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裂痕初现
地球离了谁都转,这日子还得照样过!正如同大汉不会因为一帮子贪官污吏而在一夜间倾覆,也不会因为王允和蔡邕的文青病我问问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问问发作而中兴永盛。但有一点是各个朝代永恒不变的东西,那就是——人情世故。
经过了一连串毫无营养的寒暄后,曹老爹才从朝臣们的包围圈里面逃了出来。眼见着太阳已经接近正午时分(注:汉朝上朝时间不可考究,这里采用的是明清时期的上朝时间,即早上5:00~7:00。),曹老爹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挨到了暂居的小院。
本以为会见到兄恭弟顺的和谐画面(作者吐槽:自己的傻儿子什么鬼样子,老曹你就没点数吗?),但当曹老爹站在院子外面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满目疮痍的小院,骇的曹老爹不住的向卫兵询问是不是宫中闹了刺客?
卫兵对于曹老爹的问题是苦笑不得,可也不敢得罪曹老爹,只能以实情告知。曹老爹这才明白是自家的那两个倒霉孩子做的缺德事,在院门口气的是直跳脚啊。
本来在未央宫外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看到这番景象。让曹老爹新仇旧恨钩在了一起,也顾不上腹中饥饿,手拿荆棘条就‘杀’进了小院里。
与此同时,在院子里因为我的见死不救行为导致的‘追杀’仍在继续进行。
“大哥,呼呼……,大哥……,咱们歇会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曹操作为苦主,那能愿意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小弟,呼呼……,大哥也不过多要求……,你过来让我揍一顿,咱们俩个就算是两清了,你看还不好啊?”
我也不愿意被曹老哥白揍啊!凭什么你被老爹揍了,就要来揍我啊?有本事你找曹老爹去啊!
“大哥,‘冤有头,债有主’。老爹打的你……,你找他就啊。干嘛非要抓着我这个帮凶不放手?……”
“废话……,要是能打的过父亲,我还打你干什么?小弟……,总之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大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说法。依我看咱们还是继续跑吧,看谁能够撑到最后。……”
我本以为今天一定会与曹操分个胜负,可惜没想到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比赛,在曹老爹拿着荆棘条出现后就变成了‘狩猎活动’——一个猎人打两个弱鸡。
结果可想而知。正常情况下,两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当米虫的纨绔子弟都比不上曹老爹,又何况是在力竭之时呢?
于是乎那个春风和煦的中午,成了我和曹老哥内心永远不愿意面对的黑历史。也就是在那天后,宫里头出现了羽林卫院子里大白天闹鬼的流言,让这院子一度成为了宫中禁地。
好在曹老爹还是明白打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手底下留有余地。要不然今天我们出宫的时候,恐怕只能乘担架喽。
正当曹老爹物理教子进行到兴头上时,只听得院外传来了太监们特有的尖锐嗓音。
“圣旨到!还请曹太尉和两位公子速速接旨。”
曹老爹可以不鸟太监,但是不能忽略他们背后的皇帝——刘宏。为了让我们保持‘人样’好好领旨,曹老爹暂时放弃了对我们‘爱’的教育。
所以说大老板是大老板有一定的道理,他可能给不了你高官厚禄,但是可以在你爹揍你的时候救你一命。在这一刻,我和曹老哥的心里充满了对于刘宏的感激,大老板万岁!!!(ಡwಡ)。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装饰后,曹老爹带领着我们步入中堂,按规定接待天使(不带翅膀的那种哟(๑•.•๑))。
“曹太尉与二位公子,别来无恙啊(≧∇≦)!”
哟,这太监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张让啊。
“没想到今日传旨之人竟然是张常侍啊!这可真令曹某万分意外,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曹某去做吗?”
曹老爹好歹也是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老官油子,知道若是一般的传旨绝对请不动张让亲至,只能是有要事要告诉自己。
“曹太尉,你我皆为朝廷称职,为陛下效力。哪有什么吩咐不吩咐?你说对不对啊?”
眼见着张让一副公事公办的作态,曹老爹又那里不知道这是在索要好处啊。奈何入宫旬月有余,上下打点之下,随身携带的财务已经不足以应付张让的需求。只能是先许下承诺,保证出宫后一定会‘登门拜访’,这才算是拉拢住了张让。
“张公公,非是巨高不愿。实在是居于大内旬月有余,宫中米贵居大不易。还望公公能容我几天日后必定登门求教。”
张让明白不能把人往死里逼,而且曹嵩还是属于自己人(注:曹嵩认大太监曹腾为父,是铁杆的阉党官员。)。虽然,太监办事绝不走空,可是也要讲究人情味嘛。
“那咱家可就恭迎太尉莅临寒舍了。”
张让很满意,即要到了好处,又卖了曹嵩一个人情。曹老爹很满意,成功满足了张让的胃口,防止他阴自己一把。
在场众人里,唯独有一人不满意。
“张常侍,你如此苛刻的对待朝廷重臣,就不怕我上表参你一本吗?”
我们这才看到张让的身后一侧还站着一位方脸儒生。
曹老爹见此人气度着实不凡,但又对此人毫无印象,便向张让打听情况。
“张公公,不知这位是?”
看得出来张让对此人颇为厌恶又略显畏惧,明显不想说此人身份。但碍于曹老爹的面子,也不好直接拒绝回答。
“太尉莫管他!此人乃是一无名小卒,奉少府令随咱家我来太尉这里见见世面。”
(张让潜台词:这人不重要,就是朝廷里那帮子废柴安排来监视我的。)
曹老爹见张让避而不答心里对此人的身份也是有了几分猜测。这朝堂上,能使十常侍畏惧者,不过是世家和清流。
由于近几日的丹毒案使的陛下与世家关系紧张,对世家是打压态度。因而此人必不是世家的人,那就是清流派的大臣了。
随后,此人的自我介绍也验证了这一点。
“回禀太尉,下官乃是尚书台下属侍郎全柔。奉尚书台之命,随近侍来太尉居所宣读圣旨。”
讲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汉朝坑爹宣旨制度。汉代宣读圣旨的程序并不严谨,大多数是走的三个流程。
一是旨意自宫中发,由内侍宣读,大部分为口谕,合法性较低;
二是旨意自中朝发,走尚书台(注:相当于皇帝的秘书。),称为‘制’和‘诏’,属于皇帝命令的合法化,合法性高。
三是旨意自外朝发,走各种相关机构(包括地方郡县),称为‘诰’,属于布告公文类型。
按常理论,这三者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但在东汉晚期,因为皇帝通常利用太监与朝臣们打擂台,导致以常侍为代表的太监们与以三公九卿为代表的大臣们闹得是不可开交。双方的争斗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皇帝旨意的传达,都想争夺宫外的话语权。
若是在平常时期,大家还可以好说好商量。可是朝廷刚经历丹毒案,为防止对方坑害自己人,也为了维护朝廷脸面,防止令出多门。才妥协出了双方各选一个代表参与的狗血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