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支离破碎之城（十三）

董函的身体内蕴含着能量，无论血肉。

能起死回生，蛊惑人心。

当时房间里只剩下董函和濒临死亡的人鱼。

当董函想要给他喂点血吊吊命的时候，它挣扎着想要逃离。

人鱼这种生物非常让人想要去征服。

尤其是这种蓬勃的生命力。

即使它们的身体却因为失血过多和感染而显得虚弱无力。

即使他们即将面对到来的死亡。

它果然非常迷人。

无论是外表还是灵魂。

董函慢条斯理地脱下沾染上脏污的外套，脱下用于计时的手表，他的头发在出门前精心地打理过，毕竟赋予他人死亡是一件大事，值得他慎重以待。

黑色的头发用发蜡仔细地梳往脑后，露出光洁的平整的额头。

这种端正的发型让人显得成熟稳重，是野蛮的蒙纳特小镇非常稀缺的特性。

以至于他受到更多的青睐。

为了摆脱疯狂的淑女们，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那些脂粉味。

董函不喜欢人类，不喜欢与他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非常符合人类的标准。

董函把自己脱得只剩下白色的衬衫和西裤，他脱下沾满泥泞的鞋，光着脚，依旧是缓慢且绅士地走向那摆放着一条美貌的人鱼的浴缸。

浴缸原本放置在他的浴室里面，但为了更好地欣赏和使用它的“珍宝”，董函将浴缸放置在了他的房间里面，浴缸不远处就是他的床。

——虽然他最近并不经常躺在上面。

董函走到人鱼的身边，在这个过程中人鱼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攻击意图。

它只是简单地抬起来下巴，从身体里发出那种奇异的、美妙的、直接作用于董函的中脑。

那种奇异的声波能够调动特定群体的某些技能，腹侧被盖区开始分泌多巴胺，董函感受到了直接作用于灵魂般的愉悦。

拥有伴侣的人鱼一改高冷的本性，他们通常会变得热情且浪漫——虽然在它们那张精心雕刻的脸上看不太出来。

脸上看不出来，其他地方还是看得出来的。

董函边走边挽起袖子，这个动作无疑引起了人鱼的注意。

董函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它的伤口。

他不只是看，他还动起了手。

人类的手腹细腻，在还未愈合完全的伤口位置打着转，滑腻腻的鳞片下，肌肉起伏痉挛，激动地似乎要将他手指吞噬下去。

人类的手指沉没在水下，他缓慢地移动着，似乎在探索什么。

人鱼深紫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中不复之前的戒备和冷漠，仔细观察甚至能察觉到它的跃跃欲试。

董函眼睛并没有放过它的任何反应，并且看出来它的跃跃欲试。

董函非常好奇它的想法。

董函想——

-它想做怎么……

-它知道怎么做吗……

-它会怎么做呢……

董函内心的恶念翻涌，可以说，他非常期待。

董函是故意的。

看冷漠者深陷玉念。

很有趣，不是吗？

董函的身体在发着烫，就像喝下了满满一杯的黑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