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办板报(4) - 80青春往不可归 - 浪栖2002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9章办板报(4)

午饭后我回宿舍,一路很不高兴,因为自己本应该是办板报的主角,没想到来了郭参心,还有龙俪美,更可气的是自己的意见得不到认可。

晨星和宋智红在宿舍,不知在聊什么,挺热烈的,一个笑叫,一个“呵呵”地笑。看见我进来,似乎互相使了使眼色,不聊了。

我有些狐疑,也懒得理,默默地坐在自己床沿上。

“小孩,下午出去玩咋样?”晨星笑嘻嘻地说。

“去哪里?玩什么?”我淡淡地回应。

他忽然变了表情,有些认真地说:“我想去解放路抄广告牌,然后分门别类地整理,研究一下商铺排布的规律,还有各自的经营情况,从中看看对自己有什么启发。”

我心里一动,眼睛闪了闪,马上觉得这个挺有意义,不仅可以了解市场,还可以了解城市的一些东西。不过我到底还有板报的事未完,虽然觉得已成鸡肋。

“我下午还得弄板报。”我叹口气说。

“还去干啥?他们那些人根本不懂,还自以为是,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我和阿红在旁边都听见了,你的思路是对的,他们说的那些都太小儿科。”

晨星笑着嚷起来,语气十分鄙夷。

“还有宋扬,竟然敢命令你,他以为自己是谁呀?真是不知道几斤几两!你去了,他们也不会重用你,还不如自己做点儿喜欢做的事。”

我一怔,方才想起上午宋扬让我关小收录机的音量,因为我为了不听见李滟的“肉麻”,故意调高音量,他大概是觉得吵到他们了,当时我只是心里气恼两人,并无在意;现在觉得当时宋扬的语气的确有些生硬,我不禁皱皱眉头。

“就是,就是。刘东雷,不要去。”宋智红也在上铺说。

我仿佛恍然醒悟,结合刚才自己在路上的不悦,想到那句:“所谓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我又有什么可惜的?便点点头,决定下午不去了。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知李滟一声,见晨星坐在电话机旁,便叫他拨电话给李滟。

他打通了,李滟不在,他同她们311宿舍不知道是谁开起了玩笑,嘻嘻哈哈地一通“乱盖”(驻马店方言,骗人的意思)。阿红——宋智红,最近几天他们的称谓,大概是顺着“阿哩”的叫法——也在上铺倾着脑袋,呵呵笑着掺和。

我也来了兴致,脸上浮起笑容,认为骗得好。但是见晨星说个没完,担心时间长了,对方真的信以为真,那样就不再是“玩笑”,而是不负责任的“欺骗”了;还有到底给李滟打电话才是正题,不能因私废公。

我忍不住说了两句,宋智红不说话了,晨星也终于又让对方找李滟,她已经回宿舍。我听见他跟李滟说我下午不会教室弄板报了,而她不同意。

晨星嘻嘻哈哈地笑叫:“刘东雷真不去了,他下午有约会,哈哈……是谁?好像是隔壁班的一个女孩,你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挺漂亮的,哈哈……”

我见他越说越没谱,上前去接过电话。晨星又追加一句:“让刘东雷自己给你说哈。”

“刘东雷,你下午真有约会啊?”李滟问。

我忽然也玩世不恭起来,大笑说:“是啊!不真还假啊?还那岂不是‘真作假时假亦真,有为无时有还无’,哈哈。”

“那——你不办板报了?”她有点儿急。

“有你们就行啊!郭参心的毛笔字比我好多了,又是你拜的‘师父’,你们肯定‘师傅情深’哈。还有龙俪美文采出众,风流倜傥,出口成章。加上宋扬指挥得当,挥洒自如,张弛有度。还需要我干什么?万一我影响了你们的进度,这多不好啊!哈哈……”

李滟明显又急又气:“刘东雷,你不要乱开玩笑好不好?你怎么也学着别人胡乱说话啊?”

我心里一动,马上又大笑说:“什么是我学别人?我本来就是这样啊!你不会是今天才知道吧?唉——”故意叹口气,“这都怪我,当初和你同位的时候表现不佳,令你太过失望,以至于远走他乡,剩我孤独一人,坐在后排徒劳悲伤,哈哈,真是对不住了啊。只是可惜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把握……”

“你……”李滟好像一时为之语塞。

我瞧见晨星脸上表情也不无“惊讶”,在旁边哈哈笑叫:“小孩,说得好!”宋智红看不到,但是听见他在头顶吃吃地笑。我心里略略感到一丝扭曲的快意,但也暗中叹息,想是不是自己太卑鄙了?!

李滟终于说:“……刘东雷,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这不是你的性格。”

我听她说得认真,心中一凛,想要收敛狂放,但在两人跟前自然又不能“半路倒戈”,只降低一些情绪,仍然笑说:“你知道我的性格?应该不见得吧。我都不了解我自己,你反而了解了?”我本想说“你不喜欢我,自然不喜欢我说话也正常”,到底是觉得过分,也大违自己的性情。“再说了,人的性格也是可以转变的,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我跟你‘别’了都一个多星期——今天正好十天!哈哈……”

“哎,刘东雷,你好好的说话行不行?”她像是有些“恳求”,但也大概是为我“担心”。“……你要是一直这样说话,我挂电话了啊?”

但我“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又恢复大笑说:“好,好!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下午我不去了。”

忽然不想等她再说话,也不想等她挂电话,自己随手一扣——我的速度自然是即便不经意间也是很快的,虽然心里马上涌来一阵怅然所失。

我转身向屋里,脸上仍然浮着笑。

晨星哈哈笑叫:“小孩,牛逼!”

宋智红也点头说:“刘东雷口才真的可以。”

我转一圈,重新坐自己床上,尽管脸上仍然玩世不恭,心里却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我很快便明白了:很明显,最近以来我心里一直压抑着,对她,对王琨,更有夏春华,我无人可诉说,自然更无人理解我,虽然给缘缘、栗英写了信,可是我也在控制自己,甚至是“违心”的在说,对于守柏更无从去说,他自己的事已经够烦的了,而且我和他毕竟年龄相差,也不是真正交心。那天虽然对饶晨星说一句,自然是只说了事情,而不会触及自己的内心。直到此刻,我才终于宣泄一些内心的情绪,虽然是无意而为之,也丝毫不曾尽兴——我并不曾想对她说,尽管我真的无人可说。但不论怎样,她不应该充当这个箭靶和“替罪羊”;虽然事情的确和她有关。但我无从怪她,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我也的确是在她跟前表现不佳,我是慢热的性子,也不想过多表现自己,免得令她觉得自吹自擂,徒令无趣。而且她是女生,自然要考虑外在的压力,别人的眼光,不像我——谁又像我?——从来都是我行我素……

我觉得很抱歉,尤其是想到她刚才那两句话,更是觉得惭愧;也想到看来她并不是完全“漠视”我,还是对我有观察和留心的,至少能感受我的一些性情。这令我更加觉得如坐针毡。

我有心再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一方面两人在侧,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不如不说。

过了一会儿,晨星出去了,宋智红也打起来鼾声。我站起来,转两圈,最终决定打电话。

拨通了。我向李滟道歉,说自己刚才大概“中了邪”,借题发挥、信口胡说,让她别放在心上。

她说她知道我是无心的,可能是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之前的事也有她的责任。我叹口气,觉得挺欣慰。

可是随后她忽然找郭参心,我皱眉说郭参心不在。没想到她又找宋扬,我强忍性子说他是隔壁宿舍,而她并不察觉,竟然让我去叫。

我马上十分来气,只是刚刚道过歉,无法发火,丢下一句:“你自己给他们宿舍打电话吧”,匆匆挂了电话——又是一块五毛钱!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