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浮出水面 - 狂王拦道:王妃别想逃 - 弱十七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83章浮出水面

上次姐姐提过之后,何广砳就很少再让霁月那几个丫头入他房中。

平常看着庖房苑子里待着倒也安分,就没有多管。怎的忽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扯进去了这档子事。

禁院,那是府中的禁忌,更是父亲的忌讳,胡乱说出什么,他这个世子都难脱干系。

这么浅显的道理,霁月不可能不知道。看着架势,应是早已跟温氏暗通沟渠。

“什么印象?说来听听。”温氏闲庭信步,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傲然模样。

“奴婢,奴婢之前在世子的荷包上见过一样的络穗子,而那荷包正是…”到关键处,霁月犹豫不决,吞吞吐吐。

“正是什么?你但说无妨,有公爷在,断不会让人委屈了你,”温氏不遗余力的鼓舞。

有了温氏这句话,霁月像是得到了保命符,一闭眼,吐了出来,“世子的荷包正是二小姐送来的。”

这话一出,廷后站着的丫鬟小厮三两成群,开始碎碎叨叨的耳语起来,边说边猫缩着身子,不时的偷瞄着琬琰。

“原来这些都是二姐姐做的,我就说嘛,咱们永宁公府守卫森严,外人哪是能轻易进的来的,还是家贼难防!”

被温氏三番两次提点嘱咐小心说话的何琉珊还是没忍住,逮住机会,对琬琰冷嘲热讽的说起了风凉话。

“四妹妹莫要乱说,荷包是姐姐送来的没错,但会打法相似络子的人多了去了,怎能说这钥匙是姐姐的,还望父亲明鉴。”何广砳万万没想到这火会烧到琬琰身上,连忙替她解释。

“世子所言差矣,您从前常居于卧榻,如今埋首于书间,哪里会知晓女子用的东西里面也有大学问。”温氏轻笑一声,踱回何宏昌身边。

“公爷请看,络子的编法纵然可以模仿,但手劲和捆结处是模仿不来的,只要稍加对比,就能看出端倪。还有,这络子的用料也不是一般的绸线,若真要细查主人是谁,拿去城中那几家铺子一问便知。”

温氏是早有绸缪,从钥匙到络子,准备的环环相扣,毫无疏漏。任凭何宏昌去查哪处,结果都只会将矛头对准琬琰。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失手。

温氏轻蔑的眼神肆无忌惮的闯进琬琰眸中,可她还是如同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处之泰然,只是眼神有些微恙,其中闪烁着让人辨不清的意味。

这份淡定木然,却让何广砳慌了神,“父亲,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认定这东西是姐姐的,许是姐姐遗失被别人捡到的也说不准,姐姐她…”

“砳儿,不必说了,”何广砳还想再说上几句,不料被默然的琬琰突然出声打断。

婷婷漫步,琬琰走到何宏昌跟前,挑起放在其手掌上的络子,眼神坚定,轻起樱唇,“父亲,这东西是我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温氏闻见这话,不禁想狂笑,还以为这贱蹄子真能次次翻天覆地,颠倒乾坤,如今看来,多半是她的运气罢了。

“二小姐要这禁院的钥匙有何用?莫非那东西是二小姐…?”温氏全然没有主意到何宏昌黑沉如锅底的面色,自顾自的眉梢带喜,将事情进一步引申。

“温妾氏这话错了。这络子是我的,可这钥匙我并不知情。”冷笑一声,琬琰回眸望向温氏丑人多作怪的嘴脸。

温氏微挑起的唇角顿然止住。认下了还想翻身?无妨,她有的是证据让她认。她倒要看看这贱蹄子能挣扎到什么地步。

“呸呸呸,妾身失言,二小姐说的是,仅凭这络子是不能说明钥匙是您的。”温氏做戏懊悔两下,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咬紧不放,再次上攻。

“可若还有人证,不知二小姐又该作何解释?”

“人证?”琬琰侧首挑眉。

温氏朝琬琰睨下一记轻蔑的冷眼,向廷后最末处唤道,“范嬷嬷,不妨你来说说。”

范嬷嬷是跟随夫人从吴家陪嫁过来的,在何府十几年,也算是老人了。自夫人故去后,一直伴在二小姐身边,她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度。

范嬷嬷一直在后面压低了脑袋,极力的想要避去这场灾祸。无奈,还是没能躲过。

颤颤巍巍的挪出身子,胆寒的瞄了一眼琬琰凌烁的眼神,当即腿软,噗通一声,厅中响起双膝及地的隆响。

“范嬷嬷,你陪在二小姐身边十年如一日,她的事情,你最清楚不过了,你且说说这络子,还有钥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老人了,公爷自不会为难你。”

从前在她面前也端有几分架势,怎么今日这婆子吓成这个模样,真是没用的蠢货!温氏只当范嬷嬷畏惧何宏昌手段,不敢随意声张,只好冷声踱其身前引诱。

“老奴,老奴…”磨蹭蹭半天,范嬷嬷一个有用的字眼都未吐出来。

温氏被磨去了所有耐心,张口又要施压。

“温妾氏,我这个嫌犯都没着急,你如此急不可耐做什么。”琬琰轻盈趋至范嬷嬷身前,先一步开口。

“范嬷嬷,你常伴我左右,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事实怎样,你直说就是。”

温氏见琬琰眸色清冷,言辞振振,一点没有忧惧恐慌的意思,心底的不安隐隐放大。特别是那如看跳梁小丑般高傲的眼神,实在让她怒火中烧,忿然难平。

“二小姐,老奴,老奴对不起你啊。”范嬷嬷头额狠狠的叩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一下一下,嗡嗡作响。

终究还是她多虑了。温氏刚想微晃肩头漾起讥讽的寒笑,却不料那笑被冰封在了嘴边,变成了惊诧。

“公爷在上,老奴鬼魅心窍,受了二夫人的蛊惑,才做了这么多糊涂事,坑害了二小姐!这络子,这钥匙,还有之前将小姐推入禁院,全是二夫人指示老奴所为!”范嬷嬷边哭边喊,吵闹的歇斯底里。

“范嬷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栽赃于我!二小姐,就算你不能自证,也不能买通范嬷嬷倒打一耙,推到妾身身上。”

温氏惊得身子颤抖,一股脑跑到何宏昌身边,柔弱惨哭着跪下,“求公爷明察,为妾身做主。”

“是非真相,自在人心,这儿这么多双眼睛,总能辨的清楚,温妾氏不用急着向父亲哭诉。范嬷嬷,你接着说,我绝不会嫉恨,再为难于你。”

“自夫人故去后,老奴就被指派到小姐房中,二夫人进门后,见老奴是个麻利的就一心想拉拢。刚开始只是透漏些不紧要的消息,老奴觉着没什么,就,就没抵得住应了下来。”范嬷嬷,越说越心虚。

“哪知,后来这腌臜事越做越多,到了收不了手的田地。”

“早前世子孱弱,二夫人暗示我将夫人喜爱夜来香的事告诉二小姐,撺掇她塞入香囊,送到世子身边。又指示我在二小姐耳边叨念吴家的冷眼薄情,让二小姐与吴家断了联系,并把夫人陪嫁的铺子收到了手中,年年给二夫人上供。”

“这两年,二夫人又怕世子和二小姐慢慢长大脱离了掌控,就,就让老奴设计坏了二小姐的清誉…”

“把姐姐推下井的事是你做的!”何广砳震惊不已,撇去了往常知礼恭顺的模样,厉声向范嬷嬷发问。

“不,不是老奴。”范嬷嬷吓得连忙摆手,“那日老奴只是按照二夫人给的钥匙将禁院的门打开,留了字条引小姐过去,其他的老奴什么也没做,至于二小姐是怎么坠入井的,老奴实在不知啊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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