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他能看穿她 - 导演,你剧本掉了! - 鬼牌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五十章:他能看穿她

很精彩的演讲,哪怕是对鹤景渊个人意见很大的幕青檀都不得不承认,明明是很枯燥的东西,可是他却能用最直白,一针见血的方式指出其中的关键点,没有讲任何一句废话,甚至没有讲任何一句玩笑话,可所有人都是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甚至在演讲结束的时候还意犹未尽。

“接下来是自由提问环节,同学们可以踊跃发言,毕竟近距离和娱乐圈的神话接触的机会可不多喔。”

主持人打趣,引得下面的人轻笑,有很多人都急不可耐的举起了手,其中大部分是女生。

“那就请卫婧同学吧,”见表演系系花也举了手,男主持人很给面子的点了她。

“谢谢,”卫婧接过话筒礼貌的道谢,随后却是自信张扬的和鹤景渊对视,眸光里是热烈的志在必得,没有半分的羞怯,“我想问鹤先生,您有女朋友了吗,我还有机会吗?”

这样的问题在小说里可能有人敢问,可现实里还是第一次见,所有的同学听到的那一刻先是愣了愣,随后则是爆发出一阵轰动的起哄声,大胆而直接的问题,把八卦的氛围推到最巅峰。

连幕青檀都不由得感慨卫婧的勇气了,不过她也确实有和勇气相符的外貌,精致的像是洋娃娃一样的脸,五官不同于幕青檀的明艳,是那种很娇柔的美感。

若说幕青檀是傲雪凌梅,卫婧便是一株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兰花草,娇俏又温柔,是所有男人心中白月光的类型,还有几分稚嫩的脸配着鹅黄色的韩版连衣裙,很能撩拨人心。

卫婧无疑是表演系众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连女神都对鹤景渊芳心暗许,众多男生只能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却无一不是伸长了脖子等鹤景渊的答案。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鹤景渊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甚至好像看都没看卫婧一眼,其实鹤景渊是有礼貌性的看向卫婧的,只不过说完这两个字,便移开了目光,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一秒的时间,所以给人的错觉就是,鹤景渊看都不想看卫婧一眼。

没有女朋友还是没有机会,亦或者说是两个都没有?鹤景渊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意味深长,可是那淡漠的神态却丝毫没有半点给卫婧留面子,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一秒犹豫都没有的回答,让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连那样热情奔放的卫婧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的一张小脸慢慢涨红,眼睛里都涌上了几丝泪光。

啧,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幕青檀看到这一幕,都有点心疼那个叫卫婧的女孩儿,多么骄傲漂亮的女孩儿啊,却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下和这个变态求爱,怎么着也得找个像白仰止这样的吧,保证他一句话就能撩的妹子心脏狂跳,羞得不要不要的。

可和鹤景渊来这种桥段……啧啧,幕青檀看着已经坐下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的女孩儿,惋惜的摇摇头。

“鹤先生,接下来由您来点同学回答问题。”男主持人本来是想讨女神欢心才特意点的她,此刻却造成了如此尴尬的局面,他只好把这个烫手山芋一样的点人权利又交回给了鹤景渊。

“那就……她吧。”鹤景渊的目光在一众高高举起的手臂和满怀期待的脸上掠过,最终落向了根本没有举手,甚至兴致缺缺,脸上全是事不关己的幕青檀身上。

“……”为什么要点她?幕青檀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话筒和边上所有同学殷切的目光,嘴角微抽。

鹤景渊绝对是故意的,她都没举手,暗箱操作也不是这么来的吧,这太过分了,求大佬给其他嗷嗷待哺的孩子多一点关爱好吗,为什么总是盯着她不放?

幕青檀现在很想把手里的话筒朝台上的男人头上砸去,可是考虑到这个举动很有可能会让她被整个大礼堂的学生围殴,所以她很明智的选择了战术性妥协。

不就是问问题吗……说起来,她还真的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个明白。

“请问鹤先生,为什么要针对云纵导演,并曾经说出la不会出品云纵导演的任何一部作品的言论?据我所知,云纵导演生前并未和您说过一句话,也未曾得罪过您,所以究竟是什么,让您对她有那么大的偏见?”

幕青檀声音清越,掷地有声,通过话筒,清晰的传遍了整个大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听到这个问题都是一怔,没有人会想到幕青檀会问这样的问题。

先不说逝者已逝,妄议逝者是非本就是对死者的极大不尊重,其次今天是鹤景渊的演讲会,可幕青檀却当众提了整个娱乐圈众所周知的鹤景渊的死对头云纵,那可是连媒体提问的时候都不敢触及的雷区。

幕青檀因为上一次大闹云纵葬礼的事情已经出名,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云纵的铁杆死忠粉,所以对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奇怪,让他们真正感到愤怒的是幕青檀不该在这个场合问,看上去就像是在哗众取宠,万一得罪了鹤景渊怎么办。

其实这些人很多也是云纵的粉丝,只是那是生前,人走茶凉,活着的人当然更重要。

但是他们心里其实都是很好奇的,毕竟这个问题已经算得上娱乐圈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了,而且幕青檀刚才说云纵其实并没有得罪过鹤景渊,也就是说鹤景渊单方面针对云纵了?

这样的大爆料要是能被幕青檀问出来,今天这场演讲绝对是要上热搜的。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之所以没人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没人敢问,一个是娱乐圈的一方巨头,另一个是导演界的奇才,身后还站着一尊大佛白仰止,关于他们俩的话题,除了他们俩敢讨论,谁敢问?

或许白仰止敢,可他对这种话题半点关心都没有,所以到最后这个谜团,还是得由云纵,或者说是幕青檀来揭开。

鹤景渊没有否认幕青檀说的话,他深邃的眼眸像是深海里能吞噬一切的漩涡,他目光紧锁着幕青檀,似要看穿她笑意宴宴下隐藏的情绪。

幕青檀也没有一丝退后,目光笔直的撞上鹤景渊的视线,眼底仿佛揉碎了万千星辉的光芒,亮的惊人。

两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好像整个大礼堂,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好像从亘古开始,就该有这么一幅画面。

他等她问,她等他答。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校领导都以为鹤景渊生气了,准备让主持人救场的时候,鹤景渊才抬起了话筒,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

“因为,云纵的作品都带恨,都带着不甘,纵使再精彩,都不够纯粹。”

这是什么意思?

整个大礼堂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幕青檀问了这个问题,鹤景渊不仅不生气,还真的回答了,只是他的回答却云里雾里的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议论声像是潮水沸腾开来,整个大礼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想去看幕青檀是什么反应的时候,却发现幕青檀早就消失了,而刚刚站在台上的鹤景渊也已经不见了。

夜里的风,哪怕是夏季都有些许透骨的凉意,在电影学院废旧的一座寝室大楼的天台上,有一个女孩儿坐在上面,双腿悬空的那么晃着,却低着头,双手捂面像是在哭。

仔细看,却是从大礼堂里消失的幕青檀。

她并没有哭,只觉得被人看穿了面具很狼狈,她一直以为没有人能看穿她的心里,哪怕连白仰止也不行,可今天,却被那个男人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揭开了,让她狼狈的只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对,所有人都以为毁容的云纵,那么轻易的就站起来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笑,肆无忌惮的哭,肆无忌惮的走在人最多的街道上,甚至不用带面具。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表面上越是阳光灿烂,心里的阴暗就越像是一根绳索,紧紧的缠绕着她,缠绕着她,一点一点的让她窒息,慢慢的掠夺走她所有的生命力。

她想活着吗?她想,她想这么活着吗?不想。

人,从来都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他们就像是一处沼泽地里开出来的鲜花,越娇艳的花就开在越泥泞的地方,向着阳光开的越美,他们的根就往阴暗腐朽的泥潭里更扎进几分。

痛苦吗,幕青檀想,是痛苦的,否则当初她也不会把所有的恨,那些寂静的深夜里,从心底深处,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的不甘,全都放进了电影里。

电影,是她的寄托啊,人在难过的时候,撑不下去的时候,总要找点寄托的,不是吗?

人总是很疲惫的活着,可总是要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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