走到船尾之时，我彻底傻眼了。因为我做梦也想不到，刚才哼唱歌谣的人，竟然是闷葫芦……卞小乙！
他此时就坐在船尾的船沿上，两只脚悬空，背对着我，好像要跳船一样，看的我一阵担心。要知道，如果这时候忽然一个大浪打过来，卞小乙肯定会掉下去。
不仅如此，就算稍稍大意分心，也很容易掉下去。一般的人，没有这个胆量，这种事儿也只有卞小乙干的出来。
可不知道为啥，我看着他的背影时，突然觉得他好孤独。
我正想上去找他说话，谁知卞小乙忽然开口说话了。我一听到他口中说的话，顿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因为他说的不是汉语，也不是华夏某个地区的当地语言，而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先前出海时，我听到过扶桑人说话的语言，也听说缅甸的语言，甚至还有少数民族说话的语言。
可能我对汉语的感情很深厚，总觉得这些人说话叽里呱啦，实在是难听。但同样的，他们也会觉得我们说的汉语难听，这或许就是语言无法沟通产生的观念。
可卞小乙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觉得很好听。声音低沉沙哑，说的语言更是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听过卞小乙说过如此奇怪的语言？而且我记得他好像还在昏睡中，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船尾，并且哼唱歌谣？
卞小乙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一直背对着我，身体微微左右晃动，眼神好像在怔怔看着大海，然后自言自语。
我越看越觉得有些反常，小声开口试探道：“小乙哥，你怎么样了？”
然而卞小乙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根本没有回应我，也没有任何的身体反应。我又尝试着喊他，可依旧是没有反应。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难道是想家了？”
我主动走到他身边，趴在围栏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可卞小乙还是没有反应，好像压根儿没察觉到有人出现在他身旁。
“小乙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我说话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而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卞小乙忽然触电般的扭过头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吓着了！要不是和卞小乙很熟的原因，我估计会被惊吓的叫出声来。
因为卞小乙在扭头看着我的刹那，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冰冷的人。尤其是他那双瞳孔，竟然变成了深蓝色。
可这种深蓝色看着不是漂亮，而是一种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冰冷深渊。看上一眼，我就感觉浑身发冷，冰冷刺骨。
“小……小乙哥，你……你怎……怎么了？”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心脏更是砰砰跳个不停。
卞小乙没有回答我，就是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忽然咧嘴露出了一道邪魅的笑容，看的我不寒而栗。
而紧接着，卞小乙忽然说话了，“人类伤害了鲛人，诅咒已经降临。一旦人类踏上大海，那便是人类劫难的开始。但鲛人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人类，这只是报复人类的开始。你们的死亡终点，是无妄之海蓝色坟冢。你们会经历，鲛人经历过的所有痛苦和无助……哈哈……”
卞小乙这番话，听的我冷汗直冒。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他不对劲，他此时的反应，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