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我想做他父亲

第210章我想做他父亲

“初入露华宫时，我觉得露华宫像为某位姑娘建的。去了沛府才知道，露华宫的布置跟沛府西院如出一辙。他喜欢沛府的人。”

“露华宫存着几盒香，女官说是先君留下的，我觉得像姑娘用的。我起先以为先君是名断袖。后来，我在你身上隐约嗅到过那香的味道，我以为你也是断袖。尤其是……后来段花容还开你们玩笑，他说先君喜欢你。我怎么看都不像，先君长得很女人，但他在留在露华宫的那些东西，都挺爷们儿的，除了那香。他绝对纯爷们，一点不像断袖。”

“直到后来我见到了她。”路陆说的她是沛灵犀。在冥界，沛灵犀这名字，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不必点破。她跟沛纳川交换了眼神，彼此都懂。“她身上的香，跟先君留下的一样。我这才恍然大悟，她就是先君爱而不得的那位。那香跟你身上的味道很像，她的更柔和，更甜，更暖，应该是出自同一方子，只是分了男女。起初我以为你也暗恋她，直到她冲到静室来，踹你一脚之后，我才知道你们是姐弟。”

“再后来，隐约听说了她远嫁的事情，我才替先君惋惜。”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误会先君宠我，我都不信。唯一能开口让先君建王后街的，只有你。”

沛纳川抬起手指，在路陆鼻尖上刮了一下，“就你鬼机灵！我以后有事情想瞒你，都要三思而行了。”

“还有什么事情瞒我？”路陆将手攀在沛纳川脖颈上，小眼神儿自带家法。

沛纳川柔声道：“喊‘夫君’我就告诉你。”

路陆噘着嘴不喊，“‘夫君’两个字太古典，我喊‘先生’好吗？”

沛纳川沉了脸，骨子里都透着古典，跟夫君二字配的一脸，“我见你，如见池中星辉，恍然在天边，又宛若在眼前，我总觉得捉不住你。你先前喊我那声夫君，落了漫天的星辰在我怀里，我抱你也抱得踏实了。”

他是月下长拜的狐，远远见了总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偶尔说点斯文又露骨的情话，路陆才觉着他落了凡尘。

她愣在他怀里，不说话。她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的思虑。她想要他的心意，却不敢要得太多。他是狐族右长卿，他是能左右狐族生死存亡的人，稍有行差踏错，狐族将万劫不复……她要不要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他会不会乱了分寸？

还是不要说的好……

路陆绕开自己的心，绕开沛纳川，到院中花椅里坐下。她佯作嗤笑，顾左右而言他，“你说‘陆者中洲’的时候，想过我要喊你夫君吗？”

沛纳川眼眸深处一凝，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这种小事都不曾瞒过她。他让侍女上了红枣茶，给路陆斟上。“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不晓得你是哪家小仙女儿。听九凤堂的巫人说，瑶家外孙女怀揣上古神运，可解封神印。我便随口说了句‘陆者中洲’，虽有寄托些许希冀，希望你能让狐族重返青丘，但也没怎么当真。谁想先君竟拿这话，送了你个名字。”他浅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红枣，端到唇边嘬了一口。

红枣茶……

沛纳川给她斟的是红枣茶。

破了“子非鱼”回白鹭浦以后，她的茶饮都换成了红枣茶和桂圆茶。成亲以后，沛纳川也跟她一起喝红枣茶。他不是不知道她平日爱喝红茶，为何不问她就换了？云朵剖腹置胎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的？阎君也知道，要不然阎王府为何特意为她备着红枣茶，这不是冥界轻易能得的东西？

沛纳川突然要娶她，是因为这个孩子？成亲之后又立刻去尘世养胎？尘世有阴阳二炁，在尘世才能养大阴阳胎。

路陆有些错乱了。沛纳川要这个孩子有什么目的？就算他有目的，他也是爱着她的？他和阎君到底在算计什么？她今天才在典籍上找到关于阴阳胎和剖腹置胎的证据。但是，他们一早就知道了。

他们拿她做棋子，她可以接受，天命如此。可是为什么连孩子都要算计进去？

路陆眸子里的复杂而错乱的神情，没有逃过沛纳川的眼睛。

“陆陆，你有事？”他沉了眼眸里那团墨色问她。

“没什么？我有点困了。”路陆起身要往屋里走，脚底跟踩了棉花似的站不稳。沛纳川伸手将她拉到怀里，不让她挣脱，“你没事儿？你没事，你来跟我胡扯‘陆者中洲’？你什么时候不正经，我不知道？”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