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开国大典与授衔授勋典礼上的激动
10月20日,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在毛泽东主持下,讨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继续向中南、西南进军和军队建设问题。朱德强调:“建立强大的国防军,是我们面前迫不及待的任务。”并说,“我们部队在阶级消灭之前,永远是一个战斗队。我们要很好地学习军队近代化的科学知识,学习陆海空军联合作战的方法和技术。”
1949年10月1日早晨,古都北京传出阵阵锣鼓声、欢呼声。作为开国大典会场的天安门,在熹微的霞光中渐渐露出了金黄色的冠盖。
这一天,从清晨开始,首都各界群众就手擎红旗,高挑标语,喜气洋洋地从四面八方涌进天安门广场,天安门前汇成了锦绣的海洋。
下午2时整,毛泽东步行来到中南海勤政殿。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张澜、李济深、宋庆龄等已在此集合。
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召开,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和委员宣布就职。会议一致决议: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接受《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为本政府的施政方针。在这次会议上,51岁的周恩来被任命为新中国的第一任政府首脑——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部长。会议还任命毛泽东为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任命朱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
下午2时50分,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和委员们分别上车。车队从勤政殿门口出发,出中南海东门,5分钟后便到了天安门城楼后面的空地上。
心情舒畅的代表们下车后有说有笑,气氛很是热烈。毛泽东作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走到最前面,朱德、刘少奇等依次跟上。一代开国元勋们沿着城楼西侧那100级古砖梯道拾级而上,他们登上城楼的一刹那,军乐队奏响了人们十分熟悉的《东方红》乐曲。顿时,广场上欢声雷动,红旗、花束、彩绸卷起了喜庆波涛。
3时整,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秘书长林伯渠宣布开国大典开始。军乐队奏起了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当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委员就位后,毛泽东走到麦克风前,以浓重的湘音、激昂的语调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这时,广场上群情激动,欢呼声和红旗、花束、彩绸卷起了更加汹涌的波涛。
神情庄重的毛泽东按下电动旗杆的电钮,在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的乐曲声中,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面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广场的旗杆上冉冉升起,广场上的数十万人都肃立致敬,注视着五星红旗徐徐上升,54门山炮齐放象征着中国共产党28年艰苦卓绝斗争的28响礼炮。这时,全中国4万万人民的心向往着天安门。
毛泽东神情肃穆,目光扫过天空和大地,看了看身旁的朱德和周恩来等人,然后宣读中央人民政府公告。
此时此刻,朱德万分激动,从青年时代起就梦寐以求的建立一个新中国的理想终于在自己63岁的时候成为生活中的现实。他浮想联翩……
当林伯渠宣布阅兵开始时,朱德的思绪收回到开国大典现场。作为阅兵司令员,朱德穿着一身崭新的呢料军装,走下天安门城楼,乘敞篷汽车威风凛凛地从天安门中间的那个高8.82米、宽5.25米的门洞中缓缓驶出,在金水桥畔停住。这时,迎候在桥南东华表的华北军区司令员兼京津卫戍区司令员、阅兵总指挥聂荣臻乘敞篷汽车徐徐驶来,向朱德郑重举手敬礼并报告:“受阅的海陆空部队均已准备完毕,请总司令检阅。”
朱德还礼完毕,在聂荣臻的陪同下,沿东长安街驶去,经东单广场,直到外国领使馆聚集的东交民巷,依次检阅肃立严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受阅部队在东长安街整齐地排好队列,等候检阅。军乐队奏响了乐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
这是朱德早就熟悉了的、陪伴了一代又一代革命战士的歌曲。朱德在乐曲声中举手行礼,向战士们问好:“祝同志们健康!”战士们齐答:“祝总司令健康!”“为人民服务!”“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统帅和士兵此呼彼应,海啸般的声音在京城上空涌动。
阅兵完毕,朱德健步回到天安门城楼,发布《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命◇令》。他那洪亮的声音在天安门广场上空回荡着:“我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战员、工作员,坚决执行中央人民政府和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一切命令,迅速肃清国民党反动军队的残余,解放一切尚未解放的国土,同时肃清土匪和其他一切反革命匪徒,镇压他们的一切反抗和捣乱行为。”
◇朱德在开国大典上检阅军队
随后,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一起,检阅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空军分列式受阅部队。这诞生在南昌城头的人民军队经过血与火的漫漫征途终于来到了天安门,受阅部队在火红的军旗引领下由东向西而来……
嚓!嚓!嚓!人民海军的方队走在最前面,身着蓝白相间海魂服的年轻水兵们显得英俊潇洒。紧跟其后的是强大的步兵师,他们组成四个方阵,携带着缴获的各种武器,英姿勃发,锐不可当。炮兵师、战车师的队伍也相继而来,在隆隆的马达声中,各种坦克车、装甲车以排山倒海之势通过检阅台。来自察哈尔草原的骑兵师分别组成“红马连”“白马连”,以整齐划一的动作经过天安门,骑兵们握枪骑马,英风赫赫。朱德和广场上几十万群众一样,自始至终将双眼集中到受阅部队身上,人人心中涌动着喜悦与自豪,不时以暴风雨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掀起一个又一个欢乐的高潮。
当战车方队似铁流汹涌通过天安门前时,东方天空传来了震耳的轰鸣声,刚刚组建的人民空军的第一支飞行中队,也前来接受检阅。战机分别以三机和双机编队,一批又一批呼啸着飞越天安门上空。天上地下,浑然一体,组成了雄伟的立体武装阵容。毛泽东、朱德等领导人仰脸注视上空,略眯双眼,手不停地朝天上挥动着。广场上欢腾的群众把头上的帽子、手中的报纸、毛巾全都抛向空中,欢呼声盖过了飞机的隆隆声。看着眼前这些久经战火考验、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从几十年烽烟中走过来的共和国元勋们感慨万千,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深感任重而道远。
欢腾的群众并不知道,在受阅的飞机中,有四架战斗机装有防敌袭干扰的枪弹。它们飞临复兴门后即升上高空,执行防空警戒任务去了。新中国第一天就开了世界空军史上飞机带弹受阅的先例。
阅兵式共用了两个多小时,受阅部队人员总计1.64万名。这两个多小时浓缩了人民军队以往漫长的战斗历程,也预示了未来的征途。当晚,朱德在北京饭店宴请受阅部队代表,他特地走到空军代表席,气宇轩昂地说:“你们飞得很好嘛!从现在起我才真正是海陆空军总司令了!”
当晚霞的金辉映照到天安门的蟠龙华表上时,长安街上华灯齐放,群众游行开始了。这时,无数彩炮从天安门广场的四周发射,广场上遍地火龙翻滚,满天金花飞迸,广场变成了灯火的海洋。首都军民载歌载舞,尽情地欢度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