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节操粉碎

阿波罗完成了演奏。

宴会厅沉寂了两秒，随后响起热烈的掌声。

不同于得到喝彩和美酒的提托诺斯，阿波罗收获的是诸神的赞叹与尊敬。

音乐能感染和影响心灵，提托诺斯饱含激情的热忱表演令诸神心花怒放，阿波罗严谨克制的完美演奏则让诸神心生敬意。

宙斯燥热地抚摸着胳膊，宣布投票开始。

“我选择提托诺斯！”欧芙洛绪涅举起金杯，向羞赧的凡人祝酒。

“我也是！”塔利亚揽住欧芙洛绪涅的腰，姐妹俩咯咯笑个不停。

提托诺斯眼中掠过一丝喜色。

他相信，凭着回归的青春和精湛的琴艺，厄俄斯的爱情会再度降临。

至少两位美惠女神欣赏他的演出，谁能质疑美惠女神的品味呢？

阿格莱亚却不与两位姐妹苟同：“光荣的阿波罗理应获胜。”

她的神格与阿波罗近似，自然倾向于他。

时序三女神紧接着表达意见，她们全都认为阿波罗更胜一筹。

“我一点儿也没觉着奇怪。”欧芙洛绪涅附在塔利亚耳旁低语，“她们三个最讲秩序，提托诺斯的音乐对她们来说过于放纵。”

诸神的目光投向记忆女神。

记忆女神朝提托诺斯微笑：“我更喜欢厄俄斯情人的表现，他的歌声和舞步丰富了整首乐曲，让我的心情随着欢快的节奏激荡。”

法律女神十分惊奇：“你平时最喜安静，偏好柔和婉约的音乐，今天竟然欣赏起献给狄俄尼索斯的颂歌了。”

记忆女神笑了笑，没有解释原因。

宙斯冷冷地凝视着生育了九位缪斯的女神。

少顷，他的眼神转到法律女神脸上。

“忒弥斯，轮到你了。”

法律女神托腮沉思，似乎被什么难题给困住了。

阿波罗暗暗计着票数。

现在提托诺斯3票，他自己4票，只剩宙斯和忒弥斯的票数，如果忒弥斯投给他，这场较量便直接分出了胜负。

他敢肯定，那张金椅暗藏玄机，胜利者得到的也未必是奖励，可他无法干涉忒弥斯的选择，除了灼人的等待，他接近束手无策。

“阿波罗的表演像往常一样无可挑剔，但我已欣赏过许多次了。”忒弥斯沉稳地作出评判，“倒是提托诺斯的艺术，”她放慢语速，眸光清朗，“超乎了我的期待。所以，我投提托诺斯一票。”

宙斯瞪着她，眼神堪称惊骇。

忒弥斯温柔地抚摸他的臂膀，低声提醒：“该你了，伟大的众神之王。”

宙斯胸膛不正常地起伏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他平日过于倚重忒弥斯，却没料到忒弥斯也有自己的计较。

她的三个女儿已经投了阿波罗，她若再投这关键一票，等于全家联手把阿波罗送进火坑。

法律女神固然为宙斯出了主意，却也不愿彻底得罪阿波罗。

4比4，众神之王还有得选吗？

宙斯神情木然：“凡人的琴艺再如何优秀，也及不上音乐之神一分一毫，我判定阿波罗为胜者。”

坏人就由他来当。

诸神鼓掌欢呼，提托诺斯也跟着鼓掌，美惠三女神为光明神戴上花环，再次延请他至金椅就座。

“父神，在接受您的奖励之前，我有话要讲。”阿波罗忽然抬高音量，嘈杂声戛然而止。

“说吧。”宙斯盯着阿波罗手里的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场较量的规则是：我与提托诺斯各弹一曲，在场诸神评判高下。”

宙斯颔首，仍盯着琴。

为了减少金箭力量的影响，他在与阿波罗对话时竭尽全力放空自己。

倘使德墨忒尔还在，绝对会嘲笑他的怪异举止。

“那么，我也是在场的神祇之一，有权投出自己的一票。”

宙斯猛然抬头看向阿波罗，顿了一秒，仿佛被光明神的面容刺痛，又倏地低下了头。

“喔喔，这么说确实没错。”欧芙洛绪涅掩着嘴小声对塔利亚讲，然而宴会厅里安静异常，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欧芙洛绪涅尬笑着躲到塔利亚身后。

记忆女神嘴角微扬，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酒。

忒弥斯缓缓叹了口气：“众神之王，阿波罗的话全然合乎情理，我作为法律和秩序的女神，支持他声张自己的权利。”

宙斯的心脏快爆炸了。

他颤抖着吐出一口浊气：“不行，你是参赛者，你参与评判，对提托诺斯不公平。”

阿波罗摇了摇头：“如果我投给自己，的确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我今天的选择，却能为我洗刷掉所有不公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