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摇晃的房子

我将眼睛眨了眨，再揉了揉，等到适应了突然出现的强光，再定定的看了眼赶来的女人。

她一脸的的关切，眼神里的担忧似乎要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是妈妈。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我听到了你的叫声，很恐怖的叫声，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需要我陪着你睡着吗？”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让人厌恶。

“我说了，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回去吧。”我说的很是决绝，语气十分的恶劣。

“那......那好吧，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说完就退了出去，回到隔壁房间睡觉去了。

我看着她走了，之前的那种恐惧尽然一点都没有残留，仿佛经历那些的人不是我，而是某个特殊的存在。

但那个女人的样子一个个的就刻在我的脑子，一遍一遍的再晃荡，像是荡秋千一样，一个过去了，有一个回来了，不停地重复着。

这让我有些烦躁，我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这个属于我的家的一部分。

我的视线游移着，突然，我看到那本日记。

一股渴望从我的身体里涌现，先是从我的脚底，之后像是一个向上极速喷射而出的热流一般，越过我的双腿，身躯，心脏，直挺挺的向着我的脑门涌去。

我快步的走到了那张老旧的书桌前，开始写我日记，开始写那个女人。

那个穿着红艳艳的衣服妩媚的笑的女人，那个歪着断了的脖子留着一滴眼泪的女人，那个大眼瞪着小眼脖颈一粗一细的女人。

我开始写她，开始记录他，我要把她锁起来，锁在我的日记里，一辈子也不放她出来，一辈子也不放她出来.....

.........

“喂，醒醒，醒醒，新来的，快醒醒，时间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我没功夫一直催你，快给老子醒醒！”

伴随着脸上热辣辣的巴掌印，我被一个粗暴地声音从睡眠里拉了起来。

“哦....哦，马上，我....马上就起来，再等一下，马上了。”我一面嘟囔着，一面不满的翻了一个身。

“你在不给老子起来，就等着老大把你丢出去吧。”

“啊.....别啊，我马上起来，我这就起，这就起。”

我一脸惊恐的从床上腾的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一边笨拙的穿着衣服，一边扶着旁边的椅子。

“快点清醒过来啊，喂，别晃了，你这样不清醒怎么记得住待会我要讲的事情。”他很是不耐烦，不停地数落着我。

“好的，好的，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我对他有种莫名的惧怕，只得加快了速度。

他说的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或许是某个偏远的小乡村，或许是某家豪华的大别墅，我一概不知。

我也不知自己来此为何，我只记得好像有那么一个老大要招人，我就来这里向他学艺，顺便讨口饭吃。

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外面的阳光很亮，能听得到鸟的叫声，好像隐约还有鸟的啼叫，人的叫卖声传来，想必应该是某个热闹的集市周围吧。

“好了吗？好了就和我走吧，今天的事多着呢！”

“好的，好的，走吧，准备好了。”我摇晃着身子，迎合着他。

“今天你的主要任务是要熟悉这个地方，知道吗？就这一次机会，如果你没记住，以后要是走错了地方，你就完了，记住咯！”他一遍一遍的强调着，向着门的方向走去。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学习的。”我扶着墙壁在后面跟着他。

他走出房门后就停住了，转过来看着我，神情异常的严肃.

“别晃了，好好听着，今天非常重要，非常重要，你可明白？你一定要明白！”

我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正脸看到他。

他是一个很端正的人，脸上很白净，没有胡须，头发也乌黑油亮的，一双眼睛很是有神，铮铮的盯着我，方形的脸衬得他那略长的嘴唇也恰到好处，

总之，他是一个很端正的人。

“我记住了，一定记住。”

我一边回答着，松开了扶着墙壁的手，但马上就摔在了地上。

“算了，”他有些失望，并没有伸手来扶我，“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很重要，到时候....”

他突然的沉默了，一脸的紧张惊恐，好像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

他默默的向着前面走，到了第一路口，他停了下来。

他转过脸对着我们来时的方向。

“我们刚刚走过的那些地方，全是居住的地方，一共有二十间房子，为了公平，二十间房子全都一模一样，连家具的摆放在最初都是一模一样的，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一毫米的位置都不差。”

我跟在后面，双手着地，向前艰难的爬行着前进，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向着后面看去。

他见我没反应，便继续向前，往前走了大约有一百米的距离到了下一个路口。

他停了下来，厌恶的看着晃晃悠悠的我，冷冷的说：“看到这两边的房子了吗？这里是为我们提供日常生活用品的地方。”

他面朝着半死不活的我，冷漠声音徐徐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