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爱情初败给现实
经检查王碧云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一点轻微的中暑，吊瓶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再说张学贤先出的手术室，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但因为病人年纪大了，所以后面能恢复成什么样不确定。张顺奕后出的手术室，医生说手术算成功，因为命捡回来了，但因为重伤的是头部，所以不确定几时能醒过来，要看这几天的恢复情况，不然还得做第二次开颅手术。
刘美惠又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他就是个孩子，不懂事任性，我跟他凶什么？我要说几句好听的，他也许就不买了，孩子嘛，哄就好了。他都已经那样了，我应该对他好一点。”李众众说：“您已经对舅舅很好了。”刘美惠拼命摇头说：“不好，我对他不好，就是因为我没照顾好他，他才发烧烧坏脑子，即便我后面做得再多，也弥补不了当初那个过错。我前生一定是造了什么孽，唯一的妹妹去了国外，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两个孩子，你妈还那么年轻，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你舅舅又发生意外，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李众众说：“能醒过来，而且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吵着要吃冰激凌。”刘美惠抹了一下眼泪，说：“我是为了他好，不让他吃冰激凌。”李众众点头说：“我知道，冰激凌又不贵，咱们买得起。”
又安慰了几句，刘美惠慢慢不哭了。
李众众出去楼梯口打电话给老黄，叫来医院一趟。
老黄来了后，李众众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老黄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李众众说：“先去我外公外婆家拿东西，钱，衣服，生活用品，还有玩具，我舅舅醒来要玩玩具的。”老黄说：“好。”
上车后，老黄说：“我今天不巧有事，不然我去接他们也许什么事没有。”说着十分懊恼的样子。李众众说：“我外公外婆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又反应迟钝，我舅舅却正当壮年，积极活跃。我一直担心哪天会出事，结果真出事了，我应该做点什么的。”老黄问：“做点什么？”李众众说：“请个保姆，帮着照顾。”老黄说：“你外公外婆不信任保姆，觉得他们不会真心对你舅舅好。”李众众说：“不用真心，看在钱的份上认真负责就行了。”老黄笑了一下。李众众说：“不知道现在请个护工一天多少钱？”老黄说：“五六十块钱吧。”李众众说：“请两个那一天得一百多块钱。”老黄说：“请两个？”李众众说：“一个照顾我舅舅，一个照顾我外公。”老黄说：“你外公，你外婆可以照顾。”李众众说：“我外婆现在自己都需要人照顾。”
拿了钱等物品返回医院，李众众找了一个护工，谈好价格直接上岗。
这里王碧云吊完水，老黄开车送她，李定英，李众众回去。
回家李众众去做饭。一会饭做好，三个人吃饭。王碧云说：“你跟小梅还是学到了一点手艺。女孩子要会做饭，不用做得多么好，但是要会。”李定英看了李众众一眼，说：“你又开始说教了，下午说了我那么多，还没说过瘾吗？”王碧云说：“我为什么说你，又为什么说她，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李众众对李定英说：“我们要领情。李定英说：“领情，领情。”
王碧云问：“今天两场手术花了多少钱？”李众众说：“两万多块钱。”王碧云大惊失色，说：“花了那么多钱？”李众众说：“钱不经花。”王碧云又问：“那后面还得多少钱？”李众众说：“十几万吧，或无底洞。”王碧云说：“你爸妈的赔偿金不能动的。”李众众说：“首先还没走到那一步，我外公外婆有些积蓄；然后真的走到那一步，救人要紧，以后我要用钱可以自己挣。”王碧云说：“你以为挣钱那么容易？”李众众说：“就算不容易，但我会尽力尝试。”王碧云很急的样子，说：“你怎么不听我的？”李众众淡淡说：“您怎么不相信我？”李定英说：“好了，吃饭了。”王碧云说：“你就知道吃。”李众众说：“您别冲爷爷发火。”李定英说：“没事，不吃会饿的。”王碧云态度稍缓和，说：“没胃口，吃不下。”
吃了饭收拾碗筷，然后洗澡回房间。
六人行
你对挣钱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龙公子
钱除了花容易，其它都难，比如偷钱，比如抢钱，一个要技术，一个要胆量。不过我以后会挣大钱的，因为我有才，“才”通“财”的，有才就会有财。
六人行
曹雪芹也有才，但他只能吃粥，咸菜都不知道有没有？所以有时候“才”通的不是“财”，而是“菜”，有才能有菜就不错了，哪怕是咸菜，哪怕是青菜。
龙公子
你太悲观了吧。
六人行
我不是悲观，我只是习惯了做最坏的打算。我会想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是人没了？是钱没了？还是人和钱都没了？
龙公子
为什么人没了，钱没了，或两者都没了，是最坏的结果？
六人行
因为有命在，有钱花是最好的结局。
龙公子
有命在，有钱花不是最好的结局。人没了，钱没了也不是最坏的结果。想想人终有一死，不带走一分钱，那怎么是最坏的结果呢？那就是一般的普遍的结果。同理，有命在，有钱花不是最好的结局，是一个还可以能接受的结局。最好的结局是你努力了，然后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应得的一切，没有遗憾，不觉可惜，只有欣喜，十分满足。而最坏的结局是你努力了，什么都没有得到，很无奈，很愤怒。
六人行
有命在，有钱花是最好的结局。想想人为了活着多努力，可以吃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可以喝一切可以喝的东西；想想人为了财富多努力，可以熬夜，可以加班，可以脑梗，可以猝死。
龙公子
愿你一直活着，总有钱花。
六人行
愿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龙公子
很好啊。
下线后，龙龚子心里暗暗有些失望，六人行的想法跟他不一样。
第二天上午，龙龚子，朱晓，叶德铭约着去游泳馆游泳。
到游泳馆，换了泳裤，龙龚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说：“一块腹肌都没有。”叶德铭说：“确实一块都没有。”朱晓说：“腹肌如果能遗传就好了。”叶德铭说：“他爸又没有腹肌。”朱晓说：“亲爸没有，后爸有。”叶德铭说：“后爸有有什么用？两个人又没有血缘关系。”朱晓说：“也是。”两个人哈哈大笑。龙龚子不屑看了他们一眼。朱晓笑说：“练腹肌做什么？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吗？”龙龚子说：“跟一个网友打赌，说到时我会有八块腹肌。”朱晓挺意外的，说：“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龙龚子说：“跟那个网友比较聊得来。”叶德铭来了兴致，说：“那约出来见面啊？反正高考完了，大学也可以谈恋爱了。”朱晓说：“就怕对方长得很丑。”叶德铭说：“说不定长得很漂亮呢。”朱晓说：“这种险不能冒的，我们两个就是前车之鉴，连朋友都没得做。”
下水游了几圈，池边休息。朱晓说：“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填志愿，我说别抱太大的希望，我妈说希望还是要有的。高考前，我妈去拜了菩萨，而且拜了好几个，我说她也不怕各路神仙为争香火打架。”叶德铭，龙龚子忍不住好笑。“我妈说还不是因为我成绩太差，她怕拜一个菩萨不管用，因此多拜几个，我说她还指望各路神仙能够齐心协力劲往一处使保佑我呢，我谁啊？玉皇小帝吗？她拜菩萨，菩萨大概还想拜她呢，求她别为难他哥几个了。我这个瞎猫要能碰到死耗子，龙龚子大概可以上天了。”
龙龚子笑说：“上天做什么？拜见你哥玉皇大帝啊？你妈不应该拜菩萨，她应该拜你，因为如你所言，菩萨救不了你，只有你能救你自己。”叶德铭笑说：“能救他也不会救，太累了，干脆蠢死算了。”朱晓说：“谁蠢？我只是不擅长读书罢了，就好像你不擅长运动一样。我有我的长处，你有你的短处。我妈说条条道路通罗马，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人不能看轻自己，站地上没飘起来，那都是有重量的。”龙龚子说：“有妈如此，你夫复何求？”朱晓笑说：“得求一下我爸，不然我妈会很孤单的。”龙龚子，叶德铭都笑歪了。
中午回家，龙邦成，张秀云正收拾桌子准备吃饭。龙龚子问：“我爸呢？他今天不是休息吗？”张秀云说：“临时有点事，出去了。”龙邦成说：“不管他，我们吃饭。”张秀云说：“今天你妈打电话过来，找你爸，但你爸不接她的电话。”龙龚子问：“我妈找我爸有什么事？”张秀云说：“好像那个付老师需要结交一个人，但那个人你妈不熟悉，你爸就很熟悉，经常一起吃饭喝酒唱歌。你妈就希望你爸能帮着引荐一下，你爸应该是拒绝了，但你妈不死心，所以最后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龙龚子起身去接。龚春雨打过来的，问：“吃饭了没有？”龙龚子说：“正准备吃。”龚春雨问：“你爸呢？”龙龚子说：“有事出去了。”龚春雨说：“他不接我的电话。”龙龚子说：“那意思很明显了。”龚春雨不满说：“那么多年的夫妻，求他帮下忙而已。”龙龚子说：“回头我帮你劝他。”龚春雨说：“好。”龙龚子说：“听你怎么声音怎么有点疲惫？”龚春雨说：“还是我儿子关心我，在乎我。召成病了，重感冒，差点没拖成肺炎，天天打针吃药，又哭又闹，我都快急死了。”龙龚子皱眉说：“这个天气也会感冒？”龚春雨说：“就是因为天气热，每天吹空调，所以冻着了。”龙龚子说：“小时候天气热，爷爷奶奶都不放心我整夜吹风扇，所以拿着扇子一旁给我扇风。”龚春雨说：“现在谁拿扇子扇风？除非停电。”龙龚子说：“开空调温度可以调高一点，然后定时。”龚春雨说：“可能因为我怕热吧，温度调得比较低，然后开整晚。”龙龚子无奈说：“你是大人，大人小孩不一样的，小孩抵抗力差。”龚春雨说：“虽然你都这么大了，但我真没有带小孩的经验。”龚春雨说：“经验都是慢慢积累的。我明天去看一下召成。”
挂断电话，龙龚子眉头不展。张秀云说：“你妈哪会照顾小孩子。”龙龚子说：“可怜召成。”
明天上午，龙龚子去龚春雨家。付绍盛照例不在家，去公司了。而付召成刚吃了药喝了牛奶睡着了。
龚春雨说：“好了一大半了。”龙龚子看地上到处扔的都是玩具。龚春雨说：“没空收拾。”龙龚子说：“可以考虑请个保姆，或钟点工。”龚春雨摇头说：“不考虑，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怕有人说闲话，连个孩子都带不好。”龙龚子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别人的说法了？”龚春雨解释说：“不是在意别人的说法，而是如果请保姆或钟点工的话，召成爷爷奶奶肯定会说，与其花钱请保姆请钟点工，不如把孩子交给他们带。我是不会把召成交给他们带的。”龙龚子又是吃惊又是无奈，说：“你想多了吧？”龚春雨说：“等我哪天去公司上班，我就请个保姆。”龙龚子说：“不是说公司付老师经营，你做他背后的女人吗？你相信他的能力，不愿重蹈覆辙。”龚春雨说：“但我另外又想，夫妻应该齐心协力，同甘共苦。”
龙龚子挺无语的。龚春雨说：“我还是更相信自己一些。”龙龚子说：“召成爷爷奶奶肯定愿意帮忙照顾召成，老人照顾小孩有一定的经验。”龚春雨说：“我还应付得来。”龙龚子说：“召成都重感冒了。”龚春雨说：“已经快好了。”龙龚子激动说：“你这样付老师夹在中间不会左右为难吗？”龚春雨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为难的？”龙龚子说：“好，不说这个，说你找我爸帮忙，你让付老师怎么想？”龚春雨说：“离婚了还是朋友，找他帮忙很正常吧。”龙龚子说：“男人要面子的。”龚春雨说：“我都可以拉下脸，他要什么面子？”龙龚子说：“你是你，他是他。”龚春雨说：“把生意谈下来那是最重要的事情，其它面子、里子什么的不重要。”龙龚子彻底无语。
付召成睡醒后，龙龚子陪他玩，两个人玩得十分开心。龚春雨笑说：“召成喜欢你，你也喜欢他。”龙龚子说：“小孩子都像天使一样，单纯可爱，我都不忍心不喜欢他。”龚春雨微笑不语。
晚些时候龙龚子走，谁知刚下楼就碰到付绍盛。付绍盛看到他挺惊喜的，笑说：“怎么不吃了饭再走？”龙龚子笑说：“还是回家吃吧，我奶奶的厨艺更好一些。”付绍盛笑说：“不是好一些，而是好很多。”龙龚子笑说：“今天下班挺早的。”付绍盛笑说：“召成感冒了，在打针吃药，早点回来帮着照顾一下，免得你妈说那是她一个人的儿子。”龙龚子笑说：“一听就是气话。”付绍盛笑说：“其实我只能帮着做点家务，扫扫地，抹抹桌子，因为召成不要我。”龙龚子笑说：“但你不能不要他。”付绍盛笑说：“是。”
龙龚子上下打量，说：“头一次看你穿得这么正式。”付绍盛说：“我现在每天都穿得这么正式，西装皮鞋领带一样都不能少。”龙龚子说：“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不过你好像长胖了一些。”付绍盛说：“长胖了不少，体检站在秤上，我差点没崩溃。这不是幸福肥，而是过劳伤。每天上班一堆事，下班一堆事，两堆事，怎么都逃不掉。回家，自己的家，父母的家，也全部都是事。做不完的事，做不好的事，身心俱疲。没时间锻炼，甚至没力气锻炼。”龙龚子说：“做人好辛苦。”付绍盛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