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前功尽弃——1964年4月老挝政变

82.前功尽弃

——1964年4月老挝政变

1962年6月23日，老挝成立了左、中、右三派力量组成的联合政府。但各派力量勾心斗角，相互倾扎，联合政府权威受到严重挑战。1964年4月19日凌晨，库帕拉西联合“国家安全局”局长西何·兰普塔古在万象发动了武装政变，试图以右派完全掌握国家政权。但遭到国际社会、国王等反对，政变集团最终不得不作出妥协让步，致使政变前功尽弃。

联合政府出现危机

老挝经过长期的内战之后，为实现国内和平，于1962年6月23日成立了由左、中、右三派政治力量联合组成的“三方临时民族团结政府”。联合政府成立不久，中立派外交大臣贵宁·奔舍那遇刺身亡，左派爱国战线方面的大臣因美国和右派集团的武装威胁被迫离开首都万象，联合政府开始陷于瘫痪状态。

军队内部力量也出现分化，并分别与各派政治力量相联系。1963年9月9日，右派万象军区司令库帕拉西·阿沛在外国势力唆使下，组织所属部队，武装袭击老挝爱国战线驻万象市警卫部队，包围中国、越南驻老挝大使馆，要求参加联合政府的老挝爱国战线工作人员和警卫部队全部撤离万象，意在重组政府。但由于当时各方政治力量都希望在老挝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库帕拉西集团没能达到预期目的。

但是，美国和右派势力并未善罢甘休，企图尽快颠覆联合政府。1964年4月19日凌晨，库帕拉西联合国家安全局局长西何·兰普塔古在万象发动了武装政变。

库、西联手发难

库帕拉西·阿沛，1926年生，1950年入伍，曾在老挝东欣军校和法国参谋学校接受过训练，1960年起历任王国政府军陆军副总参谋长、总参谋长、万象军区司令、第5军区司令兼万象卫戍区司令、王国政府军副总司令等职，为老挝亲美右派势力培·萨纳尼空集团的主要骨干成员。1961—1962年间曾参加老挝左、中、右三派力量之间的谈判，但一直抱怨1962年日内瓦协议规定建立老挝三方临时民族团结政府束缚了右派的手脚，因此，他一心想以武力消灭老挝爱国战线为代表的左派力量。

此外，培·萨纳尼空集团与右派另一集团富米·诺萨万之间素有宿怨。早在1954年，培·萨纳尼空集团曾谋杀富米·诺萨万的姻兄、国防大臣古·沃拉冯。1959年12月，富米·诺萨万武力颠覆了培·萨纳尼空为首相的政府。1962年三方联合政府成立，富米·诺萨万代表右派出任副首相。培·萨纳尼空不甘失势，于1963年5月竞选出任国民议会主席，随后组织“保卫中立议会团”，设法打击富米·诺萨万集团。这次“四一九”政变是培·萨纳尼空集团既想独揽老挝政权，又想彻底击败富米·诺萨万集团，以获一箭双雕之效。

西何·兰普塔古，原是富米·诺萨万一手提拔起来的右派少壮军人，掌握警察、特务部队，一向受美国器重并获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支持。他在美国的扶持下，势力发展很快，引起富米·诺萨万的不安，想方设法对他加以限制。1963年上半年西何赴台湾受训时，富米·诺萨万曾计划把他与正在泰国出任武官的妻侄对调，引起了西何的极大不满。于是，西何转与库帕拉西联手，共同反对富米·诺萨万。同时，西何也极力反对老挝爱国战线为代表的左派力量，当库帕拉西提出与他共同发动“四一九”政变时，双方一拍即合。

政变遭国际反对

“四一九”政变是以“老挝国家军队革命委员会”的名义宣布夺权的，他们派兵拘捕并软禁了联合政府首相梭发那·富马及其法国顾问德夫等人，包围了法国军事顾问团驻地。一度软禁老挝联合政府中的右派副首相富米·诺萨万，封闭了由库帕拉西首肯开办的赌场，取消了他对进出口企业和黄金买卖的垄断权，把他的经济代理人庄明伟驱逐出境。另外，“老挝国家军队革命委员会”接连发表公报，宣布“废除临时民族团结政府管理国家的权利和义务”，指责联合政府成立以来没有实现“民族和睦”，“无力解决经济问题”，“不能使国家摆脱灾难”。

4月20日和21日，库帕拉希率人两次挟持梭发那·富马前往琅勃拉邦晋见国王西萨旺·瓦达纳，企图胁迫梭发那·富马正式辞去联合政府首相职务并获得国王批准，但遭到国王和梭发那·富马的拒绝。

“四一九”政变在国际上引起强烈反应，各方曾围绕是否召开国际会议讨论老挝局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外交斗争。政变当天，英、法外交部分别发表声明，对政变表示遗憾，法国还表示“对富马被捕感到惊奇和关切”，要求恢复民族团结政府的权力。

政变第二天，越南外交部发表声明反对政变。22日，中国外交部也发表声明指出：“美国和老挝反动派共同策划在万象发动的军事政变，是公然破坏日内瓦协议的严重事件，中国不能置若罔闻。”

同日，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分别写信给日内瓦会议两主席和法国总统戴高乐，建议重开14国会议，研究老挝局势。美国一方面由国务院声明“反对任何夺取政权的做法”，要求立即释放中立派人士“作为恢复局势的第一步”，另一方面伙同英国，不顾许多国家的反对，于6月2日至29日在万象举行英、美、加、泰、印度、南越6国使节“磋商”老挝局势，但未获结果。

右派妥协

在国内外舆论的广泛反对和严厉谴责声中，政变集团不得不改变策略，于4月22日召开有各军区司令和梭发那·富马的亲信安卡参加的军事会议，决定承认民族团结政府继续存在，富马仍为首相，但要求政府“改组和扩大”，由政变集团掌握国防常设委员会，对政府实行“监督”。

4月24日，梭发那·富马表示“接受决定中的若干点”，开始让步妥协。4月27日，梭发那·富马与库帕拉西会谈，达成八点协议，要求全体大臣，特别是老挝爱国战线方面的大臣返回万象，任命新的外交大臣填补因贵宁·奔舍那遇刺留下的空缺，富米·诺萨万交出国防部，由梭发那·富马首相兼任国防大臣，拥有统一全国武装力量的全权，撤销首相府特别军事办公室……

5月1日，梭发那·富马宣布，右派“已交出军权”，他自己已成为“中立派和右派两个方面的代表”。5月2日，库帕拉西宣布“授权”梭发那·富马“改组三方临时民族团结政府”。至此，政变告终。5月17日，美国和右派集团派空军轰炸查尔平原，老挝内战再度爆发。

点评：

老挝国土只有23.7万平方公里，人口也只在540万上下，但20世纪中后期，其政局一直动荡不安，一方夺得政权还未来得及施政，又被另一方推翻，可谓“翻翻不息”。但尽管如此，老挝各政变者还显得比较“温和”，没有出现像有的国家那样，伴随着每一次政变和政权的更迭，千万人头落地。这也算老挝从事政治的人的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