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明年我们还坐同桌吧
（no.105～107）
no.105
班长宣布，由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故，高一年级寒假不补课，放满四七二十八天，过完元宵节后开学，等各科课代表布置完作业就开始放寒假。
台下一声叫好，紧接着掌声雷动，最后一排里面的某个好动分子扯着喉咙冲万鹏程喊：“爱你哟！”惹得底下一阵哄堂大笑。
万鹏程好脾气地微笑着，看了看在黑板上布置作业的课代表们，等大家重新安静下来后，慢条斯理地说：“大家把作业都记好了，开学的时候要收上去检查的。另外，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后我会在直接发到班群里。寒假不方便上网的同学也可以打电话来问我。”
“什么班群？”陈念碰了碰洪岑。
“你没加？”
“没。”
洪岑想了想，在陈念记作业的小本子上写下一串数字，“我不记得群号码了，这是我的qq号，你回家加我好友，我把你拉进群里。”
“嗯。”陈念低头整理发下来的空白试卷，将其叠整齐放入文件夹再收进书包里。
教室里很热闹，人声鼎沸，大家殷切地互相询问寒假的安排，约定出来玩，陆陆续续有同学离开，很快都走掉了，只剩下陈念他们几个值日。
洪岑和陈念一人拿着抹布擦窗台擦讲台，一人拿着浸湿的海绵拖把擦黑板；坐她们前排的两个男生扫完地，一人拿一个拖把从教室前面打到后面；沅芷无意中一边拖地一边滑太空步，汪洋眼尖看到了，非要她教，闹得不亦乐乎。
“陈念，你以后读文读理？”
第二个。陈念默数。
“分科不是还早吗？”
“我以后肯定是读文的……”
“我还没想好呢。”
洪岑擦完了讲台，陈念清理完黑板槽，她们叫住大战的两个男生，最后倒垃圾的活就交给他们了，约上沅芷一齐去厕所洗抹布、洗拖把。
她们从善如流，也跟着沅芷学太空步中的后滑，仿佛沅芷脚下踩得不是地球，舞步轻盈，动作行云流水，一下就甩开她们，滑远了。一个旋转，又哧溜一声地滑回到她们身边，打了个响指，提醒道：“掌声呢？”
她们配合地哇哇鼓掌叫好，笑成一团，“你这是月球漫步，我们俩是邯郸学步！”
no.106
考完试忽然有大把时光可以消磨。
不知为何，洪岑寸步不离地跟着陈念，磨磨蹭蹭地不回家，从四班回宿舍也一路跟着。
陈念笑她，“要不给你学汪伦，给我唱首歌吧，表达下对依依惜别之情。”
说唱就唱，洪岑忧伤地放慢步子，立在原地，娇滴滴地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
声音柔柔弱弱，甜美的掐得出蜜。陈念茫然不解地回头，岑二声音出其不意地急转粗犷不羁，鬼畜骇人地转音大喊：“莫回头！”
陈念一个踉跄，差点在平地上栽跟头，再也没有试图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洪岑跟着进入了303寝室，里面只剩下凌都她们三个五班的同学，似乎是老应放人放晚了。
大家一起上过晚自习，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就混了个脸熟，洪岑热情洋溢地和她们打招呼，得到了友好的回应。
十三握了握拳头，发表考后感言，“光阴短暂，从明天起，我要放弃理科，专攻文科。”
洪岑立刻表明弃理投文的志向，两人达成共识，握手言欢，坐下来讨论起学校是会把文科生挑出来另外组成一个新班级，还是会选一个班作为文科重点班，把这个班里原先那些选理科的同学分到其他重点班呢？从将来文科班的班主任候选人聊到寒假的文综学习攻略。
陈念爬上爬下地整理完东西，边听边笑，拿了几张旧报纸当防尘布罩在床铺上，背上书包，拖着箱子走出了寝室。深呼吸一口气，好似大侠运功蓄力于臂膀，一把拎起箱子，走到楼道转角处旋即松手歇一会儿，自怨自艾，“为什么我要住在三楼？”
洪岑出手帮她拎了一段楼梯，悄悄地在她耳边问，“凌都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嗯？”陈念不甚了了，当即否认，“没有。”
换人换手、半拎半歇，终于到了一楼，宿管阿姨关切地问：“回去了？衣服都收进来了没？门锁好了吗？”
“嗯，都收进来了，门我室友锁。阿姨，我们高二的时候要不要搬宿舍到二楼？”
“不搬啊！搬来搬去搞得你们多麻烦呐。你们就安安心心地住在三楼，以后新高一来了就住一楼，不够就住四楼。三楼多好哇……”
“呃，阿姨，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再见！”陈念心有余悸地打断了她，推着洪岑往外走。
no.107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全市统考的期末已经结束，学生都已经放假回家了，假期有长有短，高一是真正的寒假，高二高三是休整两天再回来补课，校园里很静谧。
“我看她对我冷冷淡淡的，还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前得罪过……”洪岑低头看着自己长长的影子，接着楼梯上的话题，渐渐说不出话来，唉声叹气。
陈念侧头凝视身边的女孩，她的脖颈处被夕阳度上了一层暖橙色，垂下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掩盖住少女的心中的纷纷扰扰。
平日同窗而坐，朝夕相处，却只看见笑容灿烂的外在忽略了其敏感细腻的内心，大意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洪岑的头发，柔声说：“不是的，不是你的问题。”
“我就说嘛！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洪岑瞬间恢复了活力，昂首挺胸，阔步向前。
陈念怕她忧虑郁结于心，细细解释清楚，“凌都她啊，性子比较冷，是个很慢热的人，不太擅长和人很快地熟络起来。淡漠是常态，跟人没关系，也没有恶意。”
“你知道吗？”洪岑一会儿抬头看天边的红云，一会儿转身注视着她的眼睛，“你不言不语不笑不闹的时候，也特别冷漠。”
“比如说？”
“做作业的时候。”
陈念哭笑不得，“你总不能要求我面对数学物理题时，心平气和、笑意盎然；解开一道题就拍案叫绝，遇到难题就拍案而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