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旧爱新欢有人来

“宫城关闭得太突然，我们反应不过来，没能跟太师联系上。豫阳王到了雅苑之后，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因此选择静观其变。”赵掌道。

听到这话，刘寻稍感欣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赵鸿那天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赵言或许布置了很多暗手，但他并非无所不能，跟赵鸿也不是连体婴的关系，“京城里的那些家族，跟豫阳王是合作呢？还是听豫阳王的命令呢？”

“合作。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情况，也有自己的心思。”

“具体说说顾氏吧。”

“在前朝中期，顾氏在京城是仅次于王氏的家族。末期时，王老找了个借口，对顾氏砍了一轮。到了文帝时期，杨公又再砍一轮，如今顾氏在京城已经没有太多暗手。然而虽然如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顾氏还是有些本事的。”

“嗯。”刘寻点头，赵鸿透露过，顾氏更大的盘子在地方，“说说顾氏之于乙营。”

“顾氏大部分心血倾注在乙营。顾氏大公子顾华章在乙营有较高威信，按太师预计，顾华章可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动用乙营三千左右的兵力。我们摸不准顾华章的立场，你被困在宫城那天，他做出了勤王的姿态，然而却又未动；李仁在聚恩城外的动静，按理说威胁不大，然而他却跳出来了。”

“嗯。”刘寻跟李仁确认过了的，顾华章那晚的目的是要借李仁的刀杀自己，“乙营的军费从哪儿来？”

“乙营跟丙营是一样的，山头林立，各队领各队的粮。谁给吃的，将士们就听谁。”

“明白了。皇后和太子去聚恩城的时候，顾氏死了一个侄子。”

赵掌点头，道：“我们知道是虞小娘下的手。”

虞玉函脸红。她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刺杀杨服的时候无功而返，刺杀顾氏子弟又被人逮住了马脚。

“顾华章没反应吗？”

“据我们所知，他已联合薛氏、陆氏等几个家族，组织死士来刺杀你。”

虞玉函焦虑地看向刘寻。

刘寻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

虞辰已经提醒过一次，赵掌现在又说一次，但即便他们不说，刘寻也能想象得到，这些家族在朝堂上玩不过顶级选手，绝对武力也稍显不足，因此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也是应有之义。

当然，下三滥有时候反而会更加致命。

“你能打破他们的联合吗？”

“不能，太师或许可以。不过太师久不出宫，很难说他们会不会给面子。东家，他们怨恨你已深，我看此结难解。”

“嗯，这个我会自己处理。说到薛氏，我看豫阳王对羽林军的薛安似乎不太满意，你能不能杀了薛安？”

“得问过太师。”

“好，这事儿得在豫阳王动身之前办好。你先去忙吧。”

赵掌行礼而退。

——

夜幕降临。

红怡楼大厅座无虚席，却又鸦雀无声。

灯烛映照处，处处见红妆。

大厅里马上开始次牌朱衫的公众演出，今晚过后，她将是红怡楼新的头牌。

刘寻带着虞玉函，与李仁坐在高处的vip卡座。厅内景色，尽在眼底。

舞台上，朱衫抱琴坐于正中，手指轻轻拨弦。

只不过是调音，余音便已绕梁。

琴声稍歇，客人们轰然叫好，一些汉子面红耳赤。

朱衫抬头，微笑。她的眼睛像是装了声音开关器，目光射到哪个方向，那里就瞬间安静，人们都屏住呼吸，生怕被这位美女瞧不起。

等到大厅再次无声，朱衫手指划过琴弦。琴声再起，歌声随之而来。

《满院春》：天庭世间无处去，旧爱新欢有人来。

一曲罢，朱衫弯腰鞠躬，款款而退。

“喂！仁舅，你一把年纪了，还像少年郎呢！”刘寻笑道。

李仁的眼珠子刚才一直跟着朱衫，人都走好久了，他还没回过神来。听到刘寻嘲笑，自嘲道：“女人啊，还是穿着衣服更招人喜欢。”

虞玉函脸红，一只手偷偷握了握刘寻的手。

刘寻握紧回应，对李仁道：“看你这样，之前对人家是行了霸王之事吧？”

“我跟她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晓得吧？你会不会说话？还没挨打够？”

虞玉函怒目，另一只手慢慢伸向腰刀。

刘寻道：“你要是喜欢她，就替她赎身嘛。”

“赎了之后呢？养在京城？我下次来都不晓得是猴年马月了，搞不好这辈子就只能来这一次。”

“带走嘛，西征之路乏味，你也需要调剂不是？”

“我晓得了，你是劝我快走。”

“你喜欢女人，我也喜欢的。你不走，我便不能跟永平成婚。不能跟永平成婚，玉函便要等着。”

“可是我还没看够京城美色，舍不得走。”

“你不请旨西行，陛下就不会让你见到从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