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赵鸿的问题

菩提寺。

寺主就职仪式再次举行。

这次不仅两位公主来了，而且皇后和太子也莅临现场。

这是为法明告别，同时也是为宁国首位女佛首站台。这还是一家人最后团聚的日子，赵楷和永平明天将会离开京城，而在几天之后，皇后和淑平将会离京，前往燕地。

为了不消耗赵楷的体力，刘寻找了一百个壮汉轮番抬轿，再找三百人一路拆卸、搬运马车。从山底到山顶，一行人从日出走到日中。

仪式一拖再拖，吉时一变再变。钦天监的老头们搓破了手指皮，翻遍了道书，硬是将每个时辰都算出了七八个“赴任”。

之前刘寻和永平的婚期也是钦天监算的，其实跟今天红香枝的就职吉时是一回事儿，上面下了任务，钦天监只有想办法执行。

到了菩提寺，皇后和赵楷在寺塔前驻足，仔细聆听红香枝讲解寺塔来历，以及法明舍利子的保存情况。

红香枝讲得磕磕绊绊。她是半路出家，佛经背不了十句，这会儿满头香汗，好在刘寻不时插嘴，缓解了她的尴尬。

当然，这是得益于皇后母子的积极配合，他们俩一看到红香枝卡文就开口，语气像是询问详情，实则是提示下文。

十八个高僧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们原本不太看得上权贵，但刘寻前几天策划的那场屠杀打碎了他们的膝盖，击毁了他们的自信。

永平倒是觉得红香枝不堪重用，在心里埋怨刘寻有眼无珠。讲不通佛理倒没什么，主要是红香枝的相貌太碍眼，哪哪看着都别扭。

待得红香枝介绍完毕，皇后也懒得继续演戏了，向刘寻示意可以忽略其他环节，直接进行仪式。

好巧不巧，吉时已到。

迎客僧将观礼众人、十八位高僧，以及从京城临近州郡请来的六个寺主、三十多位老僧引到佛殿内，在众多佛像的面前推举新任菩提寺寺主。

推举结果毫无疑问是红香枝全票当选，然后菩提寺资格最老的慧心将法明衣钵传予红香枝，最后是太子赵楷代表官府将告身赐予。

一番流程下来，红香枝正式成为天下僧主和菩提寺寺主。

仪式走完，刘寻让董六清空闲杂人等，引皇后他们到佛殿后面的小院中，坐着泡茶聊天——寺主房已经烧没了，过些日子才能重建。

“刘寻，明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皇后道。

“已经让斥候往前探了一百里。明日梁二牛领卫尉在前，我领京卫营和羽林军在中，后面还有五千龙虎军垫后。”

赵楷好奇问道：“你哪来的龙虎军？”

“之前就埋伏在京城外面的，原本是要对付仁舅，但是既然他西行了，龙虎军也就闲置了。”

“你是顺路带去给杨将军吧？”

“也有这个意思在里面。”刘寻道：“太子，我对京城外面的局势不甚了解，因此认为有备无患比较好。”

“随你吧。母后，你说呢？”

皇后道：“嗯，你一路上得听刘寻的，就当他是自己的姐夫，不要把自己当成君主。”

“哎呀母后，我知道了。”

“刘寻，我和淑平北上之事呢？”

“我已经跟大公子说了，他会挑八千龙虎军护送。”

“那也是给杨将军准备的吧？”

“是的。我会尽快搞完江东的事情，让二公子去跟你们汇合，希望你们早去早回。”

“你说我这次回燕地，还能活着回京么？”

“我认为陛下之所以留着皇后的位置，便是让燕地的人有个念想。”

“唉...但我觉得还是很难啊，削权制谷，谈何容易？这种事儿，自家人也没情面讲的。”

“从舅会有不少锦囊妙计吧？”

“他能有什么办法呀？无非是求陛下开恩，拿京城的官职来麻痹父老乡亲的心。”皇后笑道：“李氏人还是吃了读书不多的亏啊，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招。”

“咳，有得换就不错了，谢氏想换都没办法呢。”

赵楷道：“刘寻，谢必就这样出京了？”

“是的，姓谢的除了楚梅，其余全都走了，还留下家产给太子做贺礼。”

“......”赵楷道：“楚梅呢？”

“在王老家里。放心，裴慕青明日才会露头，两人不会提前见面并打架的。”

永平哈哈大笑，道：“刘寻你留点儿口德吧，两位大才女还会打架？”

虞玉函一脸尴尬。

皇后道：“楷儿，正好刘寻也在，我要说清楚。你这趟以生娃儿为主，盼你想明白这个。刘寻，你也帮我看着楷儿。”

“......”两人无语。

皇后继续道：“还有你啊，永平，你也得抓紧。”

永平也加入无语的行列，夹紧双腿，瞪了刘寻一眼。

杨琴和虞玉函则更是郁闷，她俩还指望这次把事儿提前办了呢。

“刘寻。”皇后突然道：“那件事就这样了？”

“嗯，就这样了。我觉得陛下在我们都离开了之后，会重新整理羽林军。”说完后，刘寻趁皇后也在，道：太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有些话我想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