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太子的工作

距京三十里。

太子营帐。

今晚天气不错，风微凉。

刘寻让人在帐外搞了个大篝火，一圈人围着篝火烤肉、瞎聊。

男子只有赵楷和刘寻，女子多一些，除了刘寻的三个老婆之外，还有谢楚梅和裴慕青。

刘寻原本不想喊裴慕青的，但是傍晚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凑上来跟董六说王轩有交待，二女的待遇需要等同。

刘寻无所谓，等不等同那是赵楷的事儿，自己只负责领人到跟前。

裴慕青长得比谢楚梅稍微差些，不过性格看起来更稳。她似乎不喜欢说话，用词很少，刘寻跟她对话了几句，她每次回话不超过五个字。

赵楷这会儿还害羞得很，被两个女子夹在中间，脑子失去协调身体器官的功能，一会儿吃肉咬到手指，一会儿喝水流进衣领。他此刻不像是给全场买单的豪爽赵公子，倒像是被包厢佳丽盯上的豪门愣头青。

“杨琴，你哥是什么情况啊？”虞玉函问。

虞辰被刘寻打发去后军找杨万取经了。伏杀顾华章之后，虞辰有了些实战经验，正儿八经地见过血了。他现在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看谁都想砍两刀，但是他对兵法布阵之类的东西基本没有研究，杨万可以给他补补课。

杨琴笑道：“他呀，就是兵痴一个，不过他还没打过架呢，只会在沙盘上瞎想。”

刘寻也笑，道：“那也不见得，我听过万哥分析战例，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老师不是也说过么？万哥以后可以接二公子的班。”

“那是大哥和二哥不想碰龙虎军。”杨琴撇嘴。

说起来也怪，杨控的三个儿子都莫名其妙。大儿子沉迷道学，打着“求道”的旗号在外边游山玩水，一年未必回一次京城，跟裴慕青的爷爷裴真地一个德性。杨服下葬的当天他就跑了；

二儿子痴迷诗文创作，可以几个月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说是要么不入世，一旦入世就把王氏踩在地上乱捶；

三儿子杨万比较接近正常人类，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的院子被他分成十几个模拟战场，到处是代表兵将的细沙碎石。

另一边，赵楷实在尴尬得不行，站起来走到刘寻这儿，“刘寻啊，隔着火也不好说话，咱们坐近一些。”

“好。”刘寻笑道。然后挥手让远处的董六过来，在旁边另起一个小火堆。

董六整完之后，刘寻叫他去清空外围，让护卫远离五十步。

“永平姐，这个...这个...肉怎么吃？”赵楷道。

“哈哈！”刘寻捧腹大笑，战术性后仰。

永平瞪了弟弟一眼，抓起谢楚梅的手，塞到赵楷怀里；爬起身来，走到裴慕青旁边，抓起裴慕青的手，再塞到赵楷怀里，“这样吃！”

两个女子羞涩，赵楷的脸比火苗都红。

杨琴和虞玉函联想翩翩。

“好了吧？可以说事儿了吧？”永平道。

“呃...说...说...”赵楷一边害羞，一边悄悄抓着怀里的两只手。

“明日就要开始加快行军速度了，是不是啊，刘寻？”

刘寻坐起来，换了严肃的表情，点头道：“是的。上乡郡守王允德已经在梁二牛营中，明日一早他就会来见太子，然后带路到上乡郡。”

上乡郡是此行经过的第一个城池，距离京城大约百里，上报的户籍在五万左右，郡守王允德是王轩的族人。

“我要说什么？”赵楷也正了正脸色，稍微恢复了储君的风范。

刘寻故意思考了一会儿，看到谢楚梅没有插嘴的意思、裴慕青专注啃肉之后，才道：“他这种五品官员，见你一次不容易的，但我觉得你也不能把见面的时间拖得太长，安慰几句就好。”

听到这话，虞玉函突然很想念父亲，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父亲对着皇宫方向虚空磕头、痛哭流涕的样子。然后她感激地看了看刘寻，若不是刘寻的存在，她估计也就能见到偷偷溜出宫的永平，至于皇帝、皇后和太子，那是不可求的。

“我明白了。”

“陛下今日派人送来了一些奏本的副本，你在车上没事干就多看看，以后每日也会有人快马送来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

“陛下怕你累着嘛，让我先看过之后再挑一些跟你说。”

那天在看完法明的遗书后，赵鸿就赋予了刘寻“阅本”的权力。不过其实刘寻在杨服身边的时候都不晓得看过多少了，不存在手生或者好奇之类的心思。

“你也别挑了，一本不落地搬到我车上。”赵楷的眼中再次有光，这回不是好色，而是对权力的欲望。

“好。另外，大公子也会抽一些沿途州郡县的奏本送来。”

“父皇同意了么？”

“当然。”

“好！”赵楷更兴奋了。

“太子，奏本归奏本，实际情况归实际情况。两者并不一致，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候都差得很远。”

这年头的地方官员，要么报喜不报忧，似乎天上地下尽在掌握；要么就是哭喊朝廷支援，仿佛每日都有天灾人祸。

“明白，我搞不懂的就找你商量。”

“嗯。不过咱们也不用担心，卫尉会提前查探情况，菩提寺的人我也散出去很多了，有些地方咱们看不到的，他们就是咱们的眼睛。”

“好！想不到啊刘寻，你挺有经验的嘛！”

“呃...”刘寻总不能说是前世看了《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缘故，“真遇到什么事儿的话，咱们最好先听地方官员的。”

“行，知道了，我不会瞎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