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云纵是白仰止养大的
幕青檀回到市区后,理所当然的挑了一家最贵的餐厅,狠狠的敲诈了鹤景渊一笔,不过因为点的东西太多,而鹤景渊在填饱了肚子之后就很绅士的擦了擦嘴,停止了进食,然后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幕青檀吃。
其实幕青檀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吃饱了,可是她每每想停下来,鹤景渊就会以格外温柔的目光看着她,那诡异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啊,让幕青檀打了一个激灵就不敢浪费了,只能硬生生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
才在周围食客目瞪口呆和鹤景渊满脸“宠溺”的目光中,扶着肚子,一点一点的往餐厅门口蹭,没错,就是蹭,幕青檀已经撑到腿都抬不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简直蠢到爆炸,她花掉的钱对鹤景渊来说不过是连一件衬衣都算不上,可是她却为此撑到快要吐了。
幕青檀哀怨的看着去拿车的鹤景渊,心里再次问候了一下这位大佬的全家。
“上车。”鹤景渊把车滑到幕青檀的身边,朝她挑了挑眉,眉眼含笑腹黑狐狸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很想揍他一顿。
当然这个人里面只有幕青檀而已,其他的女人看到这幅场景,恐怕已经想要扑上去了。
平心而论,此时的鹤景渊看上去是非常秀色可餐的。
华灯初上,比萤火更耀眼的光散落在他的侧脸上,明明灭灭,更让他的下颚棱角分明,油然而生的矜贵清冷从他微扬的下颚不加掩饰的显露,却又不会让人反感和抗拒,反而是不由自主的臣服,有的人天生是王者,举手投足中都带着矜傲孤高,仿若君临天下,俯瞰众生。
而鹤景渊就是那样的人。
但是幕青檀却完全欣赏不来,鹤景渊如今在她心里已经完全和变态挂上等号了,变态就是变态,再好看也是变态。
秀色可餐什么的,呵呵,她现在只想吐。
“老大,你自己回去吧,鉴于老大的热情招待,我觉得我现在需要消消食。”幕青檀捧着肚子,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鹤景渊。
“呵……”鹤景渊像是被逗乐了,忽然微微勾了勾唇角,霎那间百花落璎,美不胜收,让幕青檀一个愣神,竟有些看呆了。
而幕青檀看呆的后果就是,鹤景渊一脚油门,迅速消失,顺便还赏了她一脸汽车尾气。
人面兽心,衣冠禽兽,造物主是公平的,在给了你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的时候,同时也会给你一颗肮脏而腐朽的心……幕青檀看着鹤景渊绝尘而去的车影,默默的朝他,竖起了五指中间最长的那根手指头。
被人随意掌控拿捏的感觉,果然还是,太差了啊。
幕青檀突然垂眸自嘲,眼底像是有冰屑在一层层的堆积,寒意渗人。
今天这种情况,要是她还是云纵的话,鹤景渊可以随随便便的呼来喝去,让她来便来,让她走便走么,要是她还是云纵的话,鹤景渊会毫无顾忌的将她压在车上,稍有不慎,清白就不保么?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人身安全全部都掌控再别人的手里,这种感觉太难受了,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她的弱。
说到底,还是作为幕青檀的她还是太弱了。
握了握自己的手,幕青檀勾唇,似是自嘲,可下一秒,她眼中忽而迸发出一丝让人惊惧的气度。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慢慢玩儿,才好玩儿。
幕青檀从外套的口袋内侧夹层里翻出一张卡,是鹤景渊上次给她的那一张,她上次查过了,里面竟然有一百万。
对于她这个便宜小弟,鹤景渊大方的有些过分了。
幕青檀找了一家报刊亭,花一块钱买了信纸和信封,她蹲在公园的花坛旁边,写了一封信,然后把卡一起塞进了信封,她本来想用邮寄把信送到那人手里的,可是一想那家伙的脾性,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把卡又收了起来。
找了空的出租车,幕青檀报了地址,便往往北都军区白家的方向去了。
白仰止啊白仰止,不知道换了这一身皮囊,你还认不认我?
幕青檀心里想着这话,像在担忧,可是眉眼里那星星点点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所说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相信?
那便只有这白仰止了。
北都第一纨绔子弟,所有良家妇女和娱乐场所都又爱又恨的男人,思之不见,甚是想念,可若是相见,必定会闹出点天崩地裂的动静来。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飙最悍的车,玩最野的女人,喝最烈的酒,砸最大的场子,实乃人生四大最大乐。
北都军区白家,那是老一辈军人世家,代代门风严苛,谨守克制,可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行事放浪形骸,不羁又欠揍的纨绔子弟,还取了个名字叫白仰止。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配上这么个贪玩享乐,行事全凭心情的贵公子哥,可以说是很讽刺了。
但是奇怪的是,白仰止哪怕再混蛋,白家人从不过多苛责一句,反而是在有时候惹祸上门了,还会帮忙摆平。
和云家小女儿,云纵比起来,白仰止简直像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云纵和白仰止是好朋友,是那种同穿一条裤子,另半边屁屁光着,还能没羞没躁,没心没肺一起笑的好朋友。
说起来,云纵可以说是被白仰止养大的,她小白仰止两岁,五岁的时候云纵就被赶出了云家,而七岁的白仰止便说服白家父母给买了一栋别墅送给她,自此便一直养着她。
从那以后,北都人都传言一句白家小公子小小年纪便会金屋藏娇了,藏的便是云纵。
从小到大,只有云纵能让白仰止收敛,用白家小少爷那些狐朋狗友的话来说,就是云纵要是发话了,白仰止连喝酒喝几滴都能用量杯量,一滴也不敢多。
后来,云纵毁容了,白仰止的藏娇便成了笑话,云纵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从来都是不在意的,可白仰止却动了真怒,上层圈子里最先指着云纵笑的人被打断了一双脚。
白家废了很大的劲才压下这件事,在白家人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白仰止却捧着一枚戒指跪到了云纵的病床前,说让她嫁给他,说了可以为了她放下万千女人,只睡她一个。
云纵笑了笑,却没当回事儿,直接拒绝了。
然后白仰止消失了一天,云纵以为他是恼羞成怒,可第二天他又嬉皮笑脸的出现了,身边还带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可那枚戒指,往后那么多年,云纵却是再也没见过了。
白家小少爷在众人眼里是个纨绔,可却有惊人的经商天赋,在云纵进了娱乐圈之后,白仰止进驻娱乐圈,虽是借了白家的背景,可不得不说他的手腕也是厉害的,短短三年便把白云娱乐做到了仅次于鹤景渊la环球娱乐的大企业。
所以,在娱乐圈有传言,云纵得罪了鹤景渊还能吃得开,一点屁事儿没有,完全归功于白仰止。
不过实际上,鹤景渊虽然当众放话说看不上云纵的作品,可也从来没刁难过云纵,白仰止这是白捡了个功劳,但是这位厚颜无耻的主可不管,天天美滋滋的在云纵跟前晃,把功劳一分不差的全记在自己头上了。
出租车穿越繁华的街市,慢慢往北都郊外驶去,幕青檀一路上想了很多,和白仰止相处的画面在她眼前一帧一帧的滑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
她敢料定,林语歌编的理由,白仰止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按他的话来说,必定是,我还没让她死她就死,对得起我这么些年的饭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