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血书
大理寺卿是谁也不想得罪,但是在大殿上也不能一推二六五,只好讪讪地笑了几声,“这毕竟是常跟在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当时同在宫禁之中,难免会遇上啊·······”
“长宁宫和芷兰宫之间相去甚远,贵妃与我虽然是常走动,但是却的确算不上频繁,何况贵妃身边的一等女官是轻屏,至于这个女侍,我的确是不知她到底叫什么,做些什么事。”
“奴婢位卑·······不敢看皇后娘娘玉颜,皇后娘娘这么看待奴婢也是常事。奴婢的确只是贵妃身边打灯灯宫女,不算什么有体面的人。轻屏姑娘是和贵妃娘娘一同长大的,自然是比我同娘娘亲近,只是轻屏姑娘随娘娘去了,奴婢虽然是进宫后才到贵妃娘娘身边的,但是贵妃娘娘冤死宫中,主仆一场我一定要跟皇后娘娘分辨一二!”
“怎么?”贺兰容烟懒哒哒地不想理会,“说来听听,我是怎么着你家娘娘了?”
“郡君您过去是皇后,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捏在你手里的,那个时候国公府上下因为疫病不得出,贵妃娘娘意外身故也无人吊唁,奴婢自知娘娘的死有蹊跷也不敢向谁说,就怕皇后娘娘像灭口轻屏姑娘一样堵上了奴婢的嘴。那我家娘娘的冤枉岂不是没有昭雪的一日?今日奴婢就是刀斧加身也要拆穿这个豪门贵女的真面目!蛇蝎心肠的狠毒妇人,让我家娘娘葬身于芷兰宫!”
得,不仅长常清云的死算在他头上了,就连轻屏姑娘的死也算她头上了。可是这俩谁也没死啊·······
“我说你这些前因后果倒是不必说得这般清楚,说你知道什么就行了,让我听个乐,不知道安国公这几天时间里编出来的故事值不值得这满朝文武听一耳朵的。”
“贺兰容烟!”
“安国公!我乃福宁郡君还要先帝亲赐令牌在身,你直呼我的名讳恐怕不妥吧。”
“哼!你自然会知道这是不是老夫编的故事,你继续说!”
那宫女抬起头看了常之新一眼又低下头,“奴婢名翠玉,是常贵妃身边打灯的侍女,贵妃娘娘跌落屋顶的那一日正好的是奴婢掌灯。奴婢那日得清楚,贵妃娘娘根本就不是失足跌落!是被人推下来的当时我提着宫灯站在廊下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皇后娘娘把贵妃娘娘推下去的!皇后娘娘穿着黑色的斗篷,甚至都没有在雪地上留下痕迹。她轻飘飘地飞走了,但是我家娘娘当夜就殁了。太医说那是伤重不治,回天乏术了。”
“呵!”贺兰容烟抬起眼皮,“我说你是喝多了吧?当夜我就在长宁宫中一步都没有出去,再说了,雍华宫中暗哨众多,内禁十六卫加上控弦司,这么多的高手,怎么都没有发现我?倒是一个宫女这么巧看见了,我这个人啊,别的本事没有方圆一里地里有人我还是能感觉到的。人如果真是我推的,这小宫女早就没命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指证我!”
常之新冷笑,“郡君这话昨日以前说到还会有人相信,内禁十六卫根本就不是郡君的对手!你这样的绝世高手要想避人耳目有一千种方法。”
“绝世高手谈不上,杀你绰绰有余而已。”贺兰容烟低眉浅笑,一排温润的大家小姐风采,说出来的话却刺心得很,“怎么?我能做就是我做的?建安城中高手不少,你府上怕是都养了不少吧。”
“自然是铁证如山。”常之新一听见贺兰容烟的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皇后娘娘走后我才敢上前查看,当时我家娘娘已经神智不清了,我连忙去传太医,最终也只是撑到了半夜,但是我家娘娘留下一封血书,指认凶手就是福宁郡君,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娘娘!”
翠玉捧着一封献血淋漓的书信道,“求陛下还我家娘娘一个公道!”
这一套接一套的编得天花乱坠要不是这件事从头到尾贺兰容烟都参与其中怕不是也要信了。
常清云假死那会就记得怎么高兴了还有功夫写这玩意儿?
大理寺卿接过那封血书,左看右看,一脸难色道,“国公爷,可有常贵妃平日里的书信?”
常之新递上一封花笺,“这就是我女儿绝笔!大理寺一查就知我女儿的字极好。”
大理寺正卿也点点头,“虽然这封血书笔锋虚浮无力但是的确与这封花笺上的字一样。”
“所以呢?”贺兰容烟反问,“怎么?这封花笺就一定是常清云写的?你看见了?”
“郡君所说确实有道理,这封花笺确实不能证明就是常贵妃所写。”
此时萧景琛却淡淡地开口道,“朕记得,年前宫宴的时候常贵妃曾经做了两首诗,一诗一词,内需司何在?”
“老奴在。”
“这些贵人写的东西,按宫规内需司应该会留十年,去,把贵妃写的那两首诗词拿来,这一定是常贵妃亲自写的。”
“老奴领旨。”
贺兰容烟依旧是懒洋洋地,似乎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你们找去,反正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过了两柱香的功夫,内需司大太监亲自送来了两张纸。
“这······”大理寺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手中的那几张纸递给一旁的刑部尚书,“你看看·······”
“这······”刑部尚书也一脸难色,“这········”
常之新看着这两个人脸色难看,一把将刑部尚书手中的几张信纸夺了过来,当即暴怒,“贺兰容烟!”
“在呢,不用叫这么大声,我听见了。”贺兰容烟翘起脚,“怎么着了?”
“这分明就不是我女儿的字迹!”常之新拍着那两张纸上的狗爬字一脸怒气,“我女儿大家闺秀出身!怎么会写出这样的字!”
贺兰容烟在心下翻了个白眼,这还是常清云练了好几天的结果,这一手狗爬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一看见那封血书上有章有法的笔记,贺兰容烟就知道常之新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