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灶房香飘起纷争
“爹回来了！”随着小昭的一声欢呼，三个孩子像脱缰的小马驹一样，争先恐后地朝院门口跑去。
高绵绵笑着摇摇头，也跟着起身，走到门口迎接高大河。
“爹！”
“爹，你回来啦！”
孩子们欢快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高大河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哎，都乖乖的，爹给你们带了糖葫芦！”高大河从怀里掏出几串糖葫芦，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顿时欢呼雀跃，拿着糖葫芦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
“都洗手去，准备吃饭了！”李氏端着洗脸盆从厨房走了出来，招呼道。
孩子们一哄而散，跑到水井边洗手去了。高大河则走到高老太太面前，说道：“娘，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大哥也真是的，非要上山打什么野鸡，害你白跑一趟。”高老太太说道。
“没事，娘，我正好去看看大哥。”高大河说着，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高老太太和高敏儿正坐在灶台边，一人端着一碗鸡汤，吃得津津有味。大伯娘宋氏则在灶台前忙活着，将炖好的鸡肉盛到盘子里。
“娘，敏儿，你们怎么先吃上了？”高大河笑着问道。
“我们这不是饿了吗？”高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赶紧去洗手吃饭，一会儿菜就凉了。”
高大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娘，你把大伯娘支开干嘛？”高敏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别问那么多。”高老太太说着，夹起一块鸡肉放到高敏儿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谢谢奶奶！”高敏儿甜甜一笑，继续埋头苦吃。
高老太太看着她，眼里满是慈爱。自己的孙女，当然要疼爱一些。
“娘，敏儿，你们……”宋氏端着菜从灶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高老太太放下碗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了？我们先吃点东西也不行吗？”
“没，没有……”宋氏连忙摇头，将手里的菜放到桌子上。
高老太太没有理会她，起身朝院子走去。高敏儿则冲宋氏做了个鬼脸，也跟着跑了出去。
宋氏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她辛辛苦苦炖的鸡汤，还没等自家男人孩子尝一口，就被婆婆和小姑子给吃了，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娘说什么了？”高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宋氏的脸色，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宋氏摇摇头，将剩下的菜端到桌上，“吃饭吧。”
高启也没多想，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
“当家的，你看……”宋氏指着桌子上仅剩的一只鸡腿，欲言又止。
高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也沉了下来……不一会儿，高大河带着三个孩子洗完手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准备吃饭。
宋氏作为大儿媳，自然承担着上菜的责任。她将最后一道菜——香气扑鼻的炖鸡放到桌子中央，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当家的，爹，娘，吃饭了。”
高老太太瞥了一眼那只孤零零的鸡腿，没有说话。高启则闷头吃饭，仿佛没看见宋氏的神色。
高绵绵看着这一幕，心里明白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夹起那只鸡腿，放到李氏碗里：“娘，您多吃点，您和爹每天下地干活辛苦了。”
李氏受宠若惊：“绵绵，这……这是给你奶奶的……”
“没事，娘，您吃吧。”高绵绵笑着摇摇头。
“住手！”高老太太突然拍案而起，指着李氏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动筷子的？这鸡腿是留给敏儿的！”
李氏吓得一哆嗦，筷子上的鸡腿掉进了碗里，溅起几滴汤汁。
“娘，敏儿今天在镇上吃糕点吃饱了，这鸡腿您就让弟妹吃吧。”一直沉默的高大河开口说道。
“就是啊，娘，敏儿又不缺这一口吃的。”高启也附和道。
小满和小昭年纪小，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平时奶奶最疼爱三姐，此刻看到她发火，都吓得不敢说话。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反了天不成？”高老太太怒火更盛，“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高绵绵看不下去了，放下碗筷，直视着高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道：“奶奶，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孝敬您是应该的，但您也不能是非不分吧？我娘辛辛苦苦照顾您和敏儿，您不但不领情，还处处针对她，这说得过去吗？再说，敏儿是您的亲孙女，难道我和小满、小昭就不是了吗？”
高启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道：“娘，绵绵说得没错，您这些年对敏儿确实是偏心了些，您不能因为敏儿是您一手带大的，就……”
“闭嘴！你个吃里扒外的，竟然帮着外人说话！”高老太太怒斥道。
高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宋氏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高绵绵毫不退让，“敏儿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您一味地纵容？您看看她，好吃懒做，不敬长辈，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撒谎，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你！你……”高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高绵绵说不出话来。
高敏儿见奶奶被气成这样，心中暗喜，同时也对高绵绵充满了怨恨。她猛地站起来，伸手就想打高绵绵，却被高绵绵灵巧地躲开了。
“你敢打我女儿！”李氏见状，一把将高绵绵护在身后，怒视着高敏儿。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高老太太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木碗就朝李氏砸去……
“娘，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