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山鸡哥陈小春最man的时刻
——对儿子说出“i'amsosorry”
爱吼孩子的陈小春，是怎么养出“小暖男”jasper的？
一
看《爸爸去哪儿5》里有陈小春，略感意外，青春记忆里的山鸡哥呀，一言不合就动手哎，好难想象他应对小朋友吃喝拉撒时的样子。而且从前采开始，太太应采儿叮嘱他要每天早上给儿子量体温，陈小春就一脸无所谓和不耐烦。他说平时儿子都是外公外婆带，全家都围着他叫“宝贝”“宝贝”。然后还表明立场：我可不会那样！我可不会纵容他！
好担心jasper会从头哭到尾。却没想到第一集就被这对父子圈粉了。
福建平潭那一集，从海边捞完食材，几个爸爸带着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晚饭。jasper慢悠悠地走着，沉迷于村长李锐送他的扩音器，边走边玩。着急赶回去做饭的陈小春怒气值一路飙升，终于爆发了。
“你在干吗！hurryup！”气压低到负数。
其实陈小春的“凶”从节目刚开始就表现出来了，活泼的jasper被陈小春抱进车里后，开心地转来转去。陈小春上车后，立马面无表情地喊道：“坐好，ok？先坐好。”节目中，当jasper获得村长的允许，在一旁挑选李子作为自己奖品的时候，陈小春一脸无奈地走过去，一把托起jasper，扔掉了jasper握在手中的李子。再后来，可怜的jasper在后面弱弱地喊着：“你们等我，你们等我。”亲爹陈小春在前面健步如飞，回头看着远处的儿子，还一脸不耐烦地说：“hurryup！”
我已经在等待jasper哭鼻子了——难道不是吗？很多小朋友被这么一吼，要么不敢说话，要么就撇嘴大哭。而且你也知道啊，春哥那张垮下来的脸是有多吓人，气氛真的超僵，连我这个吃瓜群众看得都有点儿慌。
然而，jasper的回应却出乎意料，他先是理智地问生气的爸爸：“what'swrongwithyou？”陈小春站在台阶上反问：“what？”jasper想起自己手里的喇叭，有条不紊地打开开关，对爸爸说：“canyoustopangrynow？”用完，还不忘把开关关上。
全程淡定，思路清晰。
再看看陈小春是怎么回应的，他说了一句：“i'amsosorry.”
好酷。儿子很酷，爸爸也很酷。
二
这段对话的小视频上线4天，被观看了300多万次。很多网友表示，喜欢他们喜欢到想要去生孩子。而这父子俩之所以这么让人念念不忘，我猜想，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父子俩很真实吧。
陈小春屡次黑脸，有时候是因为担心jasper会吵到别人，所以才严厉制止jasper的调皮行为；有时候则是因为天气酷热且任务很重，又是划腰子桶，又是钓食材卡，又要狂喊告诉儿子是什么食材，难免是会有情绪的。陈小春也不掩饰，直接对着儿子发火，哪怕是在镜头前——因为他不觉得这需要掩饰。
而jasper的冷静表现，更加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在他们家，发火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情绪不是灾难，不是噩梦，不是失控动手，情绪只是情绪而已。具体地说，只是山鸡哥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而已。
很多育儿理念都说，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那会对孩子的性格有重大的影响。搞得我们这些做爸妈的一度束手束脚——但问题是，吵架这事儿还能挑时间吗？还专门挑一个孩子不在家的时间，喊“一二三”，开始吵架吗？
看陈小春和应采儿就知道了，两个人都是火暴脾气。在《极速挑战》那期节目里，因为接收到的地址错误平白浪费了比赛时间，天气燥热，再加上求胜心切，应采儿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冲着闺密刘芸怒吼：“不要再倒了，小心小心，我说了让你小心！”刘芸也回击：“我又不是故意的！”但两个人发完火后，很快又和好了。
事后应采儿说：“我脾气本来就很暴躁，我是来吵架的吗？地址错了，我当时火就上来了，也不管是不是在拍，就吵起来了。”
除了和闺密吵，应采儿和山鸡哥也吵得不亦乐乎。在一次采访中，应采儿说，陈小春话真的太少了，一棍子打不出几句话，所以她就很喜欢通过吵架去搞他一下。但她知道他的底线，在他的底线之上，她觉得吵架还是挺好玩的。之后，陈小春就接过话筒说：“我们的确是三天一小吵，但我们不会因此而分开。”
现场一片被甜到齁的惨叫声。
所以问题不在能不能吵架，而在于吵架的出发点，以及如何收尾。他们相爱，他们吵架，不是为了伤害谁，只是为了告诉对方：我生气了，你要不要哄我。接收到这个信息点后，他们会去哄对方。
也难怪，jasper能在爸爸快要火山爆发的时候，气定神闲地告诉他：“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啊。”他还会说：“iloveyouforever.”
微博上全是这样的评论：陈小春和应采儿两个暴脾气属性的“朝天椒”，竟然培养出一个超级软萌的彩色小甜椒。
三
让人念念不忘的还有第二点，这对父子的边界都很清晰。
陈小春说出sorry的时候，一时间，弹幕齐发，大家纷纷说：我以为山鸡哥会死撑，说一些“正确”的话，比如“你这么慢，会耽误我们做饭”“别的小朋友都已经回自己房间了，就你这么慢吞吞”。
这些回应，都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
比如：
“你干吗这么凶啊？”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丢三落四，让人不省心！”
我在问的是“你”，对方一个反弹，说的也是“你”，好好的聊天，就这么升级成了指责和争吵。
也许更好的对话是：“你干吗这么凶啊？”“因为我很着急。”
比如：早上赶着去公司开会，孩子磨磨蹭蹭，我们忍不住对孩子大发雷霆。“妈妈，你干吗这么凶啊？”“你拖拖拉拉，我怎么能不生气！”
也许更清晰的回答是：“因为妈妈要赶着去开会，迟到了会被骂。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动作快些？”
陈小春在那一瞬间的回复，反映出他的下意识：他看清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的情绪太大了，所以他说“i'amsosorry”。
为什么jasper在那种低气压下，能拿起扩音喇叭对daddy喊话？因为他不把daddy的发火当作自己的错，他的第一反应是daddy出了什么问题，而不是“我出了什么问题”。要知道，有多少小孩子在父母发火的时候，不，甚至父母只是表露出那么一丝不愉快的时候，就会紧张兮兮地想：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又做错了？
能这么理所当然地把问题交回给当事人，这孩子真是拎得清啊。
这当然不是天生的。说明在他们家，这是一个天然的原则：谁的情绪，谁来负责。
但是在大多数家庭里，可就没有这么清晰的边界。小朋友玩得好好的，忽然之间父母就发火了，孩子也就立刻觉得自己做错了。在这些家庭里，一个不言自明的规则是：爸爸妈妈不高兴，因为你不乖。但小朋友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好以沉默来表达抗议，或者用大哭来表达委屈和恐惧。
从大人到孩子，都把边界弄错了。我的情绪是你的错，你要替我的情绪负责。
每一个这样想的爸爸，都该让jasper问一句：“what'swrongwithyou？”
而每一个这样想的孩子，都应该看看陈小春叔叔是怎么跟孩子道歉的，然后他们就会恍然大悟：哦！原来大人不高兴，是可以自己处理的啊……
四
最后值得提的一点是陈小春的姿态。万万没想到，他会认错，会征求孩子的原谅，他的道歉自然而然，不别扭、不夸张。当时我心里想，哇，这个常常板着一张脸的“严父”，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权威啊。不像很多爸爸，哪怕心里觉得自己做错了，嘴上都要死撑一下，“温和而坚定”地说：“因为我是你爸。”
晚上睡觉时，jasper对爸爸说：“你今天生了很多气。”陈小春连忙说对不起，然后问jasper：“你能原谅我吗？”jasper立马点头。
这个场景让我感觉到了真实和平等，是两个真实的柔软的人在对话。
我猜想，这件事在两人心里都翻篇了。甚至，这样的冲突增强了父子俩的感情。
后来这一幕也被应采儿回应了，她在微博上说：“这个daddy……是妈妈叫他慢慢走的，怕摔跤。催什么嘛！人家都不知道往哪儿走……腿短不是他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