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浣溪沙（25）

陆轻岚说，“织女和姐妹们在湖里嬉戏玩闹，她们的笑声引来在附近放牛的牛郎——说起来，这群仙女个个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傻白甜，没有一点防备意识。我要是洗澡，我肯定会用神识将方圆五十里扫描一遍，要是有人，先弄晕再说。”

“大概天庭没有凡人的勾心斗角，所以织女和其她仙女根本没想到在洗澡前观察一下附近有没有人。”沈行之为织女和其她仙女找了借口。

陆轻岚摇摇头，说道：“反正她们除了会采集云彩霞光织造云锦和有羽衣之外，她们跟养在深闺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傻白甜一样，牛郎都躲在湖边偷看她们洗澡了，她们还嘻嘻嘻哈哈，谁也没有发现自己被凡人偷窥。”

沈行之无言以对，想了一会儿，说：“织女和其她仙女太弱了，牛郎明知有女子在湖中洗澡还跑去偷看，其人品如何可见一斑。牛郎非良配。”

陆轻岚说：“我要是被牛郎偷窥洗澡的仙女之一，我会把牛郎轰成渣，就算不轰成渣，我也会挖出他的两只眼珠子，或者让他有眼睛却永远看不到东西。”

沈行之道：“轰成渣很残忍，挖眼珠子太血腥……轻岚，你真的喜欢挖眼珠子吗？至于最后一条，让牛郎有眼睛却永远看不到东西，这比将他轰成渣更残忍百倍。”

他做过有眼睛却看不到东西的半瞎子，深知眼睛失明的痛苦。

陆轻岚说：“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被牛郎偷看洗澡的是凡人女子，当时的风俗是男子看到女子的手臂，女子都要嫁给男子，你还认为轰成渣和挖眼珠子残忍吗？牛郎的性命和眼睛很珍贵，女子的名声和下半辈子幸福呢？”

沈行之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陆轻岚说：“牛郎没有立刻出现，他躲在一边静静地偷看，连地主交给他放养的牛跑掉了都不知道。”

沈行之再次表示鄙视：“此人不仅不是良配，甚至不值得交付责任。”

陆轻岚说：“织女和其她仙女玩累了，纷纷上岸，穿上羽衣化作鸟儿飞天而去，全然没有低头看一看是不是有人偷看她们洗澡。牛郎痴痴地望着她们离去，天黑后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以后天天往织女和仙女们洗澡的湖泊去。在这个故事里，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织女和其她仙女回到天庭，干完一天活，有仙女提议下凡洗澡，于是她们又下凡了。”

沈行之说：“每日都去湖边徘徊的牛郎肯定会在湖边踩出一条小道，仙女们看不见湖边有小道？”

陆轻岚说：“可能她们眼瞎吧。”

沈行之说：“织女和仙女们陆续落在湖边，脱下羽衣下水洗澡，牛郎终于等来了仙女。”

陆轻岚说：“是的，牛郎胆子极大，走到湖边捡起一件羽衣。织女和其她仙女到底不是真正的瞎子，她们发现牛郎，竟然没有施法术弄死他，而是惊慌失措地上岸捡起自己的羽衣穿上飞走。……太傻了，不如把故事情节改一改。”

沈行之问：“怎么改？牛郎趁织女和众仙女洗澡，悄悄偷走织女的羽衣，躲藏起来。织女和众仙女洗完澡，众仙女穿上羽衣，而织女没有羽衣，回不了天庭？”

陆轻岚道：“这个改过的剧情稍微不那么愚蠢。但是，织女没有羽衣回不了天庭，仙女们难道不会施展法术寻找羽衣吗？即便织女没有羽衣回不了天庭，仙女们也能合力将织女带回天庭。所以，在这个故事里，织女和仙女们是不会法术的，她们的智商想不到把羽衣找回来这件事，她们的脑子也想不到留下陪伴失去羽衣的织女。而没有羽衣的织女，她等同于失去进入天庭的通行证，她根本无法回天庭。”

沈行之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织女是天庭的仙女，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孙女，织女失去羽衣居然无法回到天庭……这简直……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陆轻岚道：“一个凡人意||淫仙女的龌蹉故事，要什么逻辑。”

陆轻岚说：“反正，失去羽衣的织女就这么孤零零地被留在凡间，藏起羽衣的牛郎以好心人的身份出现，收留织女。”

沈行之脸上的鄙视和轻蔑完全不加掩饰：“人渣！”

陆轻岚说：“我们知道牛郎是人渣，织女不知道牛郎是人渣，还感激牛郎收留她呢。毕竟这是蓝星流传千年的爱情故事，我不黑牛郎，稍微让他看起来好一点吧。牛郎把织女带回村子里，让织女住在一个老婆婆家，每天上赶着献殷勤。老婆婆能够让牛郎交付织女，她的心当然是偏向牛郎的，老婆婆撮合牛郎和织女，牛郎织女成亲了。”

沈行之默然，过了一会儿说道：“若真是那样，孤身一人的织女被牛郎带回村子，村子里必然有流言蜚语。牛郎天天跟织女献殷勤，说三道四的人必然更多……怕是很多人都在说，织女若是不嫁给牛郎为妻，那么织女就是不守妇道的女子，不贞洁不自爱，要把织女抓去沉塘。牛郎的用心如此险恶，着实是小人中的小人，人渣中的人渣。”

陆轻岚说：“忽略不合理的地方，织女和牛郎做了夫妻。之前说过牛郎是给地主家放牛的，能给地主放牛的人大多数跟地主关系匪浅，不是地主的亲戚就是地主的同族。牛郎在村子里有靠山，可以让村子里其他的年轻男子不敢追求织女。不过，牛郎丢掉了地主家的工作，自己也不是特别富裕，娶了织女之后，大概会掏家底买织布机给织女织布赚钱？反正织女让牛郎富裕起来，和牛郎生了几个孩子。”

沈行之问：“生了几个孩子……这是在人间过了好几年吧？天庭没有发现织女失踪？和织女一起洗澡又抛下织女的仙女们难道没有把织女丢掉羽衣的事情告诉天庭？仙女们下凡洗澡是不是不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