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出师未捷身先死
顾萧进了府城之后直奔上次常思成带他来过的酒坊，屠苏的屠苏酒坊。在他们来之前常思成就已经给屠苏寄过书信，屠苏对他们手中的葡萄酒也很感兴趣，直言欢迎。
到了屠苏酒坊的小巷，是屠苏亲自把他们迎进去的。
“弟妹，这就是葡萄酒吗？”
顾萧指挥着人把酒坛子搬进去放好，屠苏就站在旁边。坛子和普通的坛子也没甚区别，他好奇的是坛子里的酒。
葡萄酒？葡萄是什么，也是一种粮食吗？
顾萧确认所有酒坛子都没有破损，数量也没缺失后，这才和屠苏进了屋子。
“确实，我此次一共只带了二十坛，一会儿我就去开一坛给你尝尝味道，待你尝了味道再定价也不迟。只是我这一坛子酒最低也要卖二十两，低于这个价我宁可不卖。”
“二十两？”屠苏被他的叫价吓了一跳，“二十两，我这屠苏酒破了天也只能卖到五两，弟妹你这二十两可莫是……”
随行的村民都去歇息了，只留了一名较为年长，在村子里也还算说得上话的中年人，他听到顾萧的叫价也颇为吃惊，但也还算是沉得住气。
“屠苏兄，你只管听我的就是，我相信，如果你喝了那葡萄酒，或许会叫更高的价也未必！”顾萧又和他说起葡萄酒的功效，无非是一些有助于睡眠，以及美容养颜的作用。但最重要的还是无副作用。
不管是药酒也好，果酒也罢，尤其是白酒，喝多了对身体都不好，可这葡萄酒却……
“弟妹，这天下当真还有这种酒不成？”
顾萧的葡萄酒是自酿的，其中没有掺半点酒曲，都是让它自由发酵的，所以酒精味并不是很浓郁。
他开了一坛子，用桌上的茶杯从中倒了一杯给屠苏尝味道。
屠苏瞧着顾萧拿酒杯的动作，眉头微微一皱，道：“这喝酒怎么能用喝茶的杯子呢？”
“葡萄酒却不是这般，凡是越为瓷白越为薄弱的杯子最好不过了。”他说着已经倒好了一杯，白瓷杯中盛着紫红色的液体。顾萧摇晃着杯子递到屠苏身前，“你瞧。”
屠苏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颜色的酒，就连药酒都没这么可怕的颜色。他有些惊奇，想接却又有些退怯，许久才用鼻尖嗅了嗅。
气味倒是不奇怪，反而……还有些奇异的香。
他又用指尖沾了沾，然后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味道……似乎也不奇怪？
顾萧被他这一连的动作取悦了，“放心，这酒是无毒的，我们村的村长还天天讨着要喝我都没舍得给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说中的屠苏有些心虚。
顾萧见他还是不放心，只有又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朝着屠苏晃了晃空杯子，“怎么样，现在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屠苏这才有了些许的放松，抿着杯沿小口浅尝。
从未有过的体验在舌尖绽开。
第一口，是前所未有过的感觉，接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整个杯子都空了，屠苏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惊奇的问顾萧，道：“弟妹，你这酒是如何……啊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要偷学，我只是好奇，这样神奇的味道究竟是怎么酿出来的？”
“就那样，像酿果酒一般，葡萄也是一种水果。”顾萧笑，“现在你总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开价20两一坛了吧？”
屠苏直摆手，“若是遇到懂酒的，莫说是二十两，三十两也未必不可。不过我却觉得，这般好久运到府城外再卖岂不是可以得到更高的价格？为何你就要在这府城……”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顾萧又何尝不想卖到更远的地方去呢？
“不瞒屠苏兄，我们现在也是……囊中羞涩啊，不然为何还……”
屠苏这下了解了，又道：“不如这样吧，你缺多少银子，我都可以借给你，届时你卖了个好价钱之后再还与我也不迟！”
顾萧直摆手拒绝，他未必没有自己的担忧。
“不了，这葡萄酒到底是第一次卖，人们能不能接受我也不知道。屠苏兄和我夫君是朋友，自然会给我夫君这个颜面信任我夫君，可别人却未必如此。对于新奇的事物，总要有第一个先吃螃蟹的人才是！”
屠苏却不以为然，“这酒就连我这个酿酒的人都觉得好，别人又如何不以为？弟妹还是莫要妄自菲薄了！”
另一名迟迟插不上嘴的中年人还沉浸在那个天价中，一坛二十两，他们目前有一百多坛，那岂不是……他掰着手指算了算，最后也没算出个所以然。反正是很多钱就行了，加起来的数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见了！
“屠苏兄也说了，你是酿酒的人，你懂这个行情，可那些外行人不懂呀，他们只是消费者，尝的不过是个口福。”
屠苏又迷糊了，“何谓……消费者？”
“额……”顾萧顿了顿，“就是负责花钱买东西的人。”
“哦，如此啊！”
两人商定暂且先把市场放在府城，这葡萄酒不急，慢慢卖就是，留得越久味道就越醇正，越留酒越好。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必须得先卖几坛子，把他在景瓷居定的瓷器套钱凑齐才是！
中年人回到屠苏给他们安排的后院，一行人听了他的话，说那葡萄酒能卖二十两的时候，各个都惊了，其惊讶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初时得知这个价的屠苏。
“我还以最多也就只能卖个一两银子一坛子呢。”这已经是果酒的最高价格了。想着，季悠悠又去捅丈夫的手臂，“嗳，你说，筱筱她究竟弄的是什么东西啊，怎的这么金贵？你快去看看，咱路上来的时候有没有弄坏个一坛半坛！”
一屋子的人一听她这么说，都急了起来，纷纷要去看酒坛子是不是真的坏了。
最后还是林源把他们都给拦住了。
“哪儿能呢？那酒就是我和常夫人一道卸的，要是真的坏了，夫人早就说了，哪里还能等到我们现在讨论？”
众人一想，觉得也是。
季悠悠也这才想起来顾筱的性子比她来得缜密得多，她能想到的事，人家哪儿能想不到哦！
顾萧把葡萄酒开拓市场的机会给了屠苏，在屠苏的酒铺给他的葡萄酒留了一席位置。至于分成，那必须是有的，尽管屠苏百般推辞，最后还是有了三分利。
屠苏更觉对不起常思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