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风水宝地?
“大兄弟,大兄弟冷静,我们就是贪心,就是缺粮,进来拿一些……我们这就去、这就走。”
这群人看见公羊与魏缺从屋子里窜出来,第一反应就是求饶,甚至有个别几个拔腿就跑,刚刚搬出来的东西也没有带,慌忙中手里武器都扔了个干净。
刀疤脸还有些义气,两个人被公羊扣下后也没想着跑,只是脸上的慌乱显而易见,一条腿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你们是哪里来……”
公羊开口就要质问,但下一刻就被魏缺打断,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些人,许久后才开口质问:
“哪来的贱种,居然直接找上门了?你缺粮凭什么我给你们补?”
“那是那是,家人们就是一时被浓痰迷了心思,饿昏了头,大兄弟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保证再不来了!”
这边两人在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公羊魏缺,正对峙着,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汉鬼鬼祟祟摸到刀柄脸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刀疤脸就稍稍点了下头。
公羊心里警铃大作,连忙把整个身子藏在俘虏后面,只露出眼睛盯着对面。
那汉子哈哈一笑,似乎是要缓解尴尬,转身就把一袋粮食从板车上搬下来。
“我们就不打扰了哈,二位爷别怪咱贪心,山里讨生活就不得不没皮没脸……等翻过年给秦爷上税的时候多上一成,这事就翻过去了行不?”
秦爷?秦渠鹫?上税?
他不是个土匪头子嘛,还要给他交税?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把两人都搞迷糊了,但又必须回答,魏缺没指望自己能回答正确,抓着人质又往前走了几步,随时准备暴力制服。一边还中气十足的反驳:
“一成就想把这事翻篇了?那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混?”
“啊……这个嘛,大家可以谈嘛,大兄弟先把刀放下啊,别伤了和气。”
刀疤脸一袋一袋的把粮食搬下来,公羊跟着仙爷往前走了几步,那边火把不怎么明亮,刀疤脸背身遮住,在阴影里摆弄着什么东西。
“住手!你在干什么?!!”
公羊发现不对劲,来不及提醒仙爷,连忙出声呵斥,但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刀疤脸突然转身,一只利箭从大弓里射出!
嗖!
不是那个白莲射出来软绵绵的箭矢,是呼啸着带着死亡风气的箭矢,他开弓放箭的那一刻公羊就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缩到人质后面,但料想中的动静没有到来,反而是旁边的人质像是被大锤重击一般向后倒去,连带着仙爷一同摔倒在雪地里。
因为角度不同,仙爷的视线被那个花白胡子的老汉遮挡住了,但谁又能想到,那刀疤脸不声不响的就能对“家人们”下死手?
公羊看得明白,那只箭洞穿人质后还有冒出半臂长度,再次扎入仙爷抓着人质的手臂。
“仙爷!”
公羊正要过去查看,自己抓住的人质就趁机发难,一把抓住公羊胳膊,别住一条腿就要把公羊摔倒。
“我尜你唜の赑。”
怒从心中起,刀从手里出,那人慌乱中抬起胳膊张开手掌,似乎这样就能安全,一刀扎透了手掌,公羊趁势将这人推倒,再一用力把刀尖扎进这人脑袋。
没有一刻犹豫,公羊立刻倒地翻滚,下一刻一只箭矢就扎了过来,落在公羊方才的地方——另一个人质的身子。
“杀光他们!”
魏缺从地上爬起,一刀砍断箭杆,怒吼一声,比箭矢更能划开风雪,远处的火把都摇摆了几下。
刀疤脸再射一箭,他对自己的射术和这张硬弓有着足够的自信,这两个冒充秦匪的垃圾,在自己铁箭用完之前就能弄死他们!
但下一刻,刀疤的眼睛就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因为他射出的箭矢,居然被那人一刀砍成两半!
是真正的两半,最前边的铁箭头,中间的箭杆,最后的尾羽,都被完美的一分为二!
这不可能!
这又不是小孩子听的故事,能提前躲开都已经很难了,他居然能一刀砍开!
是,自己箭头用的不是什么好铁,但也不应该这么被砍开!
刀疤在震惊中忘了放箭,周遭的一部分人开始落荒而逃,更多的拿着简陋兵器挡在他的前面。
但他们怎么能挡住一个炁师呢?魏缺如今确实是不能轻易动用炁了,但通炁后在血液流动的炁也是实实在在的改变了他的身体,魏缺已经开始与凡人不一样了。
更何况还有公羊也冲了上来,他确实不怎么厉害,但那冲杀的气势一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挡的住了。
大雪纷飞,刀落棍起,魏缺冲到板车跟前,刀疤下意识的丢到大弓,抽出短刀砍过来,魏缺躲也不躲,一刀刚刚好的对上去,下一刻刀疤只觉得自己整个手腕都被震麻,短刀刀刃被蹦飞一部分,长刀借着惯性,把刀疤没有刀疤的那半边脸划开,下一刻又是一刀划开肚子,刀疤就失去了自个对身体的控制,最后被魏缺强而有力的肩膀一撞,轻飘飘的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雪落。
魏缺和公羊没有多停留,将这些人统统砍倒,连补刀都顾不上,拿起他们的火把,提着还在滴血的刀就冲出门去。这么多事下来,他们都晓得斩草除根是最有必要的事情。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刀疤躺在雪地上,感觉人生是这么幻灭……他们俩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圣人说苛政猛于虎,刀疤一族就是被逼进汒山里的,进来人多了地就不够了,刀疤靠着还算健壮的身体和十中六七的箭术给自家族人拿下汒山中的一块地。从此过上不交租不交税不纳捐不服徭役的美好生活。
可没几年就有个秦渠鹫带着二十来号人入了汒山,起初不怎么起眼,可只过了一年,拉打推杀之间,居然就成了汒山的头号势力,然后他居然就开始收税了,每年还会找人给他们干活。
刀疤自然不服,领着族人反抗,结果就被干翻,同样是一个雪天,自己也是躺在地上,那个笑眯眯家伙说自己不会用刀,慢慢的拿一把小削给自己脸上留了一个纪念。
这才过了几年啊,怎么又有……刀疤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人,奇人异事?或许吧,这种人总有些东西与普通人不一样。
可自己只是想好好过日子,怎么老是有人来汒山搅动风云?
这破地方是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