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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月圆

孙雅洁被主母沈氏叫出去迎客人去了,苇杭独自待了会儿章凝郁不大放心又瞧了瞧苇杭。

“你这是要饿一天的,身子可还撑得过去?”章凝郁仔细瞧了她的脸色,“若是撑不了,也无需顾忌这些旧时风俗的,许家算是有些见识的人家,不大在意这些东西的……”

程苇杭摇了摇头,“凝郁倒真是多虑了,方才二嫂送了粥,用过了。”

“我说也是,许家也不像迂腐的人家,尤其是这般较弱的新娘子。”章凝郁笑道,“方才你说的那些话,可不是仅仅只说与我听的吧?”

苇杭低头,浅浅的吐了一口气,“黎家小姐同二哥的事,凝郁你也清楚,我虽不是计较的人,总是有些不痛快的,方才那些话,你若是介意,苇杭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章凝郁拉过她的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若是当真介意,便会不同你讲那些话,况且我倒觉得你说的没有什么不妥。”

苇杭瞧着她,面容恬淡,的确没有介意什么的意思,“我只怕凝郁你的名声,总归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又不是旧事的女子,再说我如今是父亲身边的助理,谁又敢造我的谣?”章凝郁脸上绽着笑意,像是开到最饱满时候的牡丹,“你那番话,我是很中听的。”

苇杭慌神了半晌,有些疑虑,但她心里清楚,有些话还不是她过问的时候,章凝郁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岔开了话题,“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长安的,也不又怎么会替他出头?”

苇杭颔首,“我的名字前面,冠着的姓氏,是同他一样的,我身上的每一滴血液,是与他有着相似的基因,我的头脑里还留存着同他相处的点滴……”

章凝郁握紧了她的手,“苇杭,有些事,有些人,总有些迫不得已的身不由己。”

苇杭点头,“我长到这么大了,有些事我也明白得很,可我们虽有血脉的联系,但也有人命的沟壑,我总要时间的。”

“可,如果不存在那道沟壑呢?”章凝郁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那个人。

程苇杭抬眼看她,并未擦觉她眼神里的异样,“可那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亲眼所见的,我曾痛彻心扉亲身经历过得。”

章凝郁拍了拍她的手,“苇杭,当初本不该他来婚礼的,你大哥那边儿的情形你也清楚,他是如何都来不了的,程老爷本来是要旁系里出人的,可长安推掉了所有的应酬,还是来了,他说,你是程家唯一嫡出的女儿,本家没有人去,总归显得太单薄了……”

程苇杭忽的湿了眼眶,嗓子有些哑哑的,“凝郁,伤口愈合总要时间的,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会同长安讲的,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偏偏要惹你落泪……”章凝郁蹙了眉头。

程苇杭冲她宽慰一笑,“无碍的。”后来,程苇杭渐渐明白,章凝郁要她同二哥程玉轩修好,不单单是兄妹亲情,还夹杂着几方利益。

……

许瑾良进新房的时候,女眷一哄而散,只留下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少爷,与许瑾良交好的朋友,世族的表亲。

程苇杭头上蒙住了红绸,只听得声音嘈杂的很,料到了是许瑾良到了,手心微微冒汗,心跳的剧烈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许瑾良走到她跟前,掀起了她的盖头,“辛苦你了。”

程苇杭摇摇头,没说话。

“他们执意要见你,否则是不肯走的。”许瑾良伸出手。

程苇杭握住,她自然明白许瑾良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那些人。

当她出了卧室,那些人便一哄而散,没有做停留的。

许瑾良无奈的摇头笑笑,“一群怂包。”

程苇杭浅笑,“不过都是图个热闹,那个又敢真正惹你不快呢?”

许瑾良没有搭腔,走到阳台,程苇杭跟在他的身后。

“苇杭,你看,天上的月亮。”

程苇杭随着他的目光,只见墨色的天空,只有一轮明月,星子寥落,月不是圆月,却依旧散着银灰色的光,静谧美好。把一切都拢在了一层薄雾里似的,这样美的夜,在夏夜里是少有的,只有在秋风中,才寻常。明月如斯,新人如此,也是花好月圆正当时了。

“我要去兰州一段时间,得些时候回不来……”许瑾良缓缓开口道。

程苇杭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走?”

“明早。”

程苇杭皱眉,“怎么这样急?”

“今天下午才得了消息,有点儿军务要处理。”许瑾良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没有香烟的,这事儿是有些着急的,不然许瑾良也不会放下才新婚的妻子不顾。

程苇杭有些担忧,“要紧么?”

“不碍事,不过是些流匪罢了。”程苇杭云淡风轻,仿佛提及无足轻重的事一般,可若真的是无足轻重,又怎会这样着急的出发。

程苇杭清楚,有些事情他是不会跟她讲的,她也不再问,“你注意安全。”

“嗯。”许瑾良转身回了厅上,让厨房煮了咖啡送去书房。

“苇杭,你先去睡吧,我手头上还有些事儿,不用等我。”许瑾良朝楼梯口走去,又顿住了脚步,“你在北平的那个丫头,这两天就过来了。”

“茜芷么?”程苇杭有些惊,她本是来西安求学的,茜芷没有跟来,如今她已经嫁入许家,茜芷是要跟着来的,也是许瑾良想的周到,“谢谢。”

“长安兄和章小姐订的是后天的机票。”许瑾良说罢便下了楼梯,留下一串脚步。

程苇杭回到卧房,自己收拾了床铺,又自己散了头发,换下了婚服,洗了个澡才躺下。她竟是有些庆幸的,就算是许瑾良要与她做些什么,她也应当是无法拒绝的,她竟有些感激。

一楼书房里亮着光,许瑾良拿着电话筒,电话那头是程玉轩。

“这事儿是谁做的?”许瑾良按住性子问道,“是姓赵的,还是你们程家人?”

程玉轩沉默半晌,“沛民以为呢?”

“赵启明虽对我多加猜忌,但总不至于反复至此。”

程玉轩语气有些冷,“那沛民不是有判断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我是有理由这样想的,程靖安总要碍着苇杭的,面子上总要多的去。”许瑾良缓缓道,“我只是这才猜,程靖安的为人,我多少也知道些,毕竟他不是这样卑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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