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失踪案再现

昨夜受了惊吓，丁晓湘睡相极不安稳，蜷缩成虾仁占据大半张床。

苏锦锦给挤得腰酸腿痛，略带惩罚用两指夹住她的鼻子。

气门受堵憋得脸颊通红，丁晓湘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哼唧，困倦得拥懒被子不肯起床。

小老鼠动作轻灵，掩好房门离身洗漱。

起得早，水房人不多，苏锦锦独占最干净的洗脸池，认为今天开了个好兆头。

隔壁杂物间的敲门声执着不断，吵得偷懒晨睡的人心烦意乱。

漱净满嘴牙膏沫，苏锦锦靠在水房边擦脸：“刘嫂，一大早急找米露，有什么要紧事吗？”

刘嫂狠拍几下房门，先冲苏锦锦嚷出三分急性：“昨天我家闺女把校服刮破了，我托米露帮忙缝补。眼见孩子都快上学了，这丫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锦锦不气反笑，踢踏到杂物间前：“米露收摊晚，准是贪睡听不见，我帮你叫她。”

敲门声一阵高过一阵，苏锦锦连拍带嚷，把左邻右舍都唤醒了，屋里静得和死水一样。

隔壁邻居睡眼迷离，怀抱脸盆打哈欠：“会不会还没回来？”

“不可能，米露昨晚不到九点便收摊了。”同在夜市摆摊的小贩反驳，说得讳莫如深：“最近是什么日子，哪有小姑娘敢整夜在外面逛？”

一语惊醒众人，苏锦锦连忙回屋把丁晓湘拽起来，急着找备用钥匙开杂物间。

狭窄的空间被整理得有条不紊，刘嫂送来的校服放置在缝纫机旁，前襟上的大洞完好如初。

“这死丫头，没补好也告诉我一声啊！”刘嫂拿起校服，话里先挤兑几分埋怨：“我家闺女今天非让同学笑话不可。”

没空理会闲杂牢骚，苏锦锦留意床铺既没褶皱也没温度：“刘嫂，你是什么时候把衣服送来的？”

“就晚饭前后，米露着急出夜摊说回来再补。”刘嫂说完，心领神会地变换脸色。

不安的情绪在人们脸上逐一浮现，大家极为默契闭口不言。

床头的彩线五颜六色，错综复杂纠结如乱麻，米露习惯睡觉前整理成团，方便第二天做工使用。

苏锦锦眼眸深邃，转向丁晓湘：“糟了，米露昨晚根本没回来！”

秦亮一早来电，父亲病情加重不来上班。

丁晓湘跑去找辖区片警帮忙，整理货架的苏锦锦情绪不宁，收钱的工夫还在走神。

“锦锦，应该找我两元，不是七元。”邻居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好心出言提醒。

“啊，好。”收回一张五元钞票，苏锦锦动作僵硬，彻底没了往日的笑模样。

“你别太担心，米丫头性子野老玩失踪，兴许过几天就回来了。”拎起两袋料酒陈醋，邻居不以为意。

米露家在外地，在沈城可谓举目无亲。对于她的失踪，大多数邻居事不关己，就算报警也该是房东丁晓盼的事。

更有甚者冷血薄性，认定米露确如过去的失踪少女一样，遭遇不测再无踪影。残忍的庆幸未来几年，筒子楼又能相安无事。

说这话的人，收获了苏锦锦和丁晓湘奉送的白眼一对。

不厌其烦地拨打手机，机械女音一直传来关机提醒，苏锦锦心头止不住冒寒意。

不自觉地碾动右手，蹭得指肚绯红也没效果，苏锦锦突然愤恨鼠尾丧失，再急切的找寻都变成徒劳。

夹带满身疲倦进屋，丁晓湘一屁股杵在椅上喘息。

递过一杯温水，苏锦锦问得真切：“警察怎么说？”

“他们说没到四十八小时，不能按失踪处理。”仰头一饮而尽，丁晓湘擦拭嘴角：“我去找了夜市的小贩，都说米露很早便走了，还说‘要接我放学’。”

“如果不是我害怕提前离开补习班，也许能碰见米露。”拉住苏锦锦的手腕，懊悔的丁晓湘哭出声：“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和你有什么关系？米露不见得出了意外。”强压心头慌乱，苏锦锦好言规劝：“也许她早起去进货，没来得及告诉我们。”

话说得有气无力，只因苏锦锦都不相信。

清晨进货本就不符合常理，再者，电话不接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丁晓湘年纪小不抗事，又被沉重的指责所累，迫切地需要有人开解。

哪怕理由再牵强，你敢说她便信。

“真的，你没骗我？”红着一双眼，丁晓湘问得迟疑。

右手险些碾出火花，苏锦锦沉吁出一口气：“等你哭花了眼，她像没事人回来，肯定笑你大惊小怪。”

“嗯，我不哭了。”抿掉泪珠，丁晓湘勉强稳住心神。

“我去倒垃圾，你好好看店。”抱起半筐烂菜，苏锦锦大步流星离开超市。

日子要继续，丁晓湘拍了拍哭紧绷的脸颊，扯开微笑继续干活。

将垃圾送到处理点，苏锦锦没能如愿见到流浪汉。

四下打量见没人留意，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敲得垃圾铁桶“咣咣”作响。

两、三只灰花老鼠吓破了胆，慌不择路的逃窜。

洗得发白的球鞋拦住去路，苏锦锦伏身低视：“别跑，我有事问你们。”

没了鼠尾，鼠族辨不出苏锦锦身份，不过人通鼠语本身就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秉承万物尊灵长的规矩，一众小鼠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