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落荒而逃——1997年8月塔吉克斯坦兵变

69.落荒而逃

——1997年8月塔吉克斯坦兵变

塔吉克斯坦共和国是在1991年苏联解体后成立的，政局一直不稳定，先后发生多次兵变。拉赫莫诺夫自1994年11月担任总统以来，国内经济危机加重，人民生活水平下降，现政府遭遇严重挑战。另外，总统用人唯亲，也引起了塔政府内部一些政治势力的强烈不满。1997年7月，曾为塔吉克斯坦独立立下汗马功劳的胡多别尔德耶夫及其同伙，在哈特龙州库尔千秋别成立中南地区军事委员会。这显然是分裂组织。塔总统下令胡等人停止活动。8月9日，双方矛盾激化，在首都杜尚别发生冲突。后虽达成协议，但不久，胡以总统违约为由，擅自率领部队携军事装备向塔吉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边境开进。为此，双方展开了激烈战斗，胡战败率残部40余人向乌兹别克斯坦逃窜。塔兵变最终被平息。

调解无效，兵戎相见

1997年7月中旬，塔吉克斯坦快速反应旅旅长胡多别尔德耶夫及其同伙无视政府法规，擅自在哈特龙州库尔千秋别地区成立中南地区军事委员会，同时宣布哈特龙州自治。7月23日，塔总统拉赫莫诺夫下令胡等人停止违法行动，并紧急召开国家安全会议，研究防范对策。

8月9日，塔国家海关委员会副主席萨利莫夫的民兵武装杀死内务部特种旅一成员，致使双方矛盾激化，在首都杜尚别发生激战，死伤30余人。8月10日，胡多别尔德耶夫借机率领快速反应旅赶赴杜尚别增援萨利莫夫的民兵武装，在杜市以南遭到总统卫队的堵击。双方动用坦克、装甲车、火箭炮等重武器进行激战，造成了严重伤亡。为防止事态发展，拉赫莫诺夫总统一方面呼吁冲突双方立即停火，一方面紧急召开国家安全会议，迅速组建由内务、国防、安全等所属部队参加的联合机动部队，准备对胡部采取军事措施，同时请求独联体维和部队执行维和使命。在政府强大的政治和军事攻势下，胡被迫接受停火，同意与总统进行谈判。

8月13日，塔总统通过独联体维和部队派直升机把胡从库尔千秋别接到杜尚别市郊某营地进行谈判。双方达成一致协议：快速反应旅无条件撤回营地，等待政府接收武器及装备；胡的快速反应旅旅长之职被解除，由总统在政府其他部门另行为其安排工作。塔当局随即派出由议会、总统机构、政府机构、最高检察院、内务部、安全部领导组成的专门委员会，前往事发地区进行调处。

8月15日，胡以总统违约为由拒绝向专门委员会清缴武器装备，并擅自率领部队携军事装备向塔吉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边境开进，并于次日抵达塔乌边境沙尔图兹地区。至此，和平解决已无可能，塔当局不得不下令政府军对胡部采取坚决的大规模军事行动。经17、18两日激烈战斗，快速反应旅参谋长哈菲佐夫等数百人向政府军投诚，胡率残部40余人向乌兹别克斯坦逃窜。塔兵变最终被平息。

事出有因

这此政变既有其深刻的国内社会政治原因，也有其复杂的国际背景。拉赫莫诺夫担任总统以来大量任用其故乡库利亚布人或“亲密战友”，把持政府要害部门，引起了塔政府内部一些政治力量的强烈不满。1997年2月，拉赫莫诺夫新任命4名国防部副部长、4名内务部副部长和1名安全部副部长，其中大多为他的同乡或亲信。胡在国家独立过程中曾为总统立下过汗马功劳，一直有掌管军权的野心，却始终未得到总统的提拔重用，因此屡屡滋事闹事，甚至不惜发动兵变来要挟总统。

政府内部在民族和解问题上存在严重矛盾。塔政府和反对派签署民族和解协定，塔内部一些政治势力出于自身考虑对此持有异议。胡及同伙曾多次指责政府对反对派让步过多，尤其拒绝反对派武装进驻首都。拉赫莫诺夫对胡的做法曾多次批评，但胡仍我行我素。由于塔当局把主要精力投入民族和解工作，对政权内部潜伏的军事危机重视不够，胡等人趁此起兵闹事。

塔政府控制局势的能力不强。塔独立后虽组建了本国军队，但兵权大都控制在一些由前民兵组织改编的部队领导人手中，作为国家军队统帅的塔总统并无多少兵权。由此形成政府与军队“各自为政”状态，使塔政府控制局势的能力大大降低。

人民对社会现状不满。拉赫莫诺夫上台以来，推行“激进”的经改方针，使塔经济危机不断加深，人民生活日益下降。据统计，塔1996年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下降了18％，通货膨胀率高达42.9％，1—11月，人均月工资2521塔卢布(约合8美元)，扣除物价上涨因素，实际购买力下降。塔是独联体国家中生活水平最低的国家，经济形势的持续恶化又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1996年塔全国登记犯罪案件13388起，恐怖暗杀、持枪抢劫、团伙犯罪案件增多，而破案率仅为41.4％。人民对塔社会和经济的广泛不满正好迎合胡及其同伙策动军事叛乱。

乌兹别克斯坦对此有插手之嫌。乌对俄罗斯在塔驻扎大量军队、操纵塔内外事务及塔向俄一边倒倾向深表不满，出于争当中亚地区大国需要，曾多次染指塔事务。胡这次兵变得到乌暗中支持，胡兵变失败后逃往乌塔边境地区，受到乌的庇护。

点评：

这场兵变虽已平息，但其所造成的影响却不容低估。其一，还会引发新的社会动荡。随着胡逃往乌兹别克斯坦，塔国内大规模的内战暂时停止，但社会、政治和民族矛盾依然尖锐，特别是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权力斗争依然十分激烈，随时有可能引发新的社会动荡。其二，此次兵变使民族和解进程受到了严重干扰。兵变事件发生后，联合反对派领导人努里以安全无保障为由迟迟不到杜尚别，从而缓延了民族和解工作。其三，兵变事件对拉赫莫诺夫政权造成了一定冲击。塔总统任人唯亲、权力分配不公是这场兵变的主要原因。由于塔国内政治派别林立、权力斗争激烈，特别是反对派入阁将使塔权力构架更加复杂，拉赫莫诺夫如不适当调整其用人制度，其权力地位将面临严重的挑战。