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太祖遗诏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 蟠桃玉米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44章太祖遗诏

淮书知道公子的意思是让他留在姑娘身边,等候调遣,想要拦着,但又不方便开口,硬生生憋了下去,低头应是,转身离开大帐,趁着帐外无人,悄悄将自己的行装收拾了挂在马鞍袋上,用箭囊稍微遮挡了一下,纵马出了营地。

梅园离此地约有十里地,快马进城,很快便到了梅园门口。

淮书翻身下马,刚好遇到酡颜奉命去营地给陈瑾送信,淮书将人拦了下来。出营时他仔细观察了,赵谦明面上只带了一队金铃卫过来传旨,实际营地已被金铃卫全方位监控了。此时还是不要多事的好,想来金蝉卫尚在公子手中,那可是老侯爷悉心培养了近二十年的最强战队,金铃卫战力再彪悍也不可能是金蝉卫的对手。

酡颜带着淮书进了梅园,在小院门口的桃树下刚好遇到荼白,荼白心下愕然,酡颜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把淮书也带过来了。

苏禾在院子里正等的心焦,却听到门外有清浅的脚步声,起身往外走就见淮书拂开满枝的桃子走了进来,行礼之后双手捧着锦盒递到苏禾面前,苏禾不解,却也没多问,直接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有三样东西:一只翠玉镶粉碧玺梅花簪,玉质通透,非常漂亮;一只白玉蝉,像是一只令符,她没见过;还有一张纸条。

苏禾将锦盒搁在石桌上,翻开的盖子使得淮书刚好可以看到那只白玉蝉,瞳孔瞬间放大。他的这一变化,被苏禾看见了,她让酡颜与荼白去给她准备吃食与茶饮,打开纸条粗粗看了一眼,心里有了准备,便抬眼看着淮书,手指着白玉蝉道,“你认识?”

淮书艰难点头,“金蝉卫的首领金符金蝉令。”

苏禾眉心一缩,厉声问道,“怎么回事?”陈瑾纸条写得非常简短,只说让人传信召老侯爷回京,却并未明说,如今他将金蝉令给了她,必是发生了大事。

淮书将营地的事情以及他听到的三人的说话内容一一讲给苏禾听,公子如此信任苏姑娘,必定是她有扭转局势的能力,如此他便不能有保留,以免误了大事。

苏禾手扶着石桌,静静思索了半刻,便对淮书道,“如此你便先留在我身边。”又对门外喊,“来人,去将荼白与酡颜召来,再去请父亲与两位兄长书房叙话。”

各自领了差事,酡颜快马南下带着苏禾的书信与陈瑾手书的字条去凤凰谷请老侯爷去了,荼白则是去了风雨楼见凤梧,平常都是酡颜来传话,头一次见到荼白,凤梧还有些不太适应,而且这丫头还不会武功,动作实在是慢了些。凤梧几次压下抛下她先走的心思,最终还是没忍住将人拎起一路飞掠直接翻墙进了苏禾的院子。

将军府的暗卫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淮书倒是被吓了一跳,这要是被陈瑾看到,那还得了?

苏禾看出他的心思,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说,他们这是正常的上级与下级关系。

“苏大姑娘怎么突然让这丫头去召属下了,颜颜呢?”凤梧不解,这一路拎着个人还怪辛苦的。

苏禾没好气,想翻白眼,不理会他,“风雨楼近日可曾注意到这城中有何异常?”

“何意?”凤梧不解,自上次陈瑾闹过一次后,凤梧再也不敢跟苏禾开玩笑了,完全公事公办。

“今日荼白去羽凤堂传信,却发现陈瑾的母亲林氏不见了,如今莫老谷主身在驻军大营,等候乌极的准允进入长白山神医谷,林氏却不见了,阿瑾那边又不方便出面。”苏禾有些着急,若是她自己离开的还好,若是被北燕探子掳走,怕是又有一劫。

“属下听说这林氏是江湖女子,此时不声不响的消失,应当不是什么坏事。不如属下安排人去四面城门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是她自行出城了。”凤梧安抚道。

苏禾点点头,放他离开了,这才领着淮书和荼白去见苏远澹。

走到书房侧门的拐角,苏禾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淮书,“你可知道你家公子为何要去请老侯爷回京?”

本是没抱希望的,却见淮书点了点头,“公子说,老侯爷手上有份太祖遗诏…”

淮书有些心虚,声音也越来越低。当初公子动金蝉卫时并没有将这一点告知苏姑娘,公子怕是又要挨姑娘一顿数落了,他可是听说了,上次公子与苏姑娘闹起来就是因为让墨青瞒着苏姑娘调动金蝉卫之事,为公子再次默哀三声。

苏禾眉头拢成麻花,她还不至于恋爱脑到以为陈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想来陈瑾是不希望再偷偷摸摸的带着金蝉卫了,想给他们搏一个光明正大的皇家六卫的身份。但又碍于金蝉卫统领的特殊性,所以打算趁此机会与盛德帝摊牌。

这家伙典型的扮猪吃老虎,该算计的时候什么都能算到,连他自己都能成为设计的一环,当然她也免不了,同样免不了的还有老侯爷,好不容易出京了,还要赶回来给宝贝孙儿收拾残局。

苏禾自问此次知道真相已经没有上次那么的生气了,她知道陈瑾就是这样一个人,既磊落又阴晦,但她也知道他不曾害过她,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再说吧,先看看眼前这关怎么过去。

书房内,苏远澹与苏澄苏澈也刚落座,就见苏禾领着淮书与荼白进来。

苏远澹忙起身,看了一眼淮书,对苏禾担忧道,“可是有事?”

苏禾扶着他坐下,示意淮书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三人细细讲了,重点强调了赵谦的来意是带苏家上下一同回京,顺便带走陈瑾与金蝉卫。

“父亲可想好了回京之后如何应对?”苏禾直接给三人加压,这些话她原本打算和谈结束边境平稳之后再对父兄讲,如今皇帝如此急迫,可见其并不放心父亲留在北境,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

苏澄最近日日与妹妹一起练武,对她的想法有了一些了解,加上他听闻了一些和谈时的言论,猜想妹妹是不是希望父亲自请调离北境。

“妹妹是想让父亲离开北境?”此时苏澈也开了口。

苏远澹有些惊讶,他在北境作战近十年,按理说不应该在此时离开的,“朝中上下无人能比为父我更了解北境了,如今兴安军已占领辽东,局势大好,我为何要在此时离开?”

苏禾扶额,低头思考该如何劝说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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