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还来？没完了？
看着郑铮弦的银白飞梭从天空中的缝隙离去，胡亮回身一点，笼罩着月间山的障眼
银白色的飞梭划破长空，穿过那道突兀的缝隙，消失在其后无尽的幽深中。
胡亮望着郑铮弦离去的方向，轻轻一挥手，指尖灵力流转，笼罩着月间山的迷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山间错落的建筑轮廓。
"先生......"栾二恭敬地立于胡亮身后三步之地，欲言又止，"这次为何如此轻易就将那些东西给了他？"
胡亮负手而立，目光远眺："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本来就没什么用处。用来交换更有价值的东西，不是更好吗？"他转身向山下走去，脚步从容，"我们这里信息闭塞，完全是个茧房。得到一个获取外界资讯的渠道实在太重要了......"他嘴角微扬，"这笔交易，我们血赚的。"
话音未落，胡亮突然驻足，猛地转头，目光直刺向东南方向的天空。原本平和的面容陡然变色，眉头紧蹙，脱口而出一句赤豚栾二都没听懂的话：
"草！还来？没完了？"
......
曹雷方看着自己的师父，心中暗自疑惑。自从用破解符强入封妖山后，墨云逸便始终神色凝重，一路上走走停停，连匿踪符都用上了。这般谨慎的模样，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师父，”曹雷方小声询问，“为何如此小心？封妖山不过是中品秘境而已。”
"中品？"墨云逸闻言斜了徒弟一眼，毫无形象地抱着胳膊，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真是个傻孩子，书上写什么就信什么？那都是骗小孩儿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问道："书上不是还说封妖山灵气稀薄吗？你觉得呢？"
曹雷方这才回过神，自从踏入封妖山秘境，他竟全无半点不适之感。一般来说，进入品阶不高的密境，灵气浓度骤降，修士入境时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可这里......
"师父！"他猛地睁大眼睛，"这里的灵气......"他仔细感应了一下，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这里的灵气竟然只比翠屏山弱了几分而已！"
“呵，才发现啊？心思全用在盯师父我身上了？”墨云逸叹气，“你呀，以后怕是还真就只能接你玉师叔的班，在宗门里当执法长老玩了。”
黯然的神色从曹雷方脸上一闪而过：“弟子本就愚钝，若是能如玉师叔那般，那已是了不得了。”
墨云逸翻了个大白眼，不再多言。他从宽大的袖中摸出一张泛着淡淡金光的灵符，随手往前一抛。也不见他念咒，手上的法诀潦草敷衍，看得曹雷方直皱眉。
然而那灵符却仿佛有灵性般，无风自动，在周围盘旋两圈后，选定了一个方向，不疾不徐地飘去。
"收敛气息，跟上！"
前行了片刻，引路的灵符忽地悬停在半空中，金光微颤。
墨云逸伸手示意徒弟停下，自己谨慎地向前摸去。灵符在空中轻轻浮动，如有呼吸般规律地散发着淡金色的辉光。他仔细探查了一番周遭的灵气流动，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墨云逸呐呐自语：“怪了，感应灵路正常，符内灵力循环也并未断绝，......可怎么不动了？”
“师父，”曹雷方终是按捺不住，快步上前，“灵能感应符这种古符，您还是弃了吧！”
“你懂什么！”墨云逸板起脸来，语气难得严厉。
“弟子确实不懂，可弟子知道，历代掌门里，钻古符的牛角尖，耽误修行的，可不少！师父您可是有望飞升天界的，弟子不想师父您......”曹雷方说的急切，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但墨云逸还是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够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墨云逸抬头看了眼已经西斜的太阳，抬手准备收回灵符。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臂突兀地闯入视野，轻巧地将空中的灵符摘下。
“有点意思，这谁教你的？”
白色t恤，经典牛仔裤，黑色帆布鞋，胡亮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满脸惊恐的墨云逸身旁，眼中闪烁着诧异又兴奋的光芒，举着灵符仔细端详，突然笑出声来：“笑死，太扯了，集成电路板居然还能这么玩？”
"师父！"曹雷方下意识呼喝，体内灵力才刚刚运转，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你别动。"
仅仅三个字，却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霎时间，玄妙至极的气息在空气中荡开，曹雷方只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唯有眼珠还能转动，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胡亮手持灵符，悠然自得地围着师徒二人踱步，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还没回答我呢。对了，这符儿，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
墨云逸心中翻江倒海。作为符王宗当代宗主，他年少成名，数百年来历经大风大浪，见过的场面不计其数。符王宗在他的带领下虽说称不上发扬光大，但也是蒸蒸日上，一派兴旺。
可此时此刻，身为一位半只脚踏入炼虚境的绝顶高手，天下修为最高者之一的他，竟然在害怕。这种由内而外、发自本能的恐惧感令他无所适从。
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古怪年轻人吓到？不至于。因为爱徒被对方一句话就定住而惊骇？也不够。可这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是从何而来？
墨云逸强迫自己冷静，脑子飞速运转着，试图找到自己恐惧的根源：“这是本宗秘传，承自上古，名为......”
“灵源探测符？”胡亮轻飘飘地接过话头。
这一刻，墨云逸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直窜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这个名字，这个连符王宗最核心的典籍中都未曾记载，只在历代宗主口耳相传的秘术名称，怎会被一个陌生人轻描淡写地道破？
而此时，在胡亮的视野中，那枚金光微闪的灵符旁边，正清晰地显示着一行文字：
灵源探测符/灵能感应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