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庄周蝶碎17
“真的，没商量？”卓艺忽然问“五年了，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申静言的嘴角裂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她当然感觉的到，卓艺根本不是他说的那种人，他是一个极其正常的男性，只是她无法配合。
“我只是怕你不理我！”申静言其实问过他，为什么要撒那样一个谎。卓艺的回答让她心疼“我寂寞的怕了，怕失去唯一的朋友。”
是啊，以申静言这种保守的个性，如果一旦知道卓艺对她有点其他心思，应该会避开。而这样说，则不会。
“卓艺，咱们不合适！”申静言低着头，脸色终于平静下来“不提起这件事，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签字吧，咱们都放过对方。”
“他就这么好？”卓艺忽然问“五年的陪伴，比不上你们那金风玉露？还是，你觉得他比我更能满足你？好歹你也要对比一下！”
申静言只是冷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卓艺站起身来，走到申静言面前“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你跟苏诺回国的时候没当机立断的直接睡了你，否则，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给我扣绿帽子吗？”
申静言依旧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卓艺，你从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何必呢。这件事情，大概是命该如此，忘了吧，大家都好过。”
卓艺无法想象，申静言这样一个暴烈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到如此豁达？甚至反过来安慰自己？是苏诺影响她的吗？她就那么听苏诺的话？
刀子刺入身体的时候，卓艺并没有感觉到痛苦，更多的是一种解脱，望着满手鲜血，目瞪口呆的申静言，他心中一股报复的快-感。你不是要扔下我去和别人双宿双飞吗？你不是要彻底放下我吗？你休想，若要痛苦，咱们就一起痛苦，哪怕是死，我也要你给我陪葬！
将刀子塞到申静言的手中，然后扑上去。卓艺不是习武之人，他没有准头，但是申静言还是有分寸的，纵使只是电光火石，她依旧强行用力跑偏了刀子的角度。这一刀刺在脾脏上，有点深，却不是无药可救。
脑袋磕在坚硬的木桌角落，却因为申静言的及时拉扯，并未切中要害！
当他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袭来的不是生的幸运，却是没有死的遗憾，没死成，那申静言还是会走，还是会离开自己，永远不肯回头。自己依旧，一无所有。
他第一时间拿起电话了解事情的进展，然后缜密审慎的布置下去。他死不了，那就让她去死，哪怕背负一辈子的痛苦，也比眼睁睁的相见不相识要好太多！
“这里是申静言的房间，你出事的时候刚刚回家，应该还没来得急过来看过！”桑桑引卓艺来到申静言的卧室，卧室内铺着极其昂贵的瓷砖，干净雅致，卧室与衣柜处的瓷砖却出现了明显的断裂，混合着干涸的血迹！
那是硬生生被人用掌力凿开的痕迹。因为这瓷砖的坚硬程度，再有力的人，想做到这一步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卓艺隐约想起，申静言的左手，一直藏在衣袖中，没拿出来过。
“她为了原谅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桑桑指着地砖说“虽然我一直觉得这事不值得原谅，但是申静言就是浑身散发着圣母的光辉！”
“她依旧还是要离开我的！”
“不，她不会的！”桑桑摇摇头，最起码，如果你不这么愚蠢，她应该不会！
“真的？”卓艺抬起头，满脸希望的看着桑桑。
“你太不了解申静言这类传统的天-朝女性。无论算是封建余毒也好，还是受-虐-狂也罢，抑或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总之，其实她对你多少是有感情的，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而已。”
“她要离开我，要跟别人走了。她甚至不要孩子。”卓艺蹲在地上，反复的抚摸着地板上干涸的血迹。他的房间有个隐秘的书房，常年上锁，对外只说是重要文件，其实里面，都是申静言曾经丢弃过的东西，不再合身的衣服，用过的化妆品，或者是揉成一团的画作，剪掉的头发，甚至还有半卷她用过的卫生棉。
卓艺都觉得自己特别变-态，却真的毫无办法。这种感情从一般的爱慕演变为一种冰山下的火焰，似乎再也抑制不住。
“她只是没想通，给她时间，她终究会想通的。你其实是她最后的归属。”桑桑低声说。
“为什么？”
“因为她心里其实清醒无比，苏诺是她的救赎，而你终究是她最后的终点，她想离开你，是因为她觉得你太了解她的过去，又对她实在太好，她被愧疚与日久生情折磨的无法抬头，想换一个新的生活。其实当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的那一刻，你们早就被死死的捆绑在一起。如果你能有个正确的看法，真的何止如此！”
“你会，帮我吗？”
“会的。我说了，这是芙蕖欠你的债，欠你，也欠她。这也同样是你们的劫数，过去，就好了。”
慕言望着沉默的坐在一旁的苏诺。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之所以给人巧舌如簧的态度，其实只是他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
“你放弃吧！”慕言低声说“为了所有人，终究还是有人要在这混乱的关系里做出让步，而你，最合适！”
“为什么？”苏诺苦笑“我的爱，不值钱？就因为卓艺比我的命好？”
“你真的爱申静言吗？”慕言忽然问。“还是，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很符合你的择偶标准，而且，抢以前上司的女人让你特别有成就感？”
“你胡说！”苏诺愤怒的站起身来指着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一张脸胀的通红！这是最凶狠的污蔑！
“我每天忙忙叨叨，还有功夫跟你闲磕逗闷子？”那慕言却也有些气愤。明明拉个线就解决的事情，他不懂为什么桑桑非要搞的如此复杂！成全人类的感情，是一种极其复杂而且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女人，还真是……
“你所谓的爱情，所谓的自我放逐的五年，不过是你觉得功亏一篑对自己的无能的一种惩戒！别告诉我你特别爱申静言，如果爱，就不会存在那个五年，你会一刻不离的留在她的身边，你会心存愧疚的对她疏导开解，不会因为卓家的威视而去退而求其次！不是对现实低头，而是，你根本没那么爱！”慕言的话犹如一阵惊雷，击碎了苏诺最后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