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我拿头给你做？

“哈？”赵新辞见了鬼一样瞪着程五纪。

程五纪反问他：“你哪句没听懂？”

赵新辞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我听懂了，但是……”

“但是什么？”孟博贤站在程五纪边上，满面忐忑地看着赵新辞。

刚才五纪正式提出这个计划的框架时，孟博贤突然懂得他为什么再三问自己要不要干了。

这计划从第一步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啊！

赵新辞比他看上去更无措，“但是……哈？！”

“别光‘哈’，有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啊。”步决耐不住性子道。

赵新辞来回看着几人，“你们……想做观星殿的任务？”

“对啊，”步决一点头，“怎么了？”

“怎么……”赵新辞结巴了，“不是……诶……你、你们知道我做的那个灵械发射筒能打多远吗？”

孟博贤回忆当日他掏出发射筒的情形，猜测道：“五十米？”

赵新辞面有愠色，“你也知道是五十米不是五十里啊！”

“知道，”程五纪说：“你想想办法。”

赵新辞当即暴跳，“想什么办法！差了四百倍的射程我能想什么办法！”

“那就把发射筒做大四百倍咯。”步决不假思索道。

赵新辞看上去鼻子都要气歪了，“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怎么、怎……”赵新辞语滞，跺脚道：“我跟你说不明白，反正就不行！”

步决也不纠结，“那你说怎么行嘛？”

赵新辞断然道：“怎么都不行！”

“你已经答应了。”程五纪提醒他。

“我……我……”赵新辞气苦道：“我答应你做灵械发射筒，你非要我弄出灵源炮的射程，你讲不讲理？！”

程五纪迅速抓到了重点，“所以灵源炮能打五十里？”

赵新辞一愣，“倒是能……”

“好！”步诀一击掌心，“就造这个……这个什么炮了！”

赵新辞快疯了，“我没答应做这个！”

“哎呀你可真磨叽！”步决抱怨道：“要加报酬咯？”

“我……谁跟你要报酬！我说这活我接不了，我办不到！告辞！”赵新辞气冲冲地扭头进屋，“咚”地关上了房门。

四人被关在门外，面面相觑。孟博贤勉强扯出笑，说：“要不，我们……”

“嘎吱”一声，门再次被推开，四人都看去，却是昌实从里面探出了头。

“怎啦，小赵气冲冲的，一直叨叨‘开什么玩笑’……你们专程找他开玩笑啊？”昌实纳闷道。

孟博贤苦笑，不知从何说起。程五纪却像想起什么，忙向他招手，“刚好你来，我们到边上去聊两句。”

说着，扭头对其他三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孟博贤没精打采地点点头。步决颇不甘心地扒着门往里看，“这就走啦？再说服一下嘛！”

“时间长呢，不急这一晚上。”程五纪说着，揽过昌实的肩膀，就到一旁无人的地方叨咕去了。

出师不利，孟博贤不免有些泄气，隐隐打起了退堂鼓。他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桌上的百器纸人们即刻忙碌起来，先是奉上热茶，又从抽屉里搬出了两颗糖。

糖果来自节礼盒子的遗存，并不是它们摆茶的惯例。小纸人们不知为何认定他现在需要糖果，勤勤恳恳地将糖纸剥开摊在孟博贤面前，又倏地变成了一只纸小狗，蹲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孟博贤在小狗的注视下拿起糖放进嘴里，一股甜香的滋味即刻充盈口腔。他勉强笑了。

“谢谢毛毛。”孟博贤伸手去摸小狗的脑袋，温和道。

纸小狗拿头蹭着他的掌心，扭身又钻进了他的怀里。这样的亲近曾让孟博贤非常满足，但今日他只觉得伤感。

“毛毛，要是我必须回家去了，你怎么办？”孟博贤喃喃道：“你能跟我走吗？”

小狗歪过脑袋看他，朝他怀里拱了拱，好像在说：我跟你走。

孟博贤笑了，但很快又收敛起来，低声道：“我怕他们不让我带着你……要是我不在这里了，你会怎么样，跟别人走吗？还是……”

他倏地住了口。他很清楚修行者是如何看待它们的——不过是800个灵点就能换到一整组的小纸人，除了他，不会有谁特别在意这一小群。

“我知道了，”他抱着小狗，将脸颊挨着它的脑袋，说：“我走之前把你交给五纪，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你这就托孤啦？”程五纪的声音突然从边上传来，“性急了点儿啊。”

悄悄话被正主听见，孟博贤多少有些尴尬，“呃……你回来啦。”

程五纪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纸小狗，说：“我才不要它，你自己好好留着吧。”

孟博贤听他的意思，仿佛自己还有希望，忙直起身道：“昌实答应说服小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